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里亞的整副軀體正被數量爆多的魔法飛彈、巨大飛石、尖銳箭矢給圍攻,可是就算我們的攻擊如此密集與快速,怎樣就是看不見他身上出現任何傷口。
「這種恢復力……莫非是被癲氣提升的嗎?」
布涅莉的推測挺有道理。我早就聽說桑德里亞本來就有超凡的體質,除了各方面的運動表現都很驚人,就連肌肉也結實到比擬鎧甲,所以被癲氣強化身體之後,骨肉的修復能力能強到像現在這樣,怎麼殺都不會死,也不是不可能。
「搞什麼啦?一下是不會被當作攻擊對象,一下又是殺不死的肉體……這叫我們怎麼打啊?」
我軍又開始有人被桑德里亞嚇到焦慮。而在這瞬息萬變的戰場,鬥志削減可不是什麼好事,海倫娜趕緊用傳聲石穩住軍心。
『各位別慌!別忘了魔鎧已經解除了,我們還是可以施展束縛魔法牽制桑德里亞!』
接著在海倫娜的調度下,在場所有的高等法師一同施法,其餘人馬則是繼續利用不歇的攻勢壓制桑德里亞的行動,替他們爭取時間。
話說我們的最高指揮官以及第二指揮官,早在剛剛就被桑德里亞殺死,整個隊伍群龍無首。若不是有海倫娜挺身而出,不然我們早就全軍覆沒了。
總之接下來,數以萬計的光之鎖鏈從桑德里亞的腳下猛然鑽出。它們好似藤蔓一樣相互交錯,才短短一秒就爬得他全身都是。
而令我們都目瞪口呆的是,那些鎖鏈緊緊纏住桑德里亞,緊到讓他連吼叫都發不出,原先還有起伏的胸膛也不再有一點動靜。這就是超高魔力的束縛法術所能造成的奇蹟嗎?
不過法師們的魔力有限,也不知能撐到何時,我們還是要想想怎麼殺死這頭怪物。於是大夥們開始討論——卻不料陣陣雷鳴轟然響起。
我們看回桑德里亞,竟見他身上的光之鎖鏈出現了裂縫……
不會吧?明亮的雷光從縫隙中殺出,並且還越來越亮。
最後鎖鏈徹底被雷電炸裂,桑德里亞爆發渾身的紫光發出咆哮,正式奪回他的自由。
這……怎麼可能?成功命中目標的束縛法術,怎麼會被破解?誰來告訴我們,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剛剛桑德里亞殺死一堆人,應該是他們的魔力已經轉化到他的體內,能為他所用了……吾等明明就只差一步!」
對啊,布涅莉說得沒錯,癲徒可以在一段時間之後,吸收他們所殺之人的魔力。如此危險的技能在這種節骨眼生效,我們實在有夠倒楣。
桑德里亞就像是在報復我們一樣,命令天空降下數不完的雷霆。不只把我們所在的競技場舞台炸出好幾個凹坑,環繞四周的觀眾席也被整個擊垮。
但都做得這麼過分了,桑德里亞還是不肯停止暴行。他也釋放會自行在場上游移的電流,讓它們追擊除了他以外的其餘生靈。來不及躲掉的友軍接連被燒成黑色粉末,刺鼻的焦臭味隨即飄滿戰場。
「開什麼玩笑?本座不會放你胡來!」
布涅莉快速唸完一連串的咒語,天上就冒出一張大魔法陣。之前與她交手時,她所召喚的未知怪獸從中降下。它們總共有六頭,面部依然是沒有血肉的狹長頭骨。
怪獸們揮舞著蝙蝠翅膀飛在高空,張大嘴巴不停聚集黑色能量,然後一齊對著桑德里亞噴出寬度足以蓋過他一人的超巨大黑暗光束。
我記得這種光束可以溶解一切觸碰到的物體,光是一道就非常致命,同時六道打在桑德里亞,他要想平安無事也難……吧?
「可惡!這傢伙還真硬!」
布涅莉已經用力施法,用力到額頭充滿汗珠,然而桑德里亞就是死不了,那些光束對他而言簡直跟沐浴沒有兩樣。
「哇哈哈哈哈哈!」
隨著桑德里亞瘋狂大笑,一條宏大的電流從他的長槍槍頭衝到天際,再分散成好幾道降落地面,形成一個類似牢籠的結界。
我軍自此被分隔成兩邊,大部分人都跟一樣我在結界內,只有布涅莉以及少數幾十人被阻擋在外。桑德里亞大概是還不能精準控制龐大的魔力,才沒有關住所有人吧。可是他想限制我們的企圖還是明顯到令人恐懼。
桑德里亞接著化身雷電,以瞬移那般的高速飛到六頭怪獸附近,猛力一揮長槍就把它們都打到牢籠邊上。壯碩的怪獸們才剛碰到電流,當場都被電成焦黑的渣屑,任何殘肢都沒有留下。
桑德里亞掛著惡意滿滿的笑臉緩緩落地。他肯定是想用同樣的方式一個個玩死我們。畢竟這人平生對於權力什麼的都沒有興趣,只愛藉著打仗享受用暴力征服他人的快感,是個本就很殘暴的惡棍。
「他好強……強成這麼離譜……如果我也能參與戰鬥的話……」
這時候我發現阿莉兒正繃著臉,自言自語。她應該也很希望這場苦戰能夠快點打贏吧。我可沒忘記我們的真正使命是什麼。
「放心啦!只要幹掉桑德里亞,我就能得到剛達國王的賞賜,透過他向溫德森索取最後一塊石板。到時去到靈脈之山解放可以救世的祕法以後,守護神就會歸還我們自由,妳也就能回到懷念的故鄉去吃一大堆的魚了。」
我一說完,阿莉兒立刻睜大眼睛看向我。
「梵……」
「答應妳的事我還記得。所以我會打倒他,盡早完成任務。」
我直接轉身,衝向桑德里亞。雖然我的眼角瞄到阿莉兒露出擔心的神情,可我也沒有時間在意自己的安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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