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警察一直在找的干擾器只是一個改裝玩具…」提米在上面把玩着「干擾器」,輕蔑地說道。
「有可能的,玩具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圖案?」
「唔, 有一個骷髏貓的圖案,粉紅色的。」
「噢,那大概是真的了。下來吧,把這個交給警察就可以了。」
提米從四米高的天台一躍而下,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一束酒紅色的短髮在空中散開。
「你這頭髮太顯眼了,還是染回去吧。」你說。
「才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和愛德華一樣的紅色。」提米在你的旁邊顯得有點矮小,儘管你知道只是你高而已。
*愛德華 ,一個在星際牛仔中的角色,天才的黑客少女,活潑好動。
*唔,看來她最近迷上了這個,她是在那裏找到這些舊動畫的? 機動警察、星際牛仔、機殼機動隊、阿基拉...算吧,你不在乎,你什麼都不在乎。
*好動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轉角便會有槍戰的土耳灣區。她絕對會攤上麻煩的。你必須教會她這個事實,或者遠離她。
「唔,你喜歡吧,我就是說說而已。」你望向遠方對岸的巨型螢光幕廣告喃喃道。廣告中的美女脖子畫滿了紋身,她把甜筒插在胸上,尾指尖舔着在舌頭上的雲呢拿雪糕,甜筒下有張寫著「鳥巢雪糕,你值得擁有。」的紙條。
你和提米快步走過樓梯,走回冷清的街道。細雨綿綿,你把雨傘撐起,提米緊靠你的旁邊,一高一矮的二人就這樣走過街道。多年失修的街道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窿窪,偶爾被幾輛二手車划過。在經濟蕭條和大斷電後,這裏的一切大概都被遺忘了—剝落的外牆,棄置的工廠,爛尾的體育館和商場,在家中酗酒的大叔阿姨,手持短衝鋒槍的東南亞難民,沉迷爆炸藝術的斯拉夫黑幫和騎著摩托和AK的土耳其前軍隊。
*這裏曾經萬人空巷,或許應該說,這座夜之城以前根本沒有寂靜的一刻。人們早上奔波東南西北,他們穿著西裝,手提公文包穿過馬路,晚上穿上近乎裸體的蕾絲短裙、香檳和黑市裏買的電阻器前往迪斯可,如同在黑白片中的咆哮的二十年代。
「獨伊,你一會來來生嗎?我請你的。」
「...不用了,改天吧。」你揣摩着雙手,敷衍道。毛毛雨使冬天的溫度更低。「還有⋯」
*獨伊,你有多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大概你都快忘了她曾經存在。
*趙獨伊,這是你的名字。父母曾希望你成為醫生,便改了這個名字。
*唔,理所當然的,你讓他們失望了。
「趙獨伊,你每次都說改天。整天在家裏有什麼意思呢?」提米突然擋在你面前,十分不滿地說道。「今天必須來,不要什麼籍口。」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
「藉口,藉口,都是藉口。」她把食指戳了戳你的胸口。「你這樣是不行的,在家中對你的心理健康不好,你要多出來活動。」
*她是什麼時候像你的老媽的?
*不過也許你應該去一躺來生,你還欠着祖尼幾百塊酒錢。
「...你喜歡就好,」你從口袋翻出一副小豆丁耳機。「先把那東西送到警局但是,我不想明天再繞路到警局。」
「啊對對對,」提米不自主的揚起嘴角,便吊兒啷噹地滾下斜坡,而你慢慢的跟隨著,眼神不時睄向不遠處的喧嚷,深深地呼出一道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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