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篇想探討的問題是生死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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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一位老人。他的人生已走到最後的階段,行將就木,甚麼都幹不到,甚至連自己的愛人也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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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城市都無視了老人」,正如字面意思,我們大家都不會把焦點落在老人上,而總是關注壯年的人。我們看的故事,又有多少年老的主角?本章一開始描寫了老人的慘況,就是想讓大家感受到老人的困難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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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問題不僅僅指向老年人,所有人都可能有一樣的問題。我相信幸福的人永遠只佔少數。人生這麼痛苦,為何我們不去死?主角這樣悲慘的人活著有沒有價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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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思想可能認為,人的生命本身就是神聖不可侵犯,甚至不容我們討論及反思其價值,討論生死大逆不道。我則認為並無不可,因為任何事都有反思的價值。很多現今被認為理所當然的事,都是前人反思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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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樂主義者認為這種人活著並沒有價值,因為他活著只是承受痛苦。當他的痛苦遠超所帶來的幸福或快樂,那個人便沒有理由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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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單以痛苦和快樂來衡量一條生命,是不是過於狹隘呢?我個人認為是的。生命中有些事物不能只以痛苦和快樂來衡量。我們可想像有些事痛苦,但卻有其意義或價值,讓我們的生命添上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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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暫時比較認同的就是尼采的人生觀。在「上帝已死」的背景下,尼采想為人類重塑全新的價值體系,打破舊有的基督價值體系。傳統以來人們認為現世是不值得活的,因為現世充滿了各種苦難。我們要做一個合格的教徒,從而讓我們死去能升上天堂,擁得永恆的快樂。尼采猛烈批評這種思想,它不僅令我們鄙視現世,還預設了苦難為壞的價值取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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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生意義或價值是超越於痛苦和快樂這條標準。雖然我們活在充滿苦難的現世,但我們仍然要擁抱這些苦難,在唯一的人生中創造出僅屬於自己的價值。人的可貴之處,就在於其超越性和創造性。而人生並沒有絕對的目標,我們可以創造下一代或幹一個藝術家。只要我們自主地選擇人生目標,並主動投身於這項目標,便是有價值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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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故事中,這位老人承受著痛苦,還已失去超越性和創造性,因此我個人認為這位老人並不值得活下去。文中「安息吧」代表了我對此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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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老人漸漸踏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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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泛起無以名狀的恐懼」想說人內在對死亡的畏。畏是存在主義之父齊克果提出的概念,後來這概念得以發揚光大。傳統中,人對死亡總是避而不談,假裝死亡並不存在一樣,買房子也不會選在墓地旁。死亡成了中華文化的一種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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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的觀察,不少人總是把日程安排得滿滿的,要麼工作,要麼去吃喝玩樂。這未經反思的空忙並不是好事。這令人「忙」得無法反思自己,乃至自己的整個人生,死亡亦變得事不關己一樣。到了中年或老年時,死亡變得近在咫尺,那些人對生死的反思才在某時某地受某事被觸發。但那時已為時已晚,因為到了那階段很多可能性早已逝去。及早直視死亡,從死看生,才是我們生者應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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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知道死的真相」,這句表達了我對死亡的一些看法。死亡是一個恆久的形而上問題,我相信我們永遠無法得知死亡後的真相,因為死亡超越了我們的認知範圍。死前我們有著認知能力,但我們還未死。但當我們死了,我們便失去了認知能力。暫時所有哲學家對於死亡的猜想都不能被證實和被證偽,因此無法構成任何知識。而我個人相信著,人死如燈滅,死後就像無夢之眠的狀態。但正如我上述之言,這只是我個人的信仰就是了。你又覺得人死後的狀態是怎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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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拉底的申辯就總結了死後的兩大可能。第一個可能性是全空的境地,人再沒有意識,有如睡眠無夢。第二個可能性是人死後意識得以保存,並遷居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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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們永無法得知死後的歸所,但我們可做的事就是繼續思考,思考我們應怎樣過寶貴的人生。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ADkzZq6P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