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唔、嗯……」
回過神來已經被壓在床上,因為酒醉而毫無抵抗能力的黑子感覺到自己的大腿被赤司的手掌壓開,被汗水浸濕的襯衫黏膩地貼在身上,接觸到房間裡的空調讓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但隨後便被赤司覆上的唇引去了僅剩的注意力。
赤司的舌尖輕而易舉撬開黑子濕潤的唇,舌扉互相糾纏舔拭時感受到的是濃重的酒味,蒸騰著彷彿能遮蔽嗅覺。儘管黑子早已不是第一次接吻,但醉酒的現況讓他的呼吸不如清醒時那般順利,在赤司高明的吻技下很快便掠奪掉他肺葉裡僅剩的氧氣,只能無力地輕輕哼著呻吟希望赤司住手。
「……連接吻都像第一次,你真的是這個世界的人嗎?」一吻完畢,赤司看著軟倒在床上大口喘息的黑子,細細舔著他的唇問道。躺在床上的黑子當前腦袋暈呼呼的,只能以著濕潤的藍眼回以一個毫無殺傷力的瞪視。
「囉、囉嗦。嗝嗯。」稍微緩過呼吸,捕捉到些許殘句的黑子嚅嚅地哼了幾聲,老實說他現在的確很想一睡了之,但赤司的吻沿著下顎的線條細細吻過,輕咬上脖子卻引起本能一陣一陣顫抖。身體好像變得更熱了……「赤司君、嗯……熱、」說著說著抬起手臂勾上赤司的脖子,綿軟熾熱的身體向上貼著赤司的輕輕蹭動,好像這樣就能緩解一些體內的燥熱。
「看來前面那句話我得收回了。」赤司的舉動停頓了一下,一手繞過黑子的後腰讓兩人的下半身能更貼近一些,另一手則迅速扯開了黑子襯衫的扣子,「雖然剛才那麼說……但其實很習慣做愛吧?這副身體。」總端著酒杯的纖長手指準確地掐上黑子袒露的乳尖。好歹也是紅牌公關,赤司的動作與技巧都十分熟練,但黑子的身體也比他想像的敏感,不費多少力氣原先柔軟的部分便充血硬挺起來。
「誰、嗯……誰習、慣……嗚!」黑子本能地想回嘴,然而話還沒說完,赤司便掐準時機咬上挺立的乳粒,句末被強制掐斷成拔尖的呻吟。刺疼感像是細密的電流一樣竄過,雖說以往並非毫無經驗,但為什麼現在、卻……
赤司向上看了看黑子隱忍的模樣,輕輕笑著探出舌尖在黑子的胸口畫著圈,低沉的聲音由下而上傳來,「是嗎?但你的身體可不是那樣說的——」手指沿著精實的腹部線條向下一劃,隔著修身的丹寧褲按上繃緊的褲頭,「明明從進房間到現在只過了這麼短的時間,這裡卻很迫不及待的樣子呢?」
脆弱的部分被對方隔著布料碰上,黑子本能地弓起身體,「才沒、哈啊……」赤司的手掌沿著他的大腿內側撫過,透過褲子的觸摸對現況如同隔靴搔癢,非但沒有感覺好受一點,反而希望能得到更多的觸碰一樣蹭著赤司的下身,「赤司、君……那裡、嗚嗯、難受……」拱著腰的動作讓赤司聯想到發情求歡的貓,本人大概並沒有意識到這點吧。他想。儘管當前視線不算清楚,憑著手指的感覺,赤司仍能在褲子的布料上摸出些許溽濕感——黑子比他所預想得更容易撩撥起慾望。
赤司原先攬著黑子腰際的手將貼上來磨蹭的他重新放回床上,壓覆上來的陰影將黑子完全地包覆在內。那雙赤色的眼瞳在昏暗的燈光下像極了盯緊獵物的野獸,其中蘊含著慾望的眼神讓黑子根本無法忽視,縱然無措地想躲開也毫無辦法只能向下沉淪。
黑子濕潤的雙眼盯著赤司的臉頰,裡頭的醉意並沒有因此減輕多少,卻從眼梢開始染上幾許慾望的色澤。一定、一定也是赤司君的錯吧,他想,但這樣的念頭並不能讓他的身體好受一些,下身被布料束縛的器官隱約泛著鈍痛,比起其他,本能似乎更希望趕快脫下褲子好讓脹熱的那裡得到解放。
「姆嗯、哈……」
「黑子上面的嘴如果有身體一半誠實就好了。」赤司壓下身體細細咬著黑子紅透的耳廓,對方身上傳來的酒味仍十分濃烈,光聞著彷彿就會跟著眩暈起來。相較於在黑子耳邊溫柔的舔吻,赤司手下的動作就顯得不怎麼留情,隨手解開了黑子的褲頭,手掌探入輕而易舉連同內褲一起包覆住腫脹的器官,內褲的布料早已經被滲出的體液染濕了一大片,就像失禁似的,「其實你也很期待吧。被我碰也好、或是等等被我插入也好。」
