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離開家中,一個人沒有目標的沿路走著,不一會兒已經汗流浹背,無意之中發現一家小店,寫著元記粥品,自1980年,她心想:「老店了,是什麼能驅使一個人專注做一件事四十多年呢?」她走進店內,牆身放了不少相片,粥店內貼滿老闆不同時期與食客拍的相片,她簡單點了一個瘦肉粥,看著老闆仍堅持用碳爐熬製粥品。
小墨吃了一口:「好美味丫!如何煮到這樣綿的粥?」
「因為煮了四十年阿,如果煮得不好,早就結業了。我們那個年代的選擇沒有那麼多,比較不會分心,只專注做好一件事啦!」老闆笑笑說。
現在的我們通常同時做幾件事,手裡拿著電話回覆電郵,眼晴看屏幕,耳朵聽四周,人人怕落後。結果每天接收過多訊息,精神與心靈均疲憊,結果更無力面對現實生活。
吃完粥,小墨感覺精神稍微好些,然後,到醫院,完成掛號等若干流程,別人說過了某年齡,自身所有大小事都得靠自己一一完成,小墨很早已懂得這個道理,從十三歲那年開始,自己解決所有煩惱及難題。
「你可能是因為病毒感染,需要進行化驗,稍後會有報告,但初步看你已有甲型流感病徵,不可以看輕,要進行測試採樣本,來抬高頭。」醫生已手持超粗的一支綿花棒,動作利落,面無表情地採様。
「阿!好痛丫,魂魄都飛回來了!」小墨慘叫一聲。
「是會採得比較深入,現在化驗三種病毒,下午有報告,可以在手機程式中查看報告吧!下午再回來吧!」
醫生三言兩語便交待完了,馬上又要看下一個病人。
在外等了三個小時,下午還要再來,小墨最怕在醫院看醫生,等待的時間磨掉一整天,很想回家休息。
在櫥窗玻璃等待埋單,小墨聽到服務員對前面的婆婆說:「費用四千八百,有沒有保險?」
婆婆為難搖搖頭的說:「沒有。」然後在口袋裏拿出紙紗逐張攤平,最後還有碎銀,後面排隊的人開始有些鼓噪。
「電子支付丫,最怕見到碎銀」「哎呀,趕時間丫!」後面開始傳來鼓燥不耐煩的聲音。
「1、2、3、4⋯⋯」婆婆似充耳不聞的繼續數著。
「阿婆,仍欠五百哦,你還是到旁邊去數完再來阿!如有困難也可以去前台求助丫。」服務員也表示為難,眼睛看着前方長長人龍。婆婆斑白的頭髮凌亂,眼神有些迷惘,狀態怪可憐的,她一直在翻袋子及褲袋似找不到錢付帳。
「為什麼沒有呢,明明放在這𥚃」婆婆喃喃自語道。
「我幫她付吧!」小墨見到婆婆這樣,真的不忍心,她不小心看到預約單上寫著腫瘤科,四千多應是支付一筆檢查費用。小墨心中側然,人生不易,活到垂垂老矣,以為可安樂生活,偏偏此時病來磨,想著有點心酸。
婆婆轉身看到一位身材高挑,膚白戴著口罩的年輕女子,看不到全貌,但一雙眼明亮有神,似發出晶光一樣。
「謝謝你,後生女,你留個電話給我,我之後還給你啦!」婆婆握著她的手感激地說。她沒有想太多,隨手寫了一個電話給婆婆。
「你不用急於歸還給我,如果有需要幫忙再聯絡,祝你身體健康,婆婆」小墨衷心的說。她並不是一個富有的人,只是盡自己能力範圍幫助有需要人士,希望自己老了以後,在街上遇上困難,也會遇上樂於幫助的年輕人。
她為這個不認識的老婆婆解困後,到自己的帳單,金額盛惠八百大元,小墨搖搖頭,再次感恩自己還有工作,有收入才能自己作主。
小墨隨心做的這一切,卻意外地給在旁邊的一個人看在眼底𥚃,那個人一直在凝視着她。那人到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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