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一個無法抗拒或阻礙的洪流,她會沖走世間萬物,將他們帶進海市蜃樓,不論他們是多麼的渺小,或是多麼的重要,況且,如同先人所言,「他將所有事物帶離黑暗,又指引他們回歸暗夜。」。
然而歷史的傳聞將會最終會形成一個堡壘,並在冥冥之中在時間流傳下來。即使形態和意識會有所改變,他最終仍然會流傳於未來。
因此,我,吉爾.阿伯拉罕,伊利諾的史官,以及他最好的朋友,生於貴族門第。我對文字帶有充分的了解,在學習拉丁文,希臘語及阿拉伯語我已達最高水平;我細讀着阿基米德與柏拉圖,並透過他們的學習方式豐富了自己的思想。
我堅持撰寫這本書,我不希望我最好的朋友的功德以及他的過錯默默的消逝於土壤於敗瓦中。我不但會記錄他的功德,亦會記載他的傲慢與失誤。否則,世人將會對我的身份與言行質疑,並認為此書的內容只是虛偽及宣傳,儘管我寫下的每一個字都盡是接近真確的。歷史是永世長存的,然而沒有準確而清晰的文字記載,她,亦會被沉默。撰寫蘇丹所見聞的一切乃是我自願的,而非要脅。我很幸運的與蘇丹一起的時間比常人要長,能夠知曉的事情比較多;大至明白他的一切計劃,細至他的一些惡習。地中海的微弱海風下,我與蘇丹在伊斯坦堡的宮殿市集下,以至在萌湖精靈的森林、血岩的矮人、晴空鳥人所留下的足跡,都是甚少人所能夠得知的。因此,如果我不毛遂自薦,寫下這段歷史,便怕是會有損我身為史官的身份了。
我現在將會記載蘇丹阿當斯的歷史,尤其集中於異世界的事務,而我的敘述將會十分清晰而基於事實。
蘇丹,伊利諾.穆罕默德是一個十分出色的君主,對帝國亦是盡忠職守,即使是在他坐上,他在伊士麥上便擔任了貿易與財政支出的決策。在同輩上他展現了出眾的能力,以及他喜愛冒險的性格。在先帝阿當斯在位時,伊利諾甚至擅自登上遠航,踏進了東方的明朝以及西方的威尼斯的土地上,亦是在這段時間與我相會。我們在酒紅的瓦磚下對談。儘管我只是一個從希臘來的奴隸,但對知識的嚮往與渴求使我們成為知己。在跟隨他回到伊士麥上,我親眼見證她的繁榮,阿當斯使船隻商隊與香料財富流進城市,伊利諾又將這些財富變成大學及圖書館。逾百名從希臘和帝國的學者為大學流進無數知識。伊利諾的血液流著對知識與冒險的敬佩。然而,對於無知的人,他會對其嗤之以鼻。他曾被派遣掃除西邊的野蠻人,這些到處搶掠、毫無教養的蠻族,伊利諾的刀沒有停過手,婦孺亦然。這並不代表他冷血,只有努力與運用智慧的人才會得到他的仁愛,沒有例外。
他的父親阿當斯亦是一位對帝國奉上一生的君主,對智慧亦有著同等的執著;能幹、同時殘忍,驕傲;他將帝國的領土擴張至半邊的地中海,波斯,埃及都不是他的對手,他為了伊利諾能夠順利登位而無需與他的兄弟爭奪王位,他早將伊利諾的弟兄連同妻兒全部斬殺,只留下姐妹。然而,在他的晚年,他對智慧的敬仰變成瘋狂。一位從希臘的學者站在伊斯坦堡的大殿上,向前蘇丹展示了他對多重世界的學說,以及穿越至眾世界的建築。至此,學者走後,蘇丹便對他的理論感到痴迷,日以繼夜的研究繪圖,甚至下令打造這項大理石拱門,即使大臣對此反對,當然,附和的人還是有,即使無人知道其意義。拱門身高60米,寬45米,動用了4年6月的時間。然而,在完工前的三日。
蘇丹與阿拉長眠了。