手指靈巧地在被撐起弧度的那處搓揉,赤司滿意地看著黑子昂高下顎,從喉間溢出無法抑止的細微吟喘,顫抖著的身體看起來就像小動物一樣。舔過黑子紅彤彤的耳朵,沿著下巴的線條往下舔吻,最後輕咬住對方的喉結——他聽見了細細的抽氣聲。淺色的內褲被更多的液體染得一片濕黏,赤司一把將它扯下,連同褲子一起扔到了地上堆疊成團。
「……很濕呢。」赤司低聲笑了,長著薄繭的手指直接握住腫脹的柱身,指腹在敏感的鈴口處撫摸,滲出的前列腺液和精液順著胯下的線條流下,在床鋪上留下深色的漬痕。被染濕的手指沒有在腫脹的肉棒上多做流連,輕緩揉捏過胯下沉甸的囊袋後,旋即來到正張歙著的小穴周圍,「就連這裡,似乎也很想要的樣子……」指腹按壓著周圍的肌肉,不斷收縮的位置讓赤司不由自主舔了舔自己的唇——他完全能想像出等等插進那裡時會是怎樣的快感。
黑子的雙腿在床上胡亂地蹭動著,被直接觸摸的快感比起以往的經驗來得更加強烈,那雙長期被包覆在長褲中的腿略有些蒼白,幾經挪移之後不由自主勾上赤司精壯的腰際磨蹭起來,小小的腳指蜷縮在一塊,無聲地渴求著赤司更多的愛撫和碰觸。
「赤司、赤司君……嗚、哈啊啊……為什麼、我……後面,好熱——呀啊!」早已顧不得其他,黑子只覺得身體內一陣陣的空虛和麻癢,赤司的手掐揉他的乳粒、撫過他的腰、甚至脫下他的褲子握住他的陰莖,這些都不夠,他還是覺得無法緩解那股空虛,後穴明明還沒有被觸碰,卻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一樣……好癢、後面、好想要……
藉著黏膩的腺液,穴口周圍已經濕得晶亮。雖然這副身體比他所預想的還要淫蕩,就算只憑體液應該也能達成他要的效果,不過……赤司想了想,最後仍是從一旁的櫃子裡摸出了潤滑液——再怎麼說,他可不想直到最後還被歸類成「技術很差」的那一類——旋開蓋子將透明的液體擠在手上,而後濕淋淋的手指抵住了肉穴的邊緣。
「雖然舔射你似乎也不錯……但今天就算了。」語畢,他輕吻了下黑子不斷滾出淚水的眼角,併攏了兩隻手指一口氣完全沒入肉穴的深處。
「咿、啊啊啊——!」被赤司的手指插入的瞬間,雖說有潤滑劑的輔助,但對許久沒和什麼對象上過床的黑子來說仍感覺到不小的壓迫和痛感,連酒都醒了一大半,盈滿淚水的眼睛像是融化的冰層暈成一片模糊,只能捕捉到些許鮮豔的赤紅色,「赤司、嗯……很、痛……哈啊、等、等下……慢點、嗚啊!」
「看起來是醒了啊……稍微再忍耐點。」赤司看著黑子稍稍恢復清明的眼睛,不置可否地回應。深埋在黑子體內的手指稍微彎曲,關節撐開穴壁的滿脹感當下又讓黑子軟下腰,只能下意識攀上赤司的脖頸湊上去呻吟。
攀附在赤司脖頸上的手臂細細打著顫,黑子本人並沒有意識到,但顫抖蜷縮的肢體語言和緊縮的穴壁卻在在表現出小動物一樣的害怕。赤司稍稍瞇起眼睛,拉遠了和黑子的距離吻上他微啟的唇瓣。
他想到在上樓之前虹村刻意等在那跟他說的話——
虹村靠著吧檯抽菸,細微的橘紅火光融入酒吧昏暗的燈光中,細細的灰煙向上拉成一條扭曲的線後緩緩逸散開來,最後連同剩下的煙頭被一把掐進菸灰缸裡。那雙鐵灰色的眼睛淡淡瞥了赤司和被抱在懷裡的黑子一眼,半晌重重嘆了口氣,手掌往口袋摸索著似乎還想再摸新的菸出來,但想想還是作罷。
「搞半天還是被你拐去……但把人灌成這樣,算不算趁人之危哈?」虹村看了一眼在赤司懷裡又是打嗝又是磨蹭的黑子,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對面前的赤司說些什麼好。理智上理解是一回事,感情層面是另外一回事,但現在人都被抱在懷裡了他還能怎麼辦,退一百萬步來說都是黑子親口承認喜歡的對象……所以他當初為什麼不揍臉呢。
