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BL小說】絕對佔領 - 第一章震撼教育的 DAY ONE(5)

午休時間結束，堯舜宇拿著文件夾正走向總經理辦公室，迎面便遇見李惠望副總。

「舜宇，第一天上班，還順利嗎？」副總抱臂看著他，露出一抹俏皮但不失溫和的笑。

想到早上李副總替他解圍，堯舜宇便有些難為情──自己最窩囊的樣子都被看到了，好丟臉啊……便抱緊懷裡資料，小聲說道：「是我做得不夠好，我會改進，少惹總經理發脾氣……」

李惠望聽後便露出讚許的表情。

「態度很好！總經理雖然脾氣暴躁，但本性不壞，員工表現優秀，他一定會大方獎勵。」

──的確呢，脾氣暴躁……堯舜宇苦笑，但也只是想想。

此時副總露出靈光乍現的表情，又悄聲說道：「──記得，要像擼貓一樣，順著他的毛摸，明白嗎？」

「擼貓？」堯舜宇一時沒有意會過來，傻傻發問，「總經理有養貓？我要幫忙照顧嗎？」

好傻好天真的提問讓李惠望頓時啞口無言，他看著雙目正閃閃發光的小青年，紅唇開合幾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硬生生把話吞回去。

──這個傻孩子，讓你把頭放進獅子嘴裡，恐怕都會樂呵呵的吧……

雖然心裡暗笑，但李惠望還是一臉慈愛地看著狀況外的小倉鼠，鼓勵似的拍拍堯舜宇的肩膀，覺得不夠，又加碼一個大大擁抱。

「加油，我看好你。」

副總堅實的擁抱跟溫和的話語給了堯舜宇莫大信心，他咧嘴一笑，看上去更人畜無害了：「謝謝副總！」

李副總也投以微笑，便瀟灑離去了。

看著李惠望挺拔的背影，堯舜宇信心大增，覺得自己又有勇氣面對下午的挑戰了！

──加油，堯舜宇！

他悄悄握拳給自己打氣，深吸一口氣，便邁步走向總經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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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早上尷尬的插曲，堯舜宇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格外謹慎，戰戰兢兢地完成總經理交辦的任一事項。

或許是早上對他太過嚴苛，也或許是他做得不差，總經理雖然面無表情，但好歹沒有擰眉，也沒有再罵他了。

「……明天上午十點，業務部當月例會；下午三點，是全球跨境電商趨勢線上會議……」堯舜宇一面報告行程，一面小心翼翼觀察總經理的臉色。

夏商舟坐在辦公桌前沒說話，看似聆聽，但用一隻手按著太陽穴，表情陰沉，臉色也比早上還難看。

堯舜宇口頭報告到一半，眼見老闆伸手打開抽屜，像在翻找什麼東西，遍尋不著便煩躁地甩上抽屜，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辦公桌面的擺件都微微震盪。

