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眼奶茶店 - 吼！母老虎来了……

Knock on any door,

敲击任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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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wn in that old home town of mine;

在我那古老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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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ock on any door,

敲击任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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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ll find a welcome, rain or shine.

无论晴雨，你都会受到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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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ll see no fancy Turkey carpet,

你不会看到花哨的土耳其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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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ll see no armchairs made of chrome,

你不会看到铬合金制成的扶手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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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 once you're round the kitchen table,

但一旦你来到厨房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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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ll feel at home!

你会感到宾至如归！

——《KNOCK ON ANY DOOR》 by Ruby Murray 1956

——《敲击任何门》鲁比·默里 1956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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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手提电脑内播放出来的歌曲，再看着苏舜宜在奶茶工作坊学习基本的泡水过程，由阿莫全程教导。这首歌突然莫名其妙地有深意，尤其是唱到「Kitchen table」的部分，希望真的能够让她感觉到在家那样的温馨。

毕竟，我可是花费了很多的心思，尝试想要把所有的店员感觉到家中的温暖。有些人说过，工作环境和队伍是不能被视为「家庭」的概念，因为这样会有父权主义，让作为孩子身份的员工永远无法成长。对于我而言，「家庭」反而不是这样，毕竟父亲迟早一天会老去，而孩子需要继承他的产业。

阿莫从柜子内拿出了一个塑料杯子，对舜宜说道：「如果你认真地想要在这里工作，那你就把你的名字给写上去吧！涂鸦也行，写中楷大字都行，以后这个塑料杯子就是你的了。」

舜宜接过了他手中的杯子：「这是什么颜色啊？我只看见黑和白。」

坐在一旁的阿文惊了：「啊？你跟色盲没有分别哩。」

我皱起眉头，好奇地问：「那么，早前我叫你说出每个珍珠的颜色，又是什么回事？你都有办法指出每个珍珠的颜色啊。」

「嘻嘻！」舜宜很不好意思地吐出小舌：「我靠死记死背的！」

「什么？」我们三人被她的回答给吓惨了。

「我之前就在附近观察，而且我也猜想你们会考验我这个有关颜色的问题，所以我一早就背起来……」

阿莫摇摇头：「你到底是有多么地想要进来这里打工啊？」

我无奈之下，想到了一个主意：「不然就这样吧！以后，全部珍珠罐子和袋子都要写上标签。」

阿文点头说好。

反倒是阿莫，他摇头说不：「我懒惰哩。」

「那就叫阿文去做吧！」

「是！我现在就去。」他充满精神地跑下楼。

阿莫看着我：「那小子特别兴奋！好像是知道这间店来了一个女巫之后，他就变得比之前还要有精神的。」

我耸耸肩：「其实，这也未必是件坏事。」

随后，我将手提电脑给关上，歌曲也立即被终止。我慢步地走到舜宜的身边，问道：「那个名叫安政的男人，你觉得他还会有事吗？」

舜宜放下手中的塑料杯，再紧紧地抱着我！

啊！

她干嘛？

就连阿莫也被她这番操作给吓得目瞪口呆：「她真的会做出各式各样的惊喜！」

我马上把她给推开：「有话好好说，不要一直抱抱的……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对不起，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渣男。」