今天的虹村依舊深深地後悔著。
也就只是那麼一點不甘心而已,不論是他也好、冰室和高尾也好。想到這,他感到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黑髮,索性蹭著桌沿閉上眼,雙手環胸眼不見為淨。再看下去他要瞎了。
「怎麼,連開個房間都還要我指路嗎?」虹村的語氣懶洋洋的,下意識再次燃起的菸在他的指尖上燒出一小截灰色的菸灰,「離開兩年,不至於連樓上的房間也不認得了吧,」他衝著赤司擺擺手,撐起身子繞進吧檯裡,「自己上去,以前都用過那麼多次了就別繼續站在那呆著,除非你想繼續當根木頭。……臭小鬼,明天黑子要是來找我喊痛,你就——」夾著菸的手指往脖頸的位置橫劃,如兩年前一樣沒變過的威脅動作。
赤司看了眼虹村,眉頭一挑權當回應。頓下的腳步一旋,熟門熟路地拐進了往二樓的樓梯。
「修,你是老媽嗎?」
「不,這是嫁女兒的老爸。虹村爸、爸!」
兩個看戲看了夠本的調酒師只差沒拍手鼓掌,一個虛倚著酒架,另一個則支著下巴撐在吧檯上,滿臉揶揄。
「夠了你們給我閉嘴!」虹村一轉頭,惱羞成怒。
至於之後的這些對話,就不是赤司在意的事情了。
回憶歸回憶,赤司並沒有因此停下手上的動作,兩根手指放緩抽插的速度,耐心地開拓緊緻的小穴,舌尖溫柔地舔拭過黑子的敏感帶,順道在白皙的胸膛上印下數個吻痕,查覺到黑子稍有放鬆便藉機再增加手指,也許是赤司的技巧高明,或是潤滑液本身多少混了點催情的效果,不消多時原本排斥著赤司手指的內壁漸趨放鬆,體液混著潤滑液隨著一進一出的動作流下大股黏膩,床鋪和赤司按壓的手掌被沾染上一片濕淋。
隨後,赤司併攏手指,刻意往黑子穴內某個點用力摁了下去。
「唔嗯、哈、那裡……姆啊啊啊!」
「是這裡啊。」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黑子向上弓起了腰線,拉成一個緊繃的弧度。一瞬間猛地壓下的快感讓他根本無法反應,身前被冷落的肉柱頂端滲出些許白濁的精液,混著腺液流下一條半透明的稀白。
似是覺得黑子的反應超乎預期,沒過多久赤司的唇角拉開一個笑容,指腹在方發現的那個點上來回逡巡著,「你說,會不會用手指就射了?還真難想像啊……『冰色之花』在床上意外的很淫蕩呢,之前那些雖然說著很痛什麼的,但其實你根本很享受吧——哼?」飽含慾望與調笑的語句在黑子耳邊渲染一片,儘管側過頭也無法阻止那些下流的句子和淫穢的水聲傳入耳中,而就算他再怎麼不情願,身體卻因此而感覺更加興奮。
「才、嗚哈、沒有……咿嗚、嗯哈啊……」黑子斷斷續續地拒絕著,他對赤司貼著耳際說話時呼出的吐息和低沉的嗓音完全沒有抵抗力,就像耳朵也被赤司熟練的手法愛撫挑逗,僅僅是呼吸也讓他越來越熱。後穴被完全開拓,手指一進一出搔過前列腺的動作幾乎沒了痛感,只有不斷攀升的熱度,還有那股莫名的搔癢感不斷擴大。
「應該不是沒有吧,這不是很舒服嗎?」赤司持續湊在黑子耳邊說著,對方早已沒力氣繼續抱著他的背,只剩下勾在腰上的小腿虛軟地掛在腰上,比起其他男人纖瘦一些的身板在床鋪上磨蹭著。赤司看了看在底下嚅嚅呻吟著的黑子,仍埋在小穴內的手指輕輕往敏感點撫過,而後全數抽了出來,猛地竄上的空虛感讓黑子哭叫出來。赤司伸手撩開貼服在額上的瀏海,赤色的瞳孔因為情慾染上更深一層的赭色。三兩下解開自己的褲頭脫下褲子,早已脹熱不堪的肉柱抵上黑子像小嘴般不斷收縮的穴緣,蕈狀的頭部不斷磨蹭著,顯示赤司其實也並不那麼游刃有餘。
