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並非對自己的性命不管不顧,快速吃下第二片西瓜後,徐老師再提醒道,「依神明的兇猛,他絕不會死在其他神仙手上,所以別讓神明理解自己太多,你也不想重新適應新老師吧?」
「老師,你死了的話我也活不久好嗎?!」好歹連自己的命子也被迫賠上去,原以為比誰更能事不關己地當佈景版,沒想到一切都是空談,阿江快要哭出血淚──神明是黑馬又能怎樣,現在的他簡直是隨時能爆炸的活體炸彈,被告知真正身分就能炸死兩族人,可偏偏徐老師愛理不理,叫人能安心下來嗎?!
「怎樣,害怕了吧?」職業是老師的男人眼裡流露出惡作劇成功的滿足,若無其事地補刀:「不想死的話,你要用盡方法別讓神明爆頭,要是爆了,我會在被殺死之前挖出你的海馬體塞進屁眼裡,再用泡水的棺材把你下葬。」
阿江真心驚恐,「你怎麼考上教師牌的?別說配當個老師,更不配當人啊!哪有你這麼可怕噁心的人?!」
拍拍嚇得面色發青的學生,徐老師擺出職業用但好不到哪去的假笑,故作親切地說:「放心,我從不說假,絕對做得出來。」
「知道啦,我拚了命也會好好幫忙的!」甩開他的手,阿江不由得抖著身子尖叫。
「知道就好。」回復一貫的無表情,徐老師再三警告,「記得提防別人會故意告訴神明,人類看不出他身上的問題,但同樣是神仙的肯定能。總有些神仙和人類一樣八卦又嘴賤,我們阻止不了神明的身分被發現,但還能阻止祂們告訴給神明。」
阿江明白徐老師的顧慮,但極不明白地問:「要阻止人類很簡單,但神仙的話,我們怎樣阻止?」
對方理所當然地回答,「用得著我們下手嗎?」
徐老師招來剛剛射完死光的神明,叫他把埋在土的挑戰者順道挖過來。
阿江在吃西瓜時已聽徐老師說過,這次來挑戰的神叫「途化道」,又是個不知幹什麼的小神仙。途化道的臉在快速痊癒下依然腫得面目全非,阿江馬上呵呵兩聲乾笑,看來這次神明還是沒有手下留情呢。
被扔到師生二人面前,途化道顧不上臉龐的痛,驚懼地把手指來回指向神明和徐老師,結結巴巴地抖著聲音說:「這、這怎麼可能?你你、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神明的身體是──」
「神明。」打斷途化道的話,徐老師給神明一片西瓜,關愛地說:「辛苦了,吃個西瓜補充水份。」
甩開被熱汗沾濕的銀髮,神明接過西瓜小吃幾口後歡快地問:「徐老師,我的表現怎樣?」
「不錯,不過有一點得注意。」徐老師認真地對挺直腰板的神明說:「要知道就算是一場遊戲,嚴格說也是比賽,比賽有比賽的規矩,壞了規矩的人便要受罰。」
剛開始時用小偷入侵當藉口,其後每天徐老師花樣百出,說盡所有沒可能又可笑的低智商理由,騙神明進行守城戰。最後徐老師嫌麻煩,索性說每晚也有對戰遊戲,叫神明什麼也不用管,揍人就是了。
要命的是,神明沒有任何懷疑,用最真誠純潔的笑容全盤接受,阿江再次確定神明爆頭的話,應該沒有多少腦漿能噴出來。
尊敬的徐老師才剛說完,神明好看的臉上露出一絲絲焦急,「老師,我壞了規矩嗎?」
「不是你。」徐老師笑了笑,是很陰險地笑了笑,盯著地上的途化道說:「是他。」
包括阿江在內,所有人都震驚了,說出這番話的男人翹起腳說得不疾不徐,還十分惡毒。
「挑戰者一方可是禁止說話的,如有違規,我方得要用任何方法進行處罰,你不會不知道吧?」
完全沒聽過的途化道呆呆地趴在地上,不理解地說:「怎麼會有這樣不講理的──」
話還沒說完祂就被人一腳踹向下巴,阿江同樣呆呆地看向施暴的人,頓時心如死灰地道破真相,「徐老師,這是你的目的吧?」
「呵呵,神明果真是領悟力高的好學生。」徐老師衷心讚揚。
「是老師教導得好。」神明謙虛回讚。
「什麼學生、你是神明──噗咳!」途化雨的詫異驚叫被打斷,取而化之咳了口血。
「對不起,我只是遵從規則,為了您好,請您也不要繼續說話了。」
話是說得那樣誠懇,神明施暴的力度卻是重得地面凹陷。阿江鄙視自家老師,得到的是他繼續埋頭,津津有味地吃西瓜的淡定樣子,真覺得這人無意識的陰險實在可怕,都能流出黑汁了。
人類絕對不能攻擊神仙,那是罪大惡極的僭越行為,但同樣是神仙便好說了。徐老師利用神明是個言聽計從的小笨蛋便說假話騙他,只要攻城一方吱一聲也會被揍成啞化,好一記借神踹神啊。封住了對方的口更封住了神明最大的秘密,最重要的是免去滅族的危機。
雖在鄙視他,但阿江還是再次佩服面前的女裝男人,但更多的是鞏固了心中的認知:得罪神仙得罪鬼也不能得罪徐老師!
這樣想著的阿江只好小跑向操場另一邊,打算會合那個哭喪著臉大叫投降的眷族,誰知比他先到達的是神明。
直飛過去的少年一臉神傷不已,對途化道的眷族說:「對不起,這是規則。」
說完就毫不留情地揍下去。
再次心死,阿江脫力地問向身後:「你叫人怎樣投降?」
亂編假話的人毫無悔意地說:「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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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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