在廁所做愛不是子琪的第一次,年輕時因為愛,她可以為吳紫做任何事,在非床上的地方做愛不過是基本。但遺憾的是,子琪的全心全意,任女友的予取予求,並沒有換來她想要的忠誠愛情-她在吳紫的手機裡看過無數個其他女人的照片、影片。起初子琪會生氣,吳紫會道歉,然後她會心軟,然後她不會改,那些年兩人的重蹈覆轍其實讓子琪的愛逐漸扭曲,因愛生恨,恨成執念,最後她不自知,她只是在執著,想把吳紫變成她想要的樣子,在符合她審美的美麗皮囊下的理想情人。
「紫……等、等,好像有聲音……」
子琪彎腰,雙手扶著面前的馬桶,下半身光裸,吳紫跪在她臀後,兩手掰開子琪的臀部,舌尖舔舐著人妻的私處,對於子琪的擔心驚恐毫不理會,邊舔邊說:「琪,妳好濕。」吳紫到底是死性不改,帶子琪到廁所做愛就是故意,她甚至聽得比子琪更清楚,戴茂的腳步聲越靠近,她越興奮。
「阿茂,是你在外面嗎?廁、廁所沒有衛生紙了,你可以幫我拿一包進來嗎?」
結果是子琪先投降,在真實慾望跟社會生存之間,她敗給貪心,她兩個都要。
「好。」戴茂的這一聲好距離兩個女人非常遙遠,基本上是不同宇宙的差距。
戴茂拿面紙回到客用廁所,子琪正常開門謝謝他,戴茂沒見到裡面有吳紫-吳紫縮著身體躲在門後。
「子琪,她……」戴茂沒有說出吳紫的名字,回望客廳沙發示意,那個女人去哪了?
「阿紫到樓下中庭抽菸了。」子琪說謊說得毫不心虛。
「妳不是說她現在很危險嗎?還是別擅自離開公寓吧。」
「沒事,我等一下會下去叫她。」
面對丈夫的關心,連她的情人都關心,子琪覺得自己真該死,卻不知戴茂隱藏內心感受的能力遠比子琪想像的厲害,就像她以為戴茂永遠都不會傷害她,是一個老實溫柔的好好先生。
確定戴茂回臥室,子琪鬆一口氣,轉頭罵吳紫:「夠了!阿紫,不准再這樣。」
「不准哪樣?」
「少裝了,妳別太過分,阿茂是人好,他是妳的救命恩人。」
子琪難以承受罪惡感,吳紫不以為然,她不覺得戴茂是救命恩人,她有更精確的名詞。
「他是我們的提款機,當然要對他好。」此話出口,子琪心裡無比難受,叫吳紫別這麼說。
「難道不是嗎?琪,事情都已經發展成這樣了,妳還要騙自己沒拿他當提款機嗎?」吳紫再次逼近子琪,隔著睡衣,手掌覆上子琪的胸愛撫。
「不,阿紫,我……」話語未完,情人纏綿的親吻奪去理智與道德的發言。
「我們一起逃吧,琪,戴茂不是把信用卡跟錢都交給妳管嗎?我們把錢全部領出來一起逃離這裡,去一個再也不會有人拆散我們的地方,自由自在的生活,只有妳跟我。」
情人的細語呢喃在耳邊,子琪想說不,因為這個計劃太夢幻、太浪漫,再加上吳紫的「前科」,她無法立刻答應,但也無法否認她有多渴望和心愛的女人一起走、一起生活。
「阿紫,我不能,我爸媽怎麼辦?戴茂對我這麼好,我不能再傷害他,他沒有做錯任何事。」
見子琪還在跟良心做抗爭,吳紫搖了搖頭,正色道:「陳子琪,他們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一直告訴妳,女人必須跟男人在一起,陰道是為了陰莖而存在的器官,女性的人生必須要有一段婚姻才完整,相夫教子、生兒育女是身為女性天經地義的事。」這番話徹徹底底擊碎了陳子琪的偽裝與恐懼,手中的面紙盒落地,她擁抱吳紫,在廁所裡不顧一切地做完這場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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