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眼奶茶店 - 我的将来会是什么？ - Que Sera, Sera

又是一个美丽的早晨，好在昨晚跟两个女生吃宵夜，并没有到太晚【凌晨一点】才回家。平时工作也是到凌晨两点才回到家梳洗上床睡觉。昨晚虽然是万圣节，不过店面却比平时更加的冷清。

别说青蛙眼奶茶店，整个梳邦再也 15 区域都是夜深人静的，根本没有万圣节狂欢的热闹气氛。附近的酒吧也没有多少人烟，就连嘛嘛档的「夜猫子」都少了好几只。

即使街区都放慢了万圣节的摆设，可是人潮却没有。

所以，我也不回店看了。

一觉到天亮，睡眠时间也比之前还要长，使得我精神倍加！

想起昨日的宵夜话题，两个女生完全都说不出阿莫有什么问题。笨笨婷觉得阿莫最近变得稍微有些敏感，不过整体上是没事的；至于礼薇欣，她倒是觉得我变得敏感了，因为她认为阿莫跟平时的表现一般没差。

在我看来，很可能是跟苏舜宜的存在有关。

不过，这个女巫也没有在店内做些什么威胁性的事情……

说真的，如果不把苏舜宜看成是一个女巫，在我的眼里，她就跟正常人没有分别。奇怪在于，她成天会戴着墨镜走来走去的，而了解她的人才会明白为什么。

也许，我真的就像礼薇欣所说的：是我敏感了。

如果阿文在我面前再提起阿莫，我就要叫他住嘴，并向当事人道歉！

来到店面的二楼，发现大老板就已经坐在我的位子上了：「早安，熠生。」

「早安啊！王先生。」我特意走到他的面前，以自己最招牌的笑容给他问好。

「看看这个。」王先生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封信，并放在我的桌面上。信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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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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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信给拿了起来，疑惑地将其打开。

王先生还补充：「这段时间，我会让小爱在这里帮忙你做事，你也顺便让她学习怎样泡茶吧！我觉得她需要了解多一点才行。」

读着信件内的纸条，我才得知……这是阿莫的辞职信！

而且，他还打算即时生效！

王先生还批准了，甚至在纸条上签名。

「啊？他完全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情！」

「那是肯定的，我觉得他不好意思告诉你。」王先生笑了：「看来，昨晚我不该生气他，因为他的情绪不是很好，我误会他对我有偏见。」

没想到这个时候，王先生竟然来个「大人有大量」的绅士风度，会不会有些迟了？

我叹了一口气：「你应该拦住他啊！辞职至少也要有一个月的通知……他现在跑掉，我哪里有办法找人呢？」

王先生做了一个得意的表情：「我给你小爱啊！」

「我说的是头首。」我皱眉无奈地说：「现在跑掉的是头首……我要上哪里找一个有经验的头首出来？」

王先生再次做了一个得意的表情：「小爱咯！」

见此，我便坐了下来，担心隔墙有耳：「王先生，你真心告诉我，你想提拔这个叫小爱的女生？」

「嗯……」他的表情十分犹豫。

「你如果那么重用她，你是不可能把她丢过来我梳邦再也的店面吧？好歹也放她在马六甲的总行！」我给他分析。

然而，他将眼镜给拿下来擦拭，带着沉重的语气说：「我也不想的……不过，我的亲戚很烦人，逼我用她！之前我一个很不错的女秘书辞职了，我很急需要用人。自从我雇用小爱之后，我发现……」

「发现？」

「发现我自己也可以做得来很多事。」王先生将眼镜重新戴上，然后很失望地说出这些话：「我根本没有想过，原来我的脑可以记住那么多事情的。我还要提醒这个小爱，要检查文件多两次，要记得帮我看看日程表，还有帮我预约餐厅的约会……到最后，我还要提醒她多喝一点水，不然生病就不好了。」