在先帝打造拱門時,伊利諾與我阿伯拉罕在伊士麥打理著貿易的事務 (此時我已經是伊士麥的政治顧問),直至傳令兵將蘇丹的噩耗傳至我們兩人的耳中。阿當斯的死仍然是一個秘密,伊利諾在馬背上騎了九日九夜,酷熬的風將沙漠的塵土撒至空中,充斥至每一個角落,如同那些帝國內的權貴、叛逆的密謀者以及傲慢而奸狡的歐洲貴族。最終,經過塵土飛揚的路途,我們到達了莊嚴的樸特。大臣與待衛馬上迎接我們,我們下馬後立刻更衣,我們被帶到艾郁普清真寺。伊利諾站在殿堂的中央,我與其他大臣站在兩旁,然後梅夫拉維教主,雙手握著奧斯曼之劍,走到伊利諾前,並將劍縛在他的腰上。
就這樣,伴同着先知與眾先帝,伊利諾成為了帝國第十任蘇丹。
蘇丹在上任後的第二日,帝國各地的貴族亦來到皇宮,向伊利諾獻上他們的祝福與美言。然後,蘇丹帶領著一眾大臣與貴族到達他父親的安息之地,他頒佈他一項命令:為他父親建造一座寺廟,作為他為帝國的貢獻。阿當斯的名字將會永世留存。
在之後的日子,如同在趕路時商討的,蘇丹決定要更改帝國行政的方針。先帝的殘忍遠近馳名,即使是再小的錯誤,亦可以意味着死刑流放。蘇丹不願意找回一條如此血腥,不仁的道路,這是新的蘇丹,新的帝國。他給予了護衛隊一大筆的賞金,以感謝他們對帝國的忠誠;同時亦給予大臣與官員同等的獎賞。同時,先帝囚禁的大臣,他大部份都釋放了;二十四年的封鎖貿易政策亦解禁了。當然,表現仁慈與軟弱不同,他並不是沒有處決囚犯,只是那些都是蘇丹與一眾大臣都認為有罪的,蘇丹的威望只會建於無法饒恕的人上。
在所有的事務都安頓後,伊瑪目阿明提議將先帝的拱門建築拆除。先帝為了建築儘快完工,對工人極為冷血,完工前已經有二千九百零八名死於意外。因此大家對這座不知何解的拱門產生極大的不滿。
儘管先帝對此學術過份執著,然而在他死後便立刻毀掉他的遺產亦稍為不妥。因此我向蘇丹進諫,「我的蘇丹,這座拱門再怎樣說都是先帝的遺願,如果直接將它拆掉,也對他不太敬重。我認為應該按照伊瑪目的意思,安撫好受傷喪生的工人家屬,這樣較為洽當。」
「呃,就按阿明和阿伯拉罕的意思做吧。」伊利諾應諾道。另外,人口普查、貿易港口翻新以及城區的翻新,伊利諾都加以答應。蘇丹阿當斯在專注研究平行世界學說的時候忽略了帝國的政務,四年半不算長,但積累的要務還是需要處理。
夜晚,蘇丹傳召我到先帝的房間。他的房間偌大,卻異常零亂。筆記與書籍充斥著整個房間。只有他第二任妻子貝兒的畫像完好的懸掛在鏡子的旁邊。蘇丹坐在前蘇丹的椅子,桌上是一張地圖、探子在歐洲帶來的情報與他父親的筆記。他邀請我平坐,並討論着帝國未來的方向。蘇丹阿當斯在他在位時積極向南發展,而伊利諾渴望向北,讓帝國踏進歐洲的領土是他的夢想。我們在房間鑽研著歐洲勢力的現況:神聖羅馬帝國的內亂,西班牙與法蘭西的紛爭,天主教因一張紙受到前所未有的質疑。然而,帝國的擴張必須有兩個障礙需要剷除:貝爾格萊德與羅得島。如果匈牙利帝國彷彿是歐洲的堡壘,妨礙帝國的野心,那麼貝爾格萊德便是這座堡壘的城門。帝國曾經包圍貝爾格萊德,然而過厚的城牆與針對帝國糧倉的奇襲最終抵抗了圍城。至今,貝爾格萊德的教堂鐘聲每日中午仍然按時響起羞辱著帝國;而羅得島是地中海的小島,由不但使帝國無法控制地中海水域,帝國的貿易水路亦時常受到干擾。更可怕的是,羅得島是由一群天主教徒帶領,他們對天主教是最為忠誠,最為精銳。只要羅得島無法豎起帝國的旗幟,稱霸歐洲都只是癡人說夢。
