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5: 緩交女「自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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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間是上午9時30分,我是法醫蔣靜文,現在替死者郭紫楹殷進行驗屍。死者身高164厘米,體重45公斤。死者右手腕及前手臂內側有多處明顯已完全癒合的傷痕。左手腕有數處傷痕,有一處剛結痂的傷痕。另一處為新傷痕,傷口深至血管,切口完整,傷口形狀扁平,內則傷口較外則深。相信兇器是刀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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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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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穿著名校校服的女學生與4名男士在酒店房進行性交易,而「多人運動」的短片流出。影片並沒有拍攝到男士的面孔,但清楚拍攝到女學生的神情和動作。片段後段更是多人性交的場面,而女學生曾多次要求停止、表達不願意。但是男士們沒有停止,更激烈地進行。其中一名男士更表示女學生叫的叫得聲很像日本的成人片女優,看就看得多,這樣做就第一次。影片最後在一片歡呼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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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流出後,女學生的身分迅速被網民起底查出,她在不同的交友平台都有帳戶,而且非常活躍,但很快就停用。討論區更有人分享與女學生交易的「用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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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網絡世界話題都圍繞著名校女學生多人運動,鬧得全城熱烘烘。女學生所屬的學校也發表聲明,表明該女學生不再是本校的學生,請傳媒不要對學生、教職員及學校作出任何滋擾行為。否則,將保留法律追究權利。另一方面,與此有關聯的人都紛紛切斷關係,以免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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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愈演愈烈,傳聞四起。有人流傳該4名男士是富二代,已經要求女學生離開香港,並支付揞口費給其家人,要求從此噤聲。也有人流傳學生不堪世俗目光而自殺。正因在網上發表意見不需要表露真實身份,各人都可以暢所欲言,也不需要負上責任,所以難聽的說話、惡意攻擊都是常見於各個網上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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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交妹做得出,唔怕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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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做緩交、自殺,死後有無得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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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都已經是死者生前的事。現在,我作為法醫的職責是以專業角度為死者做出合理的死因判斷。確實,郭紫楹已經去世,但是「割腕自殺」一詞並不能精準地解釋其死因。一般割腕的角度是由外側延伸到內側,即先從拇指那端下刀,剛下刀的部分會較深。而郭紫楹的傷口就剛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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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她沒有猶豫割痕,即所謂的試刀。一般死者會先試刀,因為割脈需要很大的力氣才可以割到致死的深度,所以多會割幾道較輕,之後才鼓起勇氣用力割下去。郭紫楹右手的傷痕已經痊癒,左手的傷痕已經結痂,均代表不是接近死亡時所造成的傷口。因此「死因有可疑」是我做出的合理和專業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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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醫生。」這句話在意識上傳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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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一看,一位穿著白色雪紡裙,左手手腕滴血的女生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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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紫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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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紫楹用左手撫摸自己左腕上致命的傷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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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看自己最後一臉嗎?我先走,你自便。」我轉身向金屬門離開。並在門外脫下保護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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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辦公室,看到桌上有張紙條,是張Sir找我。我回電給他,但他剛好又不在,掛斷電話後我便開始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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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左手拿起杯子的一刻忽然回想起剛才紫楹是用左手,這更確定我的推斷無誤。一個左撇子是如何在左腕割碗自殺,而且她習慣在右手割腕。加上致命的割痕不正常,表示兇手利用「自殺」的作煙幕,掩蓋真相。人會撒謊,但屍體就會講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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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正打返回解剖室打算再詢問紫楹事實的全部時,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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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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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電話,是張sir 回電。我先請文書替我聯絡民叔,替我打包紫楹的屍體,我稍後再繼續檢查,再接聽張sir 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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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法醫。郭紫楹的驗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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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未處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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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催我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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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職責,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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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這宗案件社會關注度很高,要快點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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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所以你現在催我交報告?我告訴你,我是個專業的法醫,我需要按程序和專業辦事,我要對得起自己的專業,對得起死者。」我措辭堅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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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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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忙,沒有特別事我先掛。有消息會通知,再見。」我掛斷電話。之後繼續檢驗屍體及抽取死者的血液交做毒理化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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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我收到化驗報告,並已經完成郭紫楹驗屍報告。不久,張sir代表警方召開記者會,指已經有人自首,表示早前殺害一名少女,警方會繼續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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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真兇。」郭紫楹穿著紅色長裙來到我的辦公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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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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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刀手,真正背後出手的另有其人。我要他們承擔所作的孽!」紫楹化作一團紅色的煙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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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是帶有怨氣的靈體所顯示的代表顏色,紫楹的怨氣一步步累積,她已經打算作惡,要兇手填命。其實我可以做的已經做了,始終調查兇手不是我的能力範圍,只是可惜紫楹墮落成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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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後的紫楹一心只想想報仇,但對象不是四位「二世祖」男士,而是其父母。刀手殺人前曾接聽電話,她偷聽到「劉太不想夜長夢多,做完就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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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的報仇目標就是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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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城中富豪,即使劉大少的行為多麼荒唐,只要不流出,劉生、劉太都不會過問,但是這次有影片流出,事件曝光,女主角被起底,劉太怕出事,所以先手為強,殺人滅口。因為得知真相的只有片中人,其餘三位公子都不會亂說話,但郭紫楹的確是個未知的風險,因此需要她永遠保守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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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警方也想儘快結案,有人承認一切責任,並原則上符合驗屍報告便可。刀手自首,編個故事自圓其說,警方也不會自找麻煩,追究下去。劉太秘密付一筆安家費就可以了事。最後只有天知、地知,無人知。但正義何時來到就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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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紫楹的報仇方面亦不太順利,她多次靠近劉太都不成功,礙於有錢人家都有專屬師傅保家澤平安,免妖邪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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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次的舉動已經觸及師傅的神經,最後紫楹的靈被師傅打散,魂飛魄散,永不超生。劉太最後得嘗所願,整件事完美落幕。四位「二世祖」靜靜地過一段時間後又繼續他們荒誕不經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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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快到尾聲,也快到中國鬼節—盂蘭節。農曆七月,鬼門關大開,冤魂惡鬼趁機會尋找替死鬼。所以農曆七月特別容易發生意外,避免夜歸、不要貼牆行、不要日落後走近河道或海邊這都是基本保護自己的方法,但是你有想過發出聲音的吊飾也會成為索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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