堯舜宇不由得停下來，小聲發問：「……總經理，怎麼了？」

「水。」仍是言簡意賅的命令式。

「是。」

堯舜宇正要去倒水，走沒幾步，突然想到什麼又停下來，回到夏商舟面前。

「總經理，請問您要氣泡水還是礦泉水？」

「礦泉水。」夏商舟的耐心已在沸騰邊緣。

「冰的、溫的、還是熱的？」

夏商舟忍耐脾氣，咬牙回覆：「……溫的。」

「那，請問想要四十五度的？六十度的？還是──」

頭痛欲裂的夏商舟青筋暴起，打斷了笨蛋祕書的話：「隨便！我要一杯溫水，現在！」

震耳欲聾的吼聲讓堯舜宇猛然住口，慌忙跑去倒水，並快步奔回老闆面前。

──糟糕，又惹總經理生氣了……他心裡嘟噥，不免有些沮喪。

此時，見夏商舟手上拿著一瓶止痛藥，便問：「總經理，您不舒服？」話音剛落，堯舜宇便注意到老闆眼下遮不住的烏青，意識到他可能是沒睡好。

頭疼欲裂的夏商舟根本不想回答，不耐煩地搶過水杯。

但這眼色不好的小子居然繼續說道：「這種藥吃多了有很多副作用，對身體不好，而且容易有抗藥性。」

──你是助理，不是保母，別囉哩八嗦！

「……滾！」夏商舟沒好氣地悶哼，逕自轉動藥蓋。

被這麼一通吼，堯舜宇遲疑了一下，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居然就伸手把藥搶過來。

可能是沒料到他會如此造次，夏商舟還維持著握著藥瓶的姿勢，過了一秒才回神，隨即瞪向堯舜宇，眼中是不可置信的暴怒。

「你做什麼!?」

老闆的聲音比平時更冷，卻昭示他的怒氣爆棚，堯舜宇抖了一下，但既然做了，就做到底！

他咬咬牙，壯著膽子說道：「總經理，這種藥治標不治本的。我媽也有偏頭痛，怎麼吃藥都不見好，所以我去上經絡按摩課，對頭痛超有效的……」

但不等他話說完，夏商舟又一臉煩躁地伸手，要搶回他手中藥瓶，見他堅持，堯舜宇陡生勇氣，居然就把藥藏到自己身後。

「拿來。」夏商舟的眉心抽了抽，低沉的話音宛若藏在雲層後的雷聲轟隆作響。

堯舜宇霎時頭皮發麻，但想起李副總的鼓勵，便向前一步，仰起頭，一字一句清晰地說：「總經理，要不，讓我試試？」

──這小子！

夏商舟已經氣到想不出話罵人了，他深吸一口氣，盡可能維持他最後的理智：「我警告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你……」

話音未落，小助理居然就繞到他身後，伸出雙手，直接摸上他的太陽穴。

突如其來的觸碰及他人的溫度，讓夏商舟像是石化一般愣住，下半截話就這麼哽在喉頭。

對方柔軟的指腹與極具技巧的按壓著他疼痛的腦袋，輕揉慢捻，那始終碰觸不到的深層脹痛居然就這麼慢慢舒緩下來了。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感覺……？

夏商舟無比震驚，他應該要掙扎的，可那雙在他腦袋按壓的手真的太溫柔，溫柔到讓他忘了防備，連一向緊擰的眉頭也自然而然地鬆開。

他緩緩抬眼看向服侍他的小祕書，在對方那雙烏黑的大眼睛裡，倒映著他錯愕的模樣。

所幸他平時表情就少，加之堯舜宇也不太敢與他對視，意識到自己傻住的夏商舟連忙斂起表情，恢復平時高嶺之花的模樣。

但堯舜宇察覺到他身體的緩慢放鬆，露出開心的微笑，像是被老師嘉獎的學生，見他沒有反抗，一面觀察著他的反應，一面小聲發問：「……我們要不要到沙發上？」

夏商舟覺得自己不該受用的，可小助理殷殷期盼的眼睛是他見過最亮的，那個「不」字怎麼也說不出口，便癟癟嘴，口嫌體正直地移坐到待客用的沙發區。

見他端坐，堯舜宇便開心地站到沙發後面繼續幫他按摩。

「有沒有比較舒服了？」小祕書溫聲問道。

夏商舟背靠著沙發，不想承認自己真的挺舒服的，抿了抿唇，陰陽怪氣地回覆：「馬馬虎虎……」

但這番不置可否的回答已經讓心驚膽顫的堯舜宇鬆了一大口氣，便更加認真地按摩。

──「說不定會發現他特別的優點呢。」

李惠望含笑的嗓音在夏商舟腦海迴盪，他感受到小祕書小心翼翼的伺候，在自己沒察覺的情況下，鬆緩了緊繃的表情。

好吧，他收回受不了這小子三小時的評價，再給他三天觀察期吧……

夏商舟這麼想，緩緩閉上眼睛，終於從胸口吐出一口毫無滯悶的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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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背對著他，堯舜宇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從手上的動作也能慢慢感受到他身體的放鬆，吐息逐漸平穩，彷彿還發出了呼嚕聲。

──「要順著他的毛摸。」

李副總的笑語言猶在耳，堯舜宇頓了一下，再看看身前這乖乖任他擺布的龐然大物，突生一瞬的錯覺，覺得自己彷彿在擼一隻大型貓科動物。

──總經理如果是貓，大概是緬因貓吧，體型龐大、外貌漂亮，但表情凶狠；要了黑咖啡、但泡了又不喝，這傲嬌的屬性的確挺像貓咪的，呵呵……

想到這兒，堯舜宇不禁覺得好笑，他努力克制嘴角的上揚，見總經理沒有動靜，便壯著膽子偷看，發現他居然睡著了。

──真這麼舒服？

見傲嬌的大貓咪被他哄得服貼，堯舜宇得意的小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將沉睡的男人悄悄放平在沙發上。