「嗚哼、赤司、君……快、我要……」天空色的眼睛如今僅餘下慾望的水光,黑子早已無暇顧及赤司方才又說了什麼,只希望對方能趕快緩解他身上的灼熱,並且滿足後面那股不滿足的空虛。
「床上的你坦率多了,」赤司傾身吻了下黑子的額頭,「現在就讓你舒服,『哲也』。」
「嗯嗚、赤司、君?……呀啊啊!」
沒有給黑子困惑的時間,赤司在重重給予黑子深吻的同時,那根粗長的肉棒也完全插進柔軟的小穴裡,前端重重碾壓在方才找到的腺點上,褪去了害怕,一瞬間讓黑子的腦海裡炸開大片的空白,連呻吟也剩下短促的氣音,來不及吞嚥的唾液沿著下巴線條染了一道淫靡。
早已腫脹不堪的肉莖輕顫著射出大股黏膩的白濁,在繃緊的腹部錯落留下幾片黏膩,而後被赤司以手指抹開舔去,舌尖舔過唇邊的涎沫後再次含住黑子胸前飽滿的乳尖,被牙齒細咬過的刺痛感讓小小的肉粒看起來像要滴出血。黑子已然濕軟的肉壁包裹著赤司的性器,胸前被赤司刻意的嚙咬引起一陣電流般的快意,才剛射精而疲憊不堪,接二連三的快感卻又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黑子無措地搖著頭,生理性淚水不停順著臉頰滾落。他覺得,自己好像會壞掉一樣……
下意識縮緊小穴的動作自然絞得赤司很是舒爽,像嘴巴吸吮的緊緻感差點讓他瞬間繳械。試探性地動了動胯部發現仍有些窒礙,赤司只能按耐下想直接幹哭黑子的慾望,唇舌與手指溫柔地在黑子身上的敏感點撫過試圖讓黑子再放鬆一些。在赤司眼中,黑子的身體雖說比起以往許多人來得更容易挑起慾望,但能讓他如此耐心珍惜的直到現在也只有黑子一個。
「姆唔、哈……嗚嗚……」落在唇上的碎吻讓黑子只能斷續哼出軟軟的鼻音,耳邊迴盪著接吻的水聲,儘管黑子迷茫的意識閃過赤司為什麼突然喊了他的名字之類的問題,但赤司並沒有給他詢問的機會,很快黑子只能再一次沉醉在赤司的吻中。
直到赤司感覺到包裹自己的肉穴不再如剛進入時那樣緊緻,他才放過黑子的唇,手掌向下掐住柔韌的腰際緩緩挺動起自己的胯部,肉體拍擊的聲響和腥羶的體液味道盈滿室內。
「哈啊、舒服嗎?哲也……」
耳邊細癢的刺激和身下浪潮一樣巨大的快感交織成漩渦,黑子拼命伸出手向上攀住赤司,如同溺水的人緊抓著唯一的浮木,「嗚、啊啊啊——舒、舒服!赤司、赤司君……嗯啊、那、那邊!咿、姆啊!」
不得不說,發現冰色之花在床上非常淫蕩而且對自己的技巧順服這點在某方面大大滿足赤司的征服慾,雖說與此同時也覺得有些不滿——對方的第一個男人居然不是自己什麼的——但畢竟是在這個圈子,他自己的童貞也早忘了什麼時候交易出去的,這麼轉念一想就沒那麼在意了。
隨著赤司頂入的動作加快,黑子感覺到自己快抵達射精的頂點,不由得在呻吟與接吻之間嚅嚅地開口,「嗯、姆嗚……要、要去了……嗚哈、赤司君……」感官好像都集中在被插入的那個地方,赤司粗長的性器頂入的力道好像再多一些就會把自己弄壞。
「嗯……可以、哦,不過,」赤司自然能從黑子加劇收縮的肉穴明白黑子已經快到高潮,但他卻在這個時候空出手摁住黑子腫脹的肉棒,指腹輕輕壓在不斷滲著液體的鈴口上,「也想聽你喊我的名字呢,哲也。」
「哼、哼嗯……啊、征……征十、郎、快點、嗚、讓我、去啊!」慾望被生生勒住無法解放讓黑子大幅度弓起腰,被赤司操幹得只想解放的他當下便哭叫出赤司想聽的。
「乖孩子……嗯、」
「咿啊、啊啊啊——」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在赤司最後一次重重挺進時,黑子再一次射出黏膩的精液,同時赤司也在絞緊的肉穴深處射了出來。
「嗚、燙……!」
「哈啊……別在這種時候說這麼可愛的話啊。」
赤司吻了吻高潮後不斷顫抖的黑子,語氣無奈中帶著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