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們那到底有什麼東西是小嚳在意的?」
回答他的是一陣安靜。
「喔,不說話啊!沒關係,本大爺有的是讓你說實話的方法。」
西瑞臉上雖然依舊帶笑,但卻是那種讓人看了頭皮發麻全身發冷的笑容,接著嗤的一聲,銳利程度不下刀刃的五指獸爪已經沒入了黑色身軀的左肩,噴出大片白色的血花。
「哼,白血就了不起嗎?之前害死了漾本大爺就想滅了你們這一族,要不是看在那個傢伙的份上……沒想到你們還敢跟?」
「那個傢伙?………」
無視身上斑駁的白色區塊擴大,黑色身軀一個動作手中短刀直接朝肩膀那隻獸爪砍去,硬是抽身退離,一旁比成年狼犬還要巨大的蜘蛛也撲了上來,尖細的長肢眼看就要穿透西瑞,不料卻被金黃色的物體阻擋。
「吼~~」
一聲巨吼外加前腳一拍,恢復正常體態的開明直接將蜘蛛給拍到旁邊去仰躺翻不過身:並不是他要救這個五彩毒雞,只因為他是帝嚳主人的朋友外加那蜘蛛有可能會傷到軒轅主人而已。
軒轅一掌劈飛黑色身軀手中的刀,緊接著長腿一掃讓對方仰躺在地上,腳順勢踩在他胸口上,稍微一用力,如同千斤壓頂的力量讓黑色身軀無法喘息,更別說是掙扎了。
「嘿,那是本大爺的獵物,你竟然跟本大爺搶!?」
「你剛剛說的『那傢伙』,是誰?」
「啊?!」
「這個種族,誰跟小嚳有關係?」
「你在說啥鬼東西啊?」
西瑞滿臉不耐煩,瞪著那被開明壓制住無法翻身的蜘蛛與被軒轅踩著動彈不得卻無視身上白色鮮血流個不停的黑色身軀,幾分鐘後他才想通軒轅的意思:「這種族有一個傢伙跟漾關係不錯,當初漾出事時就是那個傢伙來來通報,雖然最後還是晚了一步……」
「那個人呢?」這就是小嚳方才異狀的原因嗎?
「不知道!我只記得那傢伙帶著大家到重柳祭堂外,後來那傢伙的下落我也不清楚,當時大家都慌了手腳,誰有精神去注意那傢伙,現在想想他有可能被自己人給做掉了也不一定。」
看過重柳族的互動,西瑞會有這種想法也是正常的。
「他說的那個人呢?」
黑色身軀咬緊牙根不發一語,只是那雙眼睛暴露了他的情緒-對古神一族的敬畏。但現今的世界,不需要這些古神的干涉與力量,因此他們的出現只會引發無止盡的禍端,一如那個妖師。
「嘴巴硬,不知道骨頭有沒有那麼硬呢?」摩拳擦掌,西瑞的表情變得非常嗜血,單手掐住了黑衣身形的右臂一扭,喀拉,清脆的聲響宣告著骨折或者該說骨頭斷裂的事實。
承受劇痛,黑衣身軀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一雙眼露出殺意的瞪著他,這反倒挑起了西瑞的嗜虐心,刻意拎起被自己折斷的手,凌空晃動著:「看三小,你們把漾的血都放光,本大爺把你的骨頭都折斷,一人一次很公平的。」說著還想繼續進行折骨頭的動作,但卻被軒轅制止。
「小嚳說不能傷害他!」不過沒說不能修理他,所以剛剛這五彩閃光體的舉動他納入『修理』的範圍中。
「哼!」不甘不願甩下手中的手臂,西瑞雙手環胸瞪視著軒轅:「對這些人好是沒有用的,當初要不是漾收服了陰影,這族不知道死多少人了,結果呢?呸。」
「……你去小嚳那邊吧!」對付這種不良小孩,相信放勛會比他有經驗(?)。
「哼,本大爺也不屑跟這種人計較!小嚳~~本大爺來了!!!」
「好了,麻煩走了!」轉頭看向依舊被自己踩在腳下的身軀,軒轅思考片刻將腳移開,避免自己一個不留心將對方的小命給踩掉:「他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現在在什麼地方?」
「…………」
「重柳時族,別考驗我的耐心,相信你們應該知道神族的脾氣其實並不是很好的,你想要徹底遵守重柳一族的使命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不介意請三皇重新塑造一個世界來抹滅重柳一族的使命。」
「……」
「還是不說嗎?」
「他說的,是族長之子、也是重柳叛徒:珀!」