听完，我便咽了一口难吞的口水：「不知道的话，我还以为她是你的女儿。」或者是情人。

然后，我怒了：「你把她丢过来我这边！那我不是惨？我没有头首已经很惨了，你还丢个炸弹过来！」

「嘿！真正的炸弹是这个。」他手指向那封辞职信：「其实，他让我想起了二十年前的我……」

嗯？

我洗耳恭听。

王先生说道：「二十年前的我，因为不喜欢在那家公司工作。我学不到东西，而且老板待人处事的态度很糟糕，所以我最后选择辞职。丢了辞职信，我还要面对老板几个月，你说我好受吗？」

我翻了一个白眼：「所以，你这次就做个『大好人』，直接让阿莫离开。」

「嘻嘻！是的！」王先生笑眼咪咪地说道：「现在很好啦，你不需要再找早班的人，你直接就去找个晚班的人就好，补足 5 个人工作。」

「不！我反对。」这次，我要为我自己出声！听他那么嫌弃的说，这个小爱肯定不能用。「我坚持要找个人来代替阿莫头首的位！等我找到了，这个小爱就可以回去马六甲了。」

「啊？为什么你不让那个牛高马大的戴森阳做头首？」

「人家多几个月要去英国升学了！我请他做头首根本不是最好的方案。」

王先生摸了摸下巴，思索一番：「那好吧……你打算请什么人？」

我耸耸肩：「还不知道。」

「我有个亲戚……」

「等等！等等！等等！」突然发现王先生的亲戚都不中用的！我连忙转换话题，让他去思考别个更加有「意义」的问题：「现在小爱要住在哪里？我这边没有地方可以安排给她睡哦。」

「啊！你说得有道理……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王先生低下头来自言自语：「我没有理由让她每天睡酒店的……等下我问看我另外一个住在附近的亲戚，可以收留她几个星期吗？」

吃饭时间，我特意安排其他人在中午十二点去吃，除了舜宜和阿莫。

然而，到了下午一点，到他们俩去吃午饭了，我便紧紧地跟上去，并对着阿莫大怒：「你到底搞什么鬼？就这样丢辞职信给王先生！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严格来说，有。」阿莫冷冷地回复我。

舜宜见我火气很大的，便打算走到别处去吃饭。

没想到阿莫却拉住她了：「舜宜跟着来吧！你不要介意我们就好。而且，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我暂时吞下我的怒火，走在阿莫的身后。

他步入我时常光顾的云吞面店去，找了个四人空桌而坐了下来：「今天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吃这个店面的云吞面了，虽然不是很好吃，但回忆满满。」

舜宜也坐着，不懂头尾地问：「你为什么说那么感性的话啊？说得好像我祖宗被凡人抓去火化的时候那样。」

话落，我们俩被震惊了。

无言地看着她，顿时觉得阿莫的辞职并不是很大件事。

云吞面还没有上桌，而阿莫就支支吾吾地把话说不清：「其实，我很喜欢这间奶茶店的，而且小繁、歆李都很可爱。虽然有时候要找泊车位是很难的事情，但是我……」

「够了，阿莫！」我的怒气还未消：「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把话开门见山地说出来。」

「就……」

「我不会怪你，」我说道。「我尊重你所有的决定。但你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这几天你的行为很奇怪了，我根本搞不懂是什么问题！如果问题出在我的身上，我可以答应你，我为你改变！请你把问题给说出来，好不好？」

阿莫听完，便乖乖地点点头：「我觉得我应该不是什么『黄色』的灵魂……」

还没等舜宜问话，阿莫继续说：「还记得当初我才毕业，我根本不懂自己适合什么样的工作。每个大学教授告诉我，外面的工作是很糟糕的，尤其是人事、内部政治斗争，还有一些大老板的自我态度！搞得我很怕出来上班。我的大哥、二哥，他们的工作也面临失败，不停地换工作，就好像不停地换老婆那样。分分合合，永远找不到一个适合自己的，而且还搞到精神有问题……虽然他们现在还好好的，但是脾气和健康明显就差了很多很多！」

