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残酷的世界里，你能做我活下去的理由吗？ - 第12话伪仪式

我拧开门把，推开门，直到我关上门后，大伙儿的脚步声才消去。

这是一个四面墙，甚至天花板和地板都是白色的房间。它的空间不大，我先注意到的是一个矮柜子，柜子上有本小薄册，还有一杯水，柜子旁有一张单人大小的床。除去身后的门，正前方也有扇门。

感觉房间少了急救箱和床边的帘子，还缺了名护士，因为这看起来就像是急诊室一样。

我不慌不忙地来到了柜子前，拿起册子。

‘若已确定签约的对象，请直接移步到仪式房。若心中仍存有任何疑虑，请将这杯水饮尽，随后以自身舒适且放松地姿势躺到床上，闭上眼即可。’

刚刚跟大伙儿在一起倒是挺自信，但现在问题来了，我连自己该选什么都还没决定。

“原来是这样来选定契约的珍兽啊，可见我还需要多收集情报。”

忽然间，早上赶路时出现在脑中的声音再次浮现于脑海中。

“是谁？！”因为声音突然间的出现，让我些许的惊慌，着急的转头查看身旁是否有人。

“我看你现在精神好多了，就暂时先释放一小点让你记起来。”他说着不明不白的话，但他说完后，忽然间眼前就出现了一些画面，覆盖掉了房间的景象，宛若有幻灯片在我脑海中播放着一幕一幕的情景。

那是一个湖面中的梦境，有一个男孩跟白色猫咪签订了契约，那少年叫刘天祈，那猫咪叫凯萨。

那些一幕幕的画面伴随着一阵晕眩向我袭来，随后宛若封尘的深刻记忆得到解封一般印刻在我的脑海之中。

我想起来了，自己已经签了契约的事，以及一直在脑中说话的这个声音的主人，他就是那只白色猫咪。但随之而来的违和感同样让我头晕及头疼，脑中的记忆犹如线条上出现了乱结一样的误差而带来强烈的不一致性。

头疼愈发剧烈，呼吸渐渐急促，身体也开始摇摆不定，我将手按在头上，但却是无济于事。

“请放轻松，这只是梦境中的记忆的一部分，不需要感到疑惑，待你的精神彻底恢复后自然全部归还。”

是凯萨在说话，它的声音听着让我感到安心，就好像刚刚的那些梦境里的记忆向我袭来的瞬间一样，带着些许让人平静且温暖的感觉。

这种安心感舒缓了我的头疼，只是一下子的时间，呼吸平缓了，我也就彻底安心下来，身心很舒畅。

“你做的很好，请看你的右手背。”

我稍稍抬起手，随着指示朝自己手背看去。手腕上方出现一个眼珠般大小的猫头红色描边图案，这印记我记得，是跟凯萨签约的证明，随后印记就从手上消去了。我往印记出现的位置摸了摸，右手并无大碍，也没有感到不适，反而看到印记后，一股安心的感觉存留了下来。

“那我现在该做什么，还需要喝这杯水吗？”

尽管带着眼下的种种疑惑，但出于对凯萨的信任，我便向他寻求指示，毕竟照这个趋势来看，一切的情况都将发生剧烈的变化。以我学来的那些教科书上记载的知识，每个人生平都只签了一次契约，并且只在天狗，狐仙，以及座狼之间选择。同时没有过二次签约的先例，并且我签的对象还是只猫咪，也就是世人所憎恶的猫妖————

“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关于你所了解的历史记载，其实从‘我们’驾临地球的时候就出现了事实出入，这些事也同样待时机成熟后自然会全盘向你一一说明。至于现在，你不需要再度签约。”

“照你这么说，那就意味着二次签约是可行的吗？”

“正解。”

正如凯萨所说的，我所理解的知识与他说的大有出入，但目前我所掌握的情报实在过于有限，所以我暂时选择相信凯萨所说的话，向着仪式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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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房内也同样是除了两扇门以外的六面白墙，中间有一个小台面，台面上有水晶球，在白灯下却显得黯淡，旁边有本小册，还有一把小匕首。

‘在手掌内测的任一处划出一口子，张开五指将手用力按在水晶球上即仪式开始。闭上眼并将心思汇集于所选签约对象，掌心发烫后且听见自己的名字即仪式完成。’