看到那翡翠綠眸透露出的認真殘忍,嘶啞的男性嗓音因傷而顯得細微:「重柳一族以維護時間秩序使命為榮,但身為繼承人卻背叛族規,不但沒有抹去妖師存在還給予協助,最終不只一次引發陰影騷動,害死無數性命……」
「陰影因為妖師力量開始騷動、不受控制,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用妖師的鮮血來強化封印、平復陰影的騷亂。叛徒卻私自帶領他族來到祭堂搗亂,破壞儀式進行導致兩處陰影的封印無法強化,還讓鬼王高手將妖師屍體奪走。族長下令將叛徒監禁在牢房中,以他的血來代替妖師強化封印──」
「你、你們這群傢伙有沒有人性!?連自己的族人都不放過!!」
「重柳,絕不貪生怕死,守護時間秩序不讓黑色種族指染、散佈災禍是我族使命,叛徒更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生命贖罪。」對不知何時又跑回來在旁偷聽到齜牙裂嘴的五色閃光體,黑衣身形拋出口中所謂叛徒的不屑與輕蔑。
「讓我宰了他,我要宰了這個傢伙,抽他的筋、拆他的骨@*(#&!*#)@!……」
「所以,那個叫珀的,很有可能是小嚳在乎的人了!」忽視那訴說著殘忍血腥話語的五彩閃光體,與閃光體一起溜過來偷聽的盤古摸著小下巴:「他們所說的鬼王高手,該不會是顓頊那個變態吧!」
「咦?顓頊是鬼王高手?我們留他下來是要找小嚳的,他沒事降格給西方鬼族當手下做啥?」
「軒轅……」
「早就說過讓我留下來嘛!若是當初留我下來早八百年就找到小嚳了,哪來惹來那麼多事情?真是的,顓頊那傢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偏偏運氣又超級好讓他抽中籤*@&@*$(*#)*#*@^^^#*……」
「軒轅,你再不閉上嘴我就去通知蚩尤。」
原本漫長的碎念嘮叨瞬間停止,碧綠眼眸又氣又怨瞪著不知為何又晃過來的放勛,磨牙。
「你過去陪俊,這邊我來吧!」指向被自己安排乖乖坐在樹下發呆兼玩貓的身影,放勛輕嘆一口氣:近墨者黑,這麼久不見,軒轅的脾氣跟蚩尤越來越像了。
「什麼嘛,一下子叫我來處理一下子又要我去陪小嚳,倒底要怎麼先確定一下……好好好,你說了算!」
當作沒看到放勛射過來看似溫和但實則銳利的眼刀,軒轅雙手一攤乾脆的走向帝嚳,他承認在『審』人這方面放勛比自己強上太多,更何況去陪可愛的小嚳完肯定比跟這個欠修理兼沒禮貌的時族後輩好太多。
而且,他不想被重華那個……秋後算帳。
「好了,我想知道那個人,他,現在在哪裡?」
「…………」
「不能說,還是不想說?」放勛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對方的沉默,只是端著悲天憫人的笑容,「不過也無妨,只是我不太清楚這個世界是不是能夠讓饕餮飽餐一頓。」
饕餮,遠古兇獸,即使在現今的守世界內也是屬於傳說的恐怖魔獸。根據紀載,一隻饕餮足以吞噬方圓百公里的食物,這種古獸甚麼都吃當然包含各種生命在內。雖然眼前之人帶著笑容,但他的雙眼透露出他的認真,真實威脅。
重柳眼底曝露出赤裸裸的恐懼!
「雖說我們已經退出了世界歷史,但東方神族其實是很自私護短的,一旦招惹就必須付出相當的代價。」放勛笑著俯視趴在地上的重柳,吐露出的話語卻是最銳利的刀刃,一刀刀剮在他的身上:「別跟我說什麼大道理,生命可貴,只要告訴我,俊在意的人,在哪?」
「……他,在祭壇水牢中。」
「很好,你總算明白了局勢!」如同誘哄小孩般的輕柔話語,可惜再溫和儒雅的語氣表情,也無法抹滅放勛在重柳心中可怕危險的評語了:
「現在,你走吧!要回去通風報信也可以,要作任何措施都行,不過要記得惹怒古神的代價可是非常沉重的,尤其是──當你們沒有任何籌碼在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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