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 28: 夜場中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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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就是任性,地下派對場所多不勝數,有錢、有人脈就可以參加,繳交昂貴的入場費後,場內應有盡有。賭錢、性交、抽大麻已經是小兒科,不知名的毒品在場內也有供應,他們不用知道來源地,只要玩得夠盡興、過癮就足夠。甚麼新奇有趣的東西,場內通通都有,更會定期返新貨,為這班富家子弟提供源源不絕的新鮮感。有錢人都貪新忘舊,要留得住有錢人就要有新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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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家子弟多是外國回流,喜歡外國潮流文化,各種派對自然是重頭戲,在燈光昏暗的夜場隨著燈光和強勁的節拍跳舞。萬聖節更是重中之重,大家打扮不同的角色,派對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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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間是上午9時30分,我是法醫蔣靜文,現在替死者崔凱洳進行驗屍。死者身高172厘米,體重53公斤。死者身上牙齒有脫落、指甲脫落、多處皮膚潰爛、臉頰有腫塊。準備收取死者血液進行毒理化驗,檢查死者體內殘餘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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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是一名富商的女兒,常常與其他富家子弟流連派對場所。早幾天被發現在家族旗下的酒店套房中倒斃,警方調查發現,死者房間內有一批懷疑毒品及一些奇怪的粉末及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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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一直都在解剖室徘徊,她雙手有一塊塊的爛肉,流出血水,身形瘦削,就像萬聖節的派對裝扮。如果在萬聖節晚在街頭看到她,霎時間都應該分不出她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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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狀況與一宗歷史事件中的受害者情況很接近,但需要驗證才可以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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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啊生完成抽取樣本後,我叫他將解剖室的燈關上。瞬間房間變得昏暗,而遺體卻在漆黑中發光,當中死者臉頰、手指和口腔特別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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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醫生,為甚麼?」啊生十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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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甚麼是鐳?」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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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是放射性物物質。」啊生不敢想像眼前怪異的綠色光居然是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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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燈,通知警方,全個辦公室都要進行大清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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鐳是一種放射性鹼土金屬元素,鐳衰變時會產生游離輻射,可以激發螢光物質,導致發光。鐳由居里夫人和丈夫在1898年發現。由於鐳擁有螢光的特性,曾經廣泛用於錶、核電面板、飛機開關、時鐘和儀錶盤等地方,讓使用者在光線不足的情況下仍然可以繼續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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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鐳對身體構成嚴重傷害可以說在1920年代才正正式式讓大眾了解。一班在手錶廠工作的女工因長期接觸鐳,導致身體嚴重受損。包括:牙齒脫落、貧血等。鐳具有輻射性,而人體會把鐳誤當作鈣,在骨骼中累積。然後,鐳的放射性會分解骨髓,使骨細胞發生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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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女工將事件告上法庭,儘管當中被公司誹謗也堅持下去。最終,企業需要賠償及支付醫療費用。這件事也大大提升勞工權益,工業安全的標準大有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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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生事故前,鐳被包裝成時尚產物,市面上出現許多標榜加入鐳的物品,例如:唇膏、食物、威士忌、內衣等,成為廣告上常見的用字。同樣,也有人好像女工一樣將含有鐳的「顏料」當作玩樂,塗在指甲、牙齒和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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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有想到在現今21世紀,還有人會將鐳當作有趣的顏料塗在身體上,當作好玩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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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鐳具有輻射線,不能任由這些物質繼續在辦公室擴散,也需要通知曾經接觸的人檢查及處理曾經暴露在輻射環境的物件,避免繼續擴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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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專責部門大半日的處理,總算完成清潔。但究竟死者是從何得到鐳?這確實令人費解。這種化學品危險性高,基本上工業及醫療上都不會再用。我也沒想到有機會親眼看到鐳對人體造成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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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化驗室化驗完畢,將報告送來。證實死者房間搜查出的奇怪粉末及液體均含有鐳的成分,而毒品分別為:大麻和可卡因。死者體內也檢驗出大麻和可卡因成分,而且份量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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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死者將臉貼在玻璃說。我頓時被她嚇壞,一個臉無血色、臉上潰爛的靈緊貼玻璃。一個人好端端的這樣做也很驚恐,更何況是她是個靈體。這絕對是萬聖節驚嚇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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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我拿起桌面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鎮定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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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你說我中毒?為甚麼會中毒?我沒有吃過甚麼,為甚麼會無端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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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又抽大麻又食可卡因,這些都是毒品,你還說自己沒有吃過甚麼?」我揶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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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食很多,只是一點點。開派對一班人開心,吃一點無所謂啦。」她還辯駁自己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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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無知的青年吸毒依然覺得吸毒無問題,算吧。這些無知青年永遠無法知道自己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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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鐳是一種會發出螢光的輻射物質。你有用過甚麼螢光的顏料塗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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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在夜場派對⋯⋯」這刻她才知道自己自己塗的是有害的輻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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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也不是無知到連輻射有害都不知。只是她不知道這些不知名的螢光物質是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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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場提供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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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夜場的人說這些是以前美國上流社會的流行物品,他們開價叫我們買。我們沒有試過所以買回來試試。」她憶敘如何取得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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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無知的貪玩青年,高價賣下所謂的歷史流行品,最終惹出禍端,導致不同程度的身體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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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都是希望解答到自己中毒的原因,既然知道了答案,我也打發她離開。在牛頭馬臉接走她之前,希望她好好利用留在人間的時間,完成自己一些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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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各醫院接收了一班中鐳輻射的富家子弟,看來是與死者崔凱洳一起參加派對的人。不過,他們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被記者知道這班富二代出事一定大造文章,所以警方暗地調查,高調破案,將地下派對場所的人一網打盡,搜出大量毒品及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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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知並不可怕,最害怕的是無知的人不知道自己無知,還假裝自己很聰明。無知的人知道自己無知,還會讀書,充實自己。但不知自己無知的人卻假裝聰明,這才是最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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