“凯萨，这仪式怎么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啊？”

“真有趣，该如何形容才好……我知道了，这叫伪仪式。”

“伪仪式？”

“所谓伪仪式其实就是说明这仪式并不是正统的仪式过程，还记得我们的仪式，那必须得是神圣且双方平等的契约，而不是这样的单方面签订契约，契约的三个条件，第一和第三个条件属于半成状态，只有第二个条件勉强达成。这样的契约就跟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我们一样，得到的只有那不完整的赐福，还有…”

凯萨说着话，忽然就变得吞吞吐吐。

“还有…什么？”

“…总而言之，这样的伪仪式失去了一开始契约原有的用途，效力也很低，必须尽早修正。”

契约原有的用途？凯萨又开始说着一些我不了解的东西，让我一下就失去了兴趣。

总之就是这个仪式很简陋的样子，然后不建议我再次签约，欸等等，那我现在跟凯萨签了契约，从他人角度来看不就跟签约猫妖一样嘛？那我现在岂不是很不妙？若是被发现，天知道我会发生什么事…

“请放心，你只需要向外宣称你签了天狗，就不会有人起疑心。”凯萨再一次听见了我的心声，然后直接向我安抚道。

“你怎么能肯定不会有人起疑？”

“天狗的恩赐与猫灵的恩赐从外人看来极其相似，只有同样是猫灵签约者才能一眼分辨差异。”

“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信你吧。欸我好像不需要将话说出口，你就能听见。”

“就像我先前说的，那是因为你还未掌握心话，掌握后你就能控制将心思与心话分开。”

话说回来，好像昨天那只母猫也同样能听见我的心里话，那岂不是谁都能听见一样嘛？

“你说的是凯蒂，你们昨天能透过心话交流是因为我在你身上埋了暗示，不过签约后的现在就不再需要这个暗示了。”

“你在我身上埋了暗示？什么东西？什么时候？！”

“我在你头上留下了掌印的时候。”

“掌印？我头上？我怎么一点都没印象…”

话说我又忘了不必开口把话说出来… 算了，搞得我现在像个神经病一样…

“什么？你是神经病？”

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是故意的吗？

“我是故意的？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懂？你还未回答我，你是神经病？”

我懒得理会凯萨，不予回话，径直走向门口走出仪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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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又一间白色房间，奇怪了，怎么没听李潇导师说起这个房间？

房间中央处有个玻璃柜，里面挂着一件衣服，我走近一看是一件褐色外套。它没有什么特别的设计与花样，但就它挂在玻璃柜里的样子就显得格外高贵。

玻璃柜于我腹部高度的位置有个正方形的空格，旁边写着‘伸手’二字。

我没多想就将手伸进空格处，随后玻璃柜就打开了。

丝毫没搞懂到底怎么回事，但眼前高贵的外套却让我没有丝毫的抗拒，我直接将它取了下来，顺手就给自己套上这外套。它的尺寸并没有完美合身，但在这冷气泛滥的楼层里，还算凑合吧。

我见房间里除了这玻璃柜就没有其他东西后，我才继续往前。

打开门后却是一个小走廊，看它拐弯的样子，是走回去的方向。走到了尽头后，我打开门，才发现我又回到了起初的大房间，前面站着的就是李潇导师。

“恭喜你，你是第一个完成仪式的人，在等待其他人的片刻请先坐下。”李潇导师以微笑道出恭喜的话。

我顺着李潇导师的意，坐到椅子上去。

原来门并不只有前面六扇，背后一扇，仔细一看这房间的左右两侧都各有一扇门，都只能从另一边推开，我就是从左侧的门口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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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有这外套傍身，让我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从冷气下熬过来，怪不得李潇导师会穿着这么长一个袍子了。

滑着手机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侧面门口被推开的声音。我满怀期待看着门口，走出来的是立辉，他也同样穿上了褐色外套。

我本以为有人出来后，就有人能够陪我聊天，但他的眼神似乎有了变化，看起来严肃了很多，让我没敢开口搭话。

“你想聊天，我可以陪你聊啊。况且你刚刚还未回答我，你是神经病？”

啊啊又是凯萨的声音，再这样下去我迟早破防。

“破防？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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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话 伪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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