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唔住 Stephen……」
一把極度低沉嘅聲線,喺海浪聲之中,從曉南嘅嘴邊飄蕩出嚟。
我見到曉南耷低頭,手緊握住拳頭,成個人重微微震住。
「點解……對唔住 Stephen?你又冇做過啲咩 Stephen 唔鍾意嘅嘢。」我用最溫柔嘅語氣問曉南。
我有啲莫名其妙,從來唔覺得曉南有咩對我唔住,最多只係嗰次我以為佢同咗 Mia 喺埋一齊、以為佢哋有路,所以我嬲咗佢哋。要講對唔住嗰個,其實應該係我。
曉南繼續話:「如果唔係,Stephen 點會粒聲唔出就走咗去?如果我一早知道佢結咗婚、重有個女,我一定唔會同佢……我已經破壞咗人哋嘅幸福家庭!」
「冇!你根本冇破壞到!」
「妳點知道我冇破壞到?我同佢做咗啲唔應該做嘅嘢……」
「Stephen 愛你!佢離開你,只係唔想繼續傷害你。」
「佢冇傷害我……佢只係帶畀我好多快樂!」一滴眼淚喺曉南嘅眼角滲出嚟,然後滴落去。佢帶住淚繼續話:「因為佢,我先可以再次得到快樂。我先係傷害咗佢嘅人!」
我握住曉南隻手同佢講:「冇,你冇傷害過佢!Stephen 同我講過,佢同你一齊真係好開心,佢好想你可以繼續開心快樂!」
曉南好傷心噉靠過嚟,我任由佢用任何方式倚靠住我。
我好後悔,喺呢一刻我先知道我講嘅每一個大話,對曉南嚟講都係一種打擊、一種傷害!我唔知道點樣安慰佢好,或者我真係唔應該同佢喺番埋一齊。如果我冇再見番佢,佢就唔會繼續俾我傷害。
「Stephanie,對唔住……」曉南突然抬起頭望住我同我講。
心底裏,我清楚知道曉南冇對我唔住。我望住曉南,個心狂跳起嚟,好怕佢下一句唔知會講啲咩我係唔想聽到嘅說話。
「我唔想妳覺得,我只係當你係 Stephen 嘅代替品,但我好似做唔到。」
聽到曉南噉講,我終於明白點解佢唔肯同我有親密接觸、唔肯繼續行前多一步!
我從來都冇覺得曉南當我係 Stephen 嘅代替品。呢一刻我好想同曉南講:「就算你當我係 Stephen 嘅代替品我都唔會介意,因為我愛你!」
我好想對佢坦白,但又諗到,以我而家同佢之間嘅相處,我感覺到我哋根本冇可能喺埋一齊。如果我又講呢啲,就好似喺度繼續畀壓力佢,好似逼緊佢去接受我對佢嘅愛,所以到最後我都冇講到。
以為女追男只係隔層紗?試過先知道,原來係可以隔多過萬重山!
而且,曉南講呢句說話,佢幾乎已經清楚說明,佢已經婉拒咗我對佢嘅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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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南一天一天回復過嚟,就好似原本我認識嘅,好開心、好快樂嘅曉南。
我覺得,我差唔多喺時候離開佢。
有一次我同曉南經過狗狗公園,突然聽到遠處有個男人大叫「基基」,曉南即刻走前咗幾步然後呆呆企喺度唔知做乜。我行到佢身邊,見到佢望住前面遠遠嘅地方嗰對好開心嘅年青男女,然後我再望真啲,佢嘅視線又好似剩係望住嗰兩隻你追我逐嘅哥基狗。佢同我講,佢好掛住佢嘅前世情人。我即刻諗起相裏面嘅人,唔通佢覺得佢嘅前世情人就係呢個女人?雖然曉南同佢快樂過,但原來只不過係悲傷嘅一段情。睇嚟曉南對佢重係念念不忘。
如果係噉,我真係冇必要繼續留喺佢身邊。
然後嗰晚,曉南一粒聲都冇出。我同佢打完機之後,特登喺度陪佢傾計,不過佢都冇將佢嘅心事講出嚟。當我諗住返屋企嘅時候,估唔到佢竟然話唔想一個人叫我留喺度陪佢。佢第一次叫我留喺佢屋企過夜,我哋重瞓埋同一張床。喺我瞌埋眼嘅時候,佢輕吻咗我一下,但呢個吻,我完全冇觸電嘅感覺,更加冇任何衝動。喺嗰一刻,大家就好似好有默契噉冇繼續下一步親密落去,只係互相講咗聲「晚安」,而我只係好安份噉留喺佢懷抱裏陪住佢。
我覺得我同曉南之間嘅愛,喺不知不覺間已經由 Stephen 嘅愛情變成咗而家嘅親情,曉南就好似係我嘅家人一樣。
喺燈光熄滅嘅時候,我再睜開眼。
「曉南,瞓咗未?」
「未。」
「曉南……」我轉身,然後望住一直望住我嘅曉南。我喺綿被裏捉住佢隻手,然後攞出嚟放到嘴唇前讓我吻落去。我同曉南講:「應承我,好好活下去,唔好再諗住死。可以嗎?」
曉南冇答我,我一直望住佢等佢答應我為止。
最後,佢終於開口話:「好!我應承妳,我會好好活下去。」
我湊過去再吻落到佢額頭上,然後話:「曉南,謝謝你!」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tlaArwxrw
今晚係我同曉南一齊嘅最後一晚,聽朝我會同佢說明清楚我要離開佢。我最擔心嘅就係曉南會再次睇唔開,而家我應該可以放心。
諗到要離開曉南,眼淚又唔争氣噉想流出嚟。曉南突然同我講:「Stephanie,我答應妳,我哋一齊遠走高飛!噉樣妳 OK 嗎?」
我即刻呆住咗,凝住眼淚。就係因為佢呢一句,原本我打算離開佢嘅決心又 180 度改變!為咗 BB、為咗我自己、為咗曉南,我又決定唔離開,繼續同佢喺埋一齊,全心全意努力去愛佢。我有信心,我同曉南終有一天會變成真正嘅愛侶,我哋三個會變成真正嘅一家人。
我捉緊佢手,含笑答佢:「你 OK,我 OK!」
諗到下一步,首先要同 Mia 攤牌;之後,我要再諗下點樣同曉南講,我要將我就係 Stephen 同埋我有咗佢 BB 嘅事情一五一十噉話晒比佢知道。
既然曉南肯同我遠走高飛,我唔可以再有任何嘢隱瞞住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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