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愛是不分性別年齡身分種族,可以發生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人,甚至不是人的身上。愛的不確定性、可遇不可求算是一種平等,就像有人抱怨上天,說命運不公,但其實換一個角度,命運其實公平,每一個人的開頭跟結尾都一樣-生不帶來,死不帶走。宗教大家常言看破跟看開,可遺憾的是,世上大多數人都有科學無法解釋的執著,就如戴茂執著尊嚴,子琪執著愛情,吳紫執著自由。這些執著是人之常情,但危險的是,一個人的執著一旦久了或過分了,就很容易會變成執念,這種怨念難解,因為放過自己比放過他人難得多。
深夜,子琪坐在旅店的床沿,吳紫在洗澡,這時的她已經冷靜下來,能夠好好想一想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與未來的打算。子琪思考過要不要打電話給父母,告訴他們關於戴茂對她的暴行,她有絕對的理由可以離婚,但也想到戴茂可能會反咬她一口,說她出軌在先,他太難過、太生氣才會出手打她,他是情有可原,人財兩失的受害者。子琪煩惱,暴力對抗背叛,哪一個更令人害怕、更令人心寒?這是可以比較的嗎?
子琪內心糾結,直到吳紫洗完澡坐上床摟住她,她才放鬆下來。
「我只剩下妳了,阿紫。」子琪回抱吳紫,語氣哽咽,身上的傷隱隱作痛,但只要愛人陪在身邊,不管多苦多痛她都可以忍耐。
「琪,妳去洗澡吧,我去超商幫妳買藥跟紗布。」吳紫貼心的說,但子琪搖頭,不願她離開房間,不,是不准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別擔心,琪,超商就在隔壁而已,這裡這麼偏僻,沒事的。」吳紫繼續安撫,子琪仍舊不放心,還逼著吳紫一定要看著自己洗澡,吳紫無奈,為了取得子琪的信任,她照做,乖乖坐在馬桶上與淋浴間的子琪相望。
回到床邊互相幫對方吹頭髮,子琪感覺到甜蜜,便放下戒心,雖有傷在身,但阻止不了慾望蔓延,特別是今晚有太多煩心、痛苦的事,她需要這場性愛來忘記這些。
「琪,妳確定要做嗎?別勉強,我不想看到妳痛。」吳紫擔心的說。
「不勉強。阿紫,好久沒看見妳這樣擔心我,我好開心。不管別人怎麼說我,我都不在乎,只要妳看著我,其他的我通通都不要,吳紫,我發誓我永遠都不會離開妳,我愛妳。」
子琪抱緊吳紫真情表白,而這一夜做愛是吳紫這些年來最慢的一次,為什麼呢?不是因為她在意子琪受傷,所以動作小心翼翼,而是因為分心,她已經在想明天以後要去哪玩,北方還是往南?出海還是上山?國內還是國外?只要自由,隨便都好。
黎明晨光來臨,吳紫等這顆太陽等好久了,她整夜沒睡,子琪則是很安穩的睡在她面前,兩個再恩愛的人都不可能相擁睡覺一整晚,身體會自動分開,這幾乎是本能-沒有誰會永遠留在誰的身邊。吳紫去浴室稍微梳洗穿衣就拿著錢袋離開,只留了一張千元鈔票放在床頭櫃,算是她最後的良心,讓子琪有錢坐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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