當他調整好總經理的腦袋，讓他安穩躺在沙發靠枕上，視線一抬，夏商舟的臉就以超大特寫的方式映入眼簾。

他們雖然已相處好幾個小時，但堯舜宇根本沒敢認真看總經理的臉，只是驚鴻一瞥，隱約看出總經理是高冷帥哥的路數，現下才知道好看得這麼過分！

柔和的陽光灑在他臉上，長眉如鬢，長睫如扇，在高挺的鼻梁映下一排淡紫色的陰影。夏商舟的五官精緻但不顯女氣，搭配嚴肅的氣質及修竹般的站姿，更顯英挺朗逸。形狀優美的紅唇緊緊抿著，呈現鋒利的線條，但因為雙目緊閉的緣故，少了平時的高冷，多了分可憐兮兮的意味。

看著沙發上大貓一般的帥哥，連身為男性的堯舜宇都不得不承認，這傢伙過分好看，迷人得連心生忌妒都無法。

──總經理眼睫毛好長喔……不知道能不能放牙籤……

他蹲在沙發邊端詳總經理濃密捲翹的長睫毛，不合時宜地想著，甚至忘記兩人距離近得極其曖昧。

在他發呆時，睡夢中的夏商舟突然擰眉，嚇了堯舜宇一跳，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看著總經理的臉發呆了！

心虛的他快速拉開距離，見總經理擰眉將腦袋偏向沙發內側，便意識到大概是窗外陽光太強，讓他感覺不舒服，便輕手輕腳地將室內闊葉盆栽搬來，認真調整角度，確定每片葉子都能替總經理遮陽。

他環顧四周，不見禦寒的小毯子，只好將外套脫下，捲成適合的高度才輕放在總經理腦袋下，讓他枕得舒服些。

但大貓咪還不滿意，又伸手拉拉領帶，堯舜宇會意過來，輕輕替他鬆開領帶，想了想，還解開一顆釦子，讓總經理能呼吸得更順暢些。

忙活一陣，總經理的眉頭總算鬆開了，似乎又進入深深的睡眠。

堯舜宇對於自己的貼心小舉動感到相當自豪，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盯著總經理的臉太久了，活像個變態，便躡手躡腳打開辦公室的門，壓低音量朝祕書室求救。

「姐～Sofia姐～」

本來在滑手機的Sofia聽到這奇怪的氣音，抬眼就見他探頭探腦，趕緊湊上前。

「怎麼啦？」

「總經理在裡面睡著了……」堯舜宇壓低音量說道。

在場眾人都驚呆了。

「……現在怎麼辦？」堯舜宇有點無奈，看了一眼沙發上睡得安穩的總經理：「我能出來嗎？」

眾人沒遇過這情況，Sofia轉頭要詢問祕書長的意見，這才注意到Lisa也站在她身後探頭看著沉睡的總經理，一副在圍觀什麼珍禽異獸嘖嘖稱奇的模樣，不禁嚇了一跳。

「Lisa姐，幹嘛突然貼這麼近啊，嚇我一跳！」Sofia摀著快要爆炸的小心臟。

「咳咳。」Lisa頓覺失態，連忙調整站姿，看著一臉無助的小倉鼠，溫聲問道：「總經理說過可以出來嗎？」

堯舜宇搖搖頭，轉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的人，無奈表示：「我也沒辦法問。」

「那繼續待著，等總經理允許你出去。」

「是。」堯舜宇傻乎乎地點頭。

「乖～」祕書長拍拍小乖乖的腦袋一下，又將他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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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舜宇待在辦公室裡，不敢發出太大動靜，生怕吵醒總經理，他一會兒玩手機，滑累了只能做健身操。

──唉，什麼時候才會醒啊……

堯舜宇百無聊賴地伸展，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了。他在辦公室一通轉悠，想歇歇腳，總經理的辦公椅他肯定是不敢想的，思來想去，只好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

他抱膝坐在總經理身旁，聽著男人平穩的呼吸聲，偷偷抬眸，像是要打發無聊，他居然就數起夏商舟閃閃發光的睫毛，享受著不為人知的小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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