在確立了帝國之後的方向,然後便是蘇丹阿當斯的拱門了。伊利諾打開了他的筆記。裏面是當時希臘學者對異世界的各種描述。筆記上對異世界描述難以形容,「猩紅的火焰,如同信仰傳播着地洞的帝都。那是一個荒涼的國家,人去樓空,只留下骨骸與雕像訴說着輝煌與哀歌。」「永無止境的林木圍繞著尖耳人類的家院。他們不殺生,不吃肉,他們高傲神聖,同時愚昧。」「通往天堂的島嶼聳立在雲端。與鳥簽下契約的人在天空翱翔。」
筆記原本有數處空白的地方,我們嘗試火烘但沒有效果,然而就在翻看筆記時,伊利諾的手被紙張鎅到手指。頓時,血液如同被棉花吸取滲進紙裏,編織成句子。我無法理解其中的奧妙,或許是從埃及帶來的秘術(紙上混有一些蘆葦)。
「先帝為求真理,窮盡餘生,動舉國之力建異界之門。而根基雖成,先帝壽已燃盡,回天乏術。幸好其子亦有其父對智慧的渴求,因此先帝阿當斯與學者柏拉將畢生見聞與希望記載於此書,期望你能夠不負我倆自私的願望。帝法斯拱門分為兩個部份:拱門與控制殿。控制殿有一顆血水晶球,負責提供能源。不同的操控桿負責水晶的能源輸出,而影響通往那處異世界。左上的牌子會記錄你之前的能源輸出。另外,玻璃瓶有數十對水晶碎片,如異界有人希望前往帝國的領土,輕晃水晶,便會發亮以示意。願你能帶領帝國與全人類往更美好之紀元,如同你帶領船員沖進那未知的大海。 蘇丹阿當斯」
「所以,我們應該將其拆除,還是將其啟動?」伊利諾在合上筆記後,閉著雙眼問着我。學者所說的事是否真確我們無法證明,但蘇丹陷入癡迷卻是不爭的事實。
「很難說,」我打開其他的圖紙與筆記。「如果說這拱門是召喚惡魔的儀式,我都會相信。實在有太多無法查證的事情...」我嘆了口氣。「伊利諾,蘇丹究竟帶來的這份遺產我們大概在啟動前皆無法得知。然而,即使是決定要啟動的,那也只是後話。現在,國家百費待興,是時候修復好國家的貪腐與經濟了。」
「嗯,我同意。那麼就先將此拱門留在原地吧。首先,我們要做的,是修復伊斯坦堡的書庫,又編寫憲法。只有這樣,鄂圖曼帝國才能再次展露他的輝煌,伊斯蘭教才能傳至每一個人的心扉。」
「此言甚是。」一張張詳盡的圖紙所描述的未知,國家已然沒有餘力處理。從帝國的一位奴隸,現在卻陪伴在蘇丹的左右。那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榮幸,我將會從旁協助編輯帝國的憲法,以及他的未來。6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Kd7Fldi4D
當然,美好的願景不太長久,麻煩比我們想像中的來得要快。
Alexiad
伊斯坦堡海峽 bosphorus
伊士麥 Izumir
樸特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GZSkLq3Eng&t=66s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5%A5%A5%E6%96%AF%E6%9B%BC%E5%B8%9D%E5%9B%BD#%E6%94%BF%E6%B2%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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