舜宜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其实抱你，不是因为喜欢你什么的……是我太激动了！」

阿莫流了冷汗：「魔法世界的人都那么热情的吗？找一天，你带我去魔法世界啦！搞不好我可以在那边脱单。」

「其实，我激动的原因是……只有经理会问起安政的问题，反而是阿莫和阿文，你们就不停地问我魔法世界的东西！这就是七彩和单色的差别啦！」舜宜解释。

「我哪里有一直问你魔法世界的东西……我只是……我……」阿莫不断地狡辩！但越是狡辩就越是心虚。

舜宜以一个不屑的表情说道：「你跟阿文都问我很多的东西咯！明明是我来这边学东西的嘛！而且，我要跟你重申最后一次！哈利波特是不存在的！」

听她这样说，我也马上用不屑的眼神看向阿莫：「哈利波特只是文学作品，你干嘛要那么认真？」

阿莫耍赖：「嘿！那不是我问的！是阿文他问的白痴问题。」

舜宜摇摇头：「分明就是你！」

「不是我咯！我是问你甘道夫，不是哈利波特。」阿莫说道。

这个回答更加糟糕！

甘道夫是《魔戒》的文学角色，跟哈利波特一样是不可能存在的……

我不想理会他们这些没有营养的对话，就想关心那个名为安政的家伙：「舜宜，请你告诉我，那个安政现在会怎样？」

舜宜的双眼看东看西，不知她在思考些什么：「我也不清楚。如果他再次失去信心了，没有颜色……我觉得他肯定会回来找你。」

「好吧！」她的答案也不确切。

万一安政自己想不开，也不想来这里喝杯奶茶，那该如何呢？好不容易用奶茶给「救」了他两次，不想就这样轻易地让他结束生命。

阿莫弹了好几声的响指，示意舜宜把眼神给转到他的身上去：「来！舜宜！看着我。现在，我给你说说你手上的塑料杯子的规矩。」

「啊？就连这个塑料杯子也有规矩的啊？」

「当然有！」说这句话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就是歆李：「以后你不可以用顾客专用的塑料杯喝茶，只可以你手上的塑料杯。」她走近几步，望了舜宜手中的杯子：「啊！橙色的，跟我一样。」

舜宜这才知道自己拿了个橙色的塑料杯。

我给舜宜做了个介绍：「这就是歆李，她是晚班的头首；而阿莫是早班的。目前我放你在早班，所以你就要听阿莫的话，算起来……阿莫就是你的直属上司了。」

话落，舜宜便转头看向阿莫，而阿莫却做了一副自我了不起的样子：「请尊重我哦。」

歆李是个帅气的女生，她要是在平常天打扮起来，会比在场的所有男人更要帅气！说白了，她就是一个伪男。走着帅气风格的她，为人特别地含蓄。但是她读书学习的能力顶呱呱，想必以后的她出到社会工作，必定是个绝佳人才。

她戴着一副厚框眼镜，眼小、鼻小且嘴小。包子脸，看似普普通通的。加上她现在戴着工作鸭嘴帽，穿上了颜值不怎么高的工作服，没人会懂她「变身」之后的帅会去到什么样的神级程度！

她将背包给收进柜子后，便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再给舜宜伸出右手：「我叫歆李，很高兴认识你。」

「嗨！我也很高兴可以认识你。」舜宜笑着回应对方。

我将头给伸到歆李的侧边，轻声细语地警告她：「人家才 19 岁，不要打算去泡人家啊。」

歆李也将头给伸了过来：「放心，她不是我的菜。」

很好。

有歆李的这般回答，我放心了许多。

不料，歆李补话：「如果她喜欢上我，我也没有办法的。」

这让我拳头硬了不少！好想打人。

阿莫把话婉转地说：「舜宜啊！你帮我看看，歆李这个家伙是喜欢什么颜色的人格？」他想要知道歆李的灵魂颜色，但又不要太直接地过问。

这反而让歆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啦？如果说起这个？」

舜宜笑道：「她是紫色的。」

「紫色？」歆李什么也不懂的，她无奈地摸了摸头：「我喜欢黑色啊。」

正当舜宜要多加解释的时候，小凯冲了上来：「不好了！经理！你的母老虎来了！」

什么？

我听到那三个字 – 母老虎！身体竟不听使唤地打颤！冷汗布满整个额头，就连背后也湿了。

阿莫和歆李都哽咽一口水：「不好了！」

唯独舜宜，她头上满是问号：「又是一个母胎吗？」

我蹑手蹑脚地来到楼下，只见那位身穿红色背心的女人，她对着店员指手画脚的：「阿文！你的口罩都没有遮住鼻子，这样戴着会有什么作用？」再来，她转过身，对着闵涛大骂：「外面的顾客喝了奶茶，都没有拿去丢！你现在没有事情做，不会走出来把垃圾丢掉吗？人家请你是来工作，不是来聊天说话的！」

她比我还更像一个经理……

没错，这个红色背心、性感短裤的苗条女子，正是我的女朋友。她的名字叫做薛安琪，跟我同年。本来在金融界做着不错的营销，但突然转行去做网卖。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会百分百支持她的！因为……我似乎也好像没有反驳她的办法和能力……

