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現在
三姓家奴再度破殼,展現出盧山真面目:西裝下一副蒼白膚色,皮包骨的枯乾面容。雖然氣勢貨真價實,但容貌卻迥然不同,似是換了另一副軀殼。
Amos見家奴樣貌大變,當堂大驚:「你真是三姓家奴?但是這副樣貌,難道你和林公公一樣……」問題未完,家奴已爭住搶答:「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子你果然聰明!無錯,林先生賜予我這副『遞補軀體』,令我再次脫胎換骨,實力更上一層樓呀!今日我便要生擒你們,然後逼那個雷德力現身,再一網打盡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邊仰天大笑,一邊運起最高功力。咦?看他身上陣陣赤氣,感覺竟似曾相識。那不就是……
「那是......效忠『基本法』?」
Amos錯愕之際,家奴已經箭步颷前,絕招洶湧而至:
「『基本法 第一式:中港不離』!」
「『基本法 第廿五式: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基本法 第廿六式:選舉拳、被選拳』!」
換上新的軀體,果然就是脫胎換骨。隨手一揮,『基本法』絕招已傾瀉而至。Amos暗叫不妙:「不好!」奈何已閃避不及,唯有先舉棍擋架,期望能伺機脫身。
他對戰『基本法』經驗不淺,或多或少都知其路數。但面對家奴猛攻,竟也擋得手忙腳亂。以為『第廿五式』是直拳突擊,誰知拳風急轉,竟然變成了左勾拳;以為『第廿六式』是左右開弓,誰知又變成雙拳轟頂。接連地捉錯路,令他處處挨打。即使功力進步兩級,也不過是人肉沙包,只有任人砌的份。
家奴見勢大好,便洋洋大笑:「哈哈哈哈!怎樣了?本座的全新軀體,和全新的『基本法』招式,是不是很架勢呢?哈哈哈哈……」一朝得志,便繼續加碼落注,招式如水銀瀉地:
「『第三十式:通訊自由』!」
「『第三十一式:出入境自由』!」
「『第三十二式:信仰自由』!」
「『『第三十三式:職業自由』!」
「『第三十四式:學術文化自由』!」
「『第三十五式:法律自由』!」
「『第三十六式:福利保障』!」
「『第三十七式:婚姻自由、生育自由』!」
招招標榜自由,實則奪人自由,連BL本都唔俾你賣,就真係冚家歡喜。Amos眼見拳如雨下,根本已無從閃避。難道他就此任人魚肉,毫無還擊之力?
又未必。
中夠十餘招後,他終於才恍然大悟:「他的『基本法』和之前完全不同,完全無辦法捉摸!但既然捉不到路,就不要去捉好了!」擬定戰略,便將『救恩的全副軍裝』催至頂峰,用心口硬食一招『第廿六式:被選拳』,同時使出反擊絕技:
「『十架恩典 第二十二章 以眼還眼』!」
單棍自右路猛揮,意圖取敵雙目。家奴不料有此一着,錯愕之下:「頂,這小子……」已經無法避開。但他畢竟非等閒之輩,倉猝間仍能拚力低頭。用額頭硬食一棍,總好過雙目失明。而憑其『橡皮圖章』護身氣勁,能將來招化解無形。什麼棍什麼法,全部都泥牛入海,無晒效力。而趁對手未及收招,中門大開之際,更可以絕招反擊:
「『基本法 第一百五十八式 釋法拳』!」
拳路迂迴曲折,叫人無從捉摸,果真招如其名:法律任你釋,點玩都得,得咗。Amos破綻大露下,心口只得硬食一記:「嗚!竟能反擊我的反擊……」自出道以來,『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都屢顯功效,豈曾試過被監生破?如今一試,肋骨已全數報銷。雖能勉強保住心脈,但想再起身招架?難矣。若此時再受攻擊,分分鐘連命都無。
但家奴眼見勝劵在握,也急不着一時半刻。反倒深呼吸一口,辟除頭顱痛楚,譏笑一番也不遲:「嘿小子,在我的『基本法』面前,你又能做什麼呢?」只是嘆夠慢板,準備埋單之際,忽地又有人阻攔:
「Fxxk you三姓家奴!你的『基本法』離經叛道,算是什麼拳法?試試我的正宗皇法!『學警出更 第三集 廉政追緝令』!」
插水王大喝一聲,同時手刀自天劈落。但家奴冷笑一聲:「皇法?呸!你那什麼皇法,能凌駕『基本法』嗎?」左臂輕輕一抬,已輕鬆擋住手刀,再順勢右拳一揮,還以另一『基本法』絕技:
「『基本法 第一百五十九式:修法拳』!」
此乃『基本法』最後一式,和『釋法拳』可謂天生一對。配上『效忠基本法』內力,拳路更錯綜複雜,力度卻越加澎湃。有此最後兩式,已足夠冠絕天下,其他百幾式都不過裝飾矣。插水王面對霸道招式,莫說招架,連看清拳路也不能,只得照單全收:「Fxxk……」慘叫一聲,又是肋骨盡碎裂,然後成件剷上半空,再撻沙魚般撻落山路,未碌落山已算萬幸。
三下手勢便冧兩件,家奴甚表滿意:「嘿嘿,我的新軀體是不是很厲害呢?」他撫着新生軀殼,只感到無比滿足。雖然一身骨瘦如柴,卻蘊含着無比力量。尤其掌握『基本法』最後兩式,就更是所向披靡,想要乜就有乜。無論是權力、財富、地位,都可以垂手可得,美女自動送上門。只是……
啫啫,卻沒有存在!
「我......條野呢?對了!在『遞補軀體』時,已經.....」他撫到兩腿中間,才醒起自己短小精悍的性器官,早已經不復存在,褲襠只剩下空虛和赤痛。無錯,軀體早在百年前閹掉,早前才透過『遞補軀體』,才移植到他身上。他雖無經歷閹割過程,不過那陣陣赤痛,卻隨着軀體轉到他身上。
古語有云:腐爛嘅春裝,仍然能做愛。但若連春袋都無,又如何能做愛了?犧牲重要的器官,換上新的軀體,的確能贏盡世間一切。但若無法享用奮鬥成果,那做盡一切的禮義廉,破盡一切的恥,又有什麼意義了?
「也許玄牛沒有遞補,才是明智的……」
他腦裡泛起一絲後悔。但近處突然一聲猛吼,卻打破了他的思緒:
「屌你老母你這死太監,竟敢傷鳩我朋友?」
家奴大驚回頭,只見原來是一個肥屍大隻,成噸重的死肥佬,正緩緩沿山路走近—不用說,他便是……
「雞泡魚!」Amos和插水王齊聲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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