「后来，薇欣把现在的这份工作介绍给我，说你就是那个分行经理。她叫我相信你，因为你不会坑我的。我来到这边，真的过得很好！同事之间的相处，感觉就只是我在欺负他们，而他们也一直很听话地帮忙我。晚上，晚班的同事们也对我很好，我坐在那边挡路、吃位，就是为了蹭网络！没有人会怪我，反而还会跟我笑、跟我闹！」

「那是因为你会进场帮助他们啊！」舜宜说道：「你打游戏归打游戏，但是你看到他们太忙，你都会放下你的游戏去帮忙他们！因为你知道晚班的人数不多，所以你特意过来做个后补。」

阿莫笑了。

很多人都看出了他的用心。

不过我知道，他还没有把心中真正的问题给说出来。

他正琢磨着，一直到云吞面上桌！

不过，他貌似没有心情吃了。

一股一股的热热的浓烟将他的眼镜给模糊了。

阿莫将眼镜给摘了下来：「舜宜，请问你现在看我，到底是什么颜色？」

舜宜将墨镜给摘下来：「黄色！全身都是黄色。」

「可是，我不觉得我是黄色的灵魂……因为我最近真的很糟糕！」

「我开始在想，这份头首的工作，我会做多久？薪水都不足 2 千，我大学毕业出来就值这个价钱吗？熠生，我跟你不一样！你是经理；我只是个头首。你曾经做过很多份的工作，所以才可以爬到经理的位置。我比你迟毕业，工作经验自然没有你多，但我在这里做得很开心，可是我如果不跑，我永远呆在这边也不是办法！」

这下子，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他在乎的，是未来！

我问：「你找到工作了吗？」

他摇摇头：「没有，不过我的大哥已经帮我安排着了。」

「熠生，我要跟你说……我真的很对不起。我其实也不是跟钱作对。我目前够吃、够用。我的生活很简单，白天工作；晚上打游戏。偶尔跟朋友们出来吃饭，家用也不需要给太多。说真的，我只是不想要自己永远地呆在这个奶茶店，做个小小的头首……所以，我一直觉得我的灵魂被黑化了……被我这种荼毒的思想的黑化掉了！」

我话还未说，舜宜便打岔：「你的灵魂还是黄色的哦！」

舜宜吃了一口云吞面，再继续说道：「其实，阿莫先生！你很幸福哦！你可能还没有试过真正被黑化的滋味。所以，你心中生出的小小挫败感，或是负面能量，你就会觉得自己被『黑化』了。」

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自以为很负面的情绪，其实在人家眼中，你却幸福得很！

为此，我选择一笑置之：「莫，你别想太多了。既然你的信都已经呈交了，再说什么都也无济于事。我也希望你可以过得好好的，至少一定要比现在更加好！」

阿莫凝视着我们两人，脸上顿时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我认得他这个笑容。

就是那副准备与人打嘴炮的奸笑！好怀念啊。

「那好吧！以后我如果出人头地，做成了公司总裁，你们就不要到处跟人家说我做过『青蛙眼奶茶店』的头首哦！」我知道他这句话纯属娱乐。

舜宜看了我一眼，貌似懂我在想什么。

她转头向阿莫吐舌：「我不管你那么多！我告诉人家你给奶茶店洗厕所！捡大便！」

「喂！喂！喂！说起厕所……那天你洗厕所没有弄干净周围的大便污垢！我都还没有说你……」阿莫反口骂道。

「我弄干净了！那个肯定是森阳的大便！」

喂喂喂……确定要在云吞面店说大便吗？

看着阿莫回复之前的笑容，我也安心了不少。

不过，我总感觉背后凉凉的，像是被某人监视着……难不成，又是什么女巫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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