她五官端正，嘴唇额外地粉红、柔嫩。染成金色的长发，还有她十只不同颜色的美甲，是她全身上下价值最高的个人投资：「嘿！原来你在这里。」

糟糕！被她发现我了。

转头望去，发现顾客们都很听话地把喝了的奶茶给丢进垃圾桶，大概是听到她骂人而感觉到不适吧？

我很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再擦了擦鼻子：「嗨！你怎么突然跑来的呢？」

听我这样说，她的面目瞬间转色：「你没有看到我的信息吗？」

头皮突然发麻了。

大概是我太专注想着安政的问题，连手机信息铃声响起都没有注意到吧！

我赶紧拿出手机，发现了她一连串的信息提示……

此时，我除了抱歉，还能怎样？

她将双手交叉摆在傲人的大胸前，不屑的嘴角慢慢往下垂：「你还记得今天是我们什么日子吗？」

这问题难倒我了。

难不成是……交往纪念日？还是告白纪念日？还是我们第一次看电影的纪念日？又或者是我们吵架破冰的第一次？我真的忘了！

见我这个副德性，她恼怒地说：「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牵手的日子啊！是你自己设定的，然后你自己忘记了！臭男人！你把你的房卡拿出来给我。」

她所谓的「房卡」是我住宿的钥匙。

我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后头的阿莫在问着舜宜：「经理的女朋友是什么颜色？」

然而，舜宜却反问：「我根本看不到他的女朋友……我等下去戴墨镜吧！」

这么说……意思就是……

「林熠生！房卡！」

「啊！在这！」

我将房卡给拿出来，她二话不说地直接拿去，并离开店面了。

其他正想走进来当值晚班的店员见她走出去，马上止步了：「啊！薛安琪！你好！」每个还不忘给她礼貌的问候，可是她却不理会。

片刻，她却转身回来，气愤地走到我的面前：「林熠生！我问你，为什么你的店员看到顾客进来，没有喊『欢迎光临』的？」

对于这个问题，我有详细的答案解释：「我觉得没有必要……」

「为什么没有必要？你知道每一间奶茶店都有这样的 SOP 吗？你不这样做，外面的顾客会怎样去想你？人家肯定会拿你们来做比较……」她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我根本没有办法插口说话。

我无奈地伸出两手，示意她暂时停嘴。

她忍着了。

此时，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每个人走进店里，听到『欢迎光临』四个字当然会很开心。不过，真正看着你说话地人，就只有柜台。没错，这种敬礼的感觉是很棒，但是店员们没有看着你说，每个顾着泡茶、煮茶、送茶，那么他们喊出这句话的意义又在哪里了？你想象自己走进一间餐厅，全部人听到你的脚步才说『欢迎光临』，可是没人安排你坐下，还要你在外面排队，又或者……根本都不在乎！那么，为什么要喊呢？」

「我知道，外面每一间奶茶店都有这样的 SOP 。但我不想跟，我只想要我的每个员工在自己的岗位上好好地表现，并在对的时刻给出对的礼貌。你去到柜台，我相信森阳有给你说『欢迎光临』四个字了。」

戴森阳点点头：「有哦！」

我继续说：「你在等待小凯泡茶的时候，我相信他已经送你微笑了。」

小凯也点头。

「最后，阿文给你送上了奶茶，他肯定有礼貌地告诉你，要摇均匀才喝。他肯定有给你一个微笑，才把奶茶递给你。」我很坚信地说。「这就是我要的服务态度！而他们都做了。最真诚的招待，不在于什么隆重的仪式或星光红地毯，而是他们当下对你的那份尊重和礼貌，尤其是那个微笑！」

说完。

我等着安琪赞同说好。

但也不出乎意料的，她说：「你把你这些话跟你的老板说吧！我没眼看你了，诸多借口的……男人！」

特意强调「男人」两字，只差没有吐口水在地来羞辱我罢了。

她转身朝着我的住宿步去。

店外飞过了许多乌鸦。

它们哀嚎的叫声，是一种安慰：纯粹打破冷寂的安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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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母老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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