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我有罪。」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V56y1hMx
告解室的洞窗看不清晰，神父只能依稀看見一個男人的剪影。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1H29zsP0d
「說吧，孩子，神會原諒你犯的罪。」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3CAlo9li
「神父，我殺了人。」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0FRcv9ax8
神父吞了口口水，沒有追問。這不是他第一次碰見有人告解殺人，但無論他聽見什麼，他都要求自己守口如瓶，他相信上帝自有安排。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3wYOrsEPW
「我殺的是一個罪人，他罪有應得。」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FDxWZqEX
「沒有人有權力決定別人的生死，就算對方是罪人也一樣，只有上帝能決定。」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8bx6Pekq
「不，神父你不明白，我說的是真正罪大惡極的人。他害死成千上萬的人，他讓這些人飽受折磨，在痛苦和心碎中死去。他無比邪惡，冷血無情，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lLm5hOAe
神父皺起眉頭。他懷疑自己是否碰上惡作劇，或是精神病患。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05wp7pI0
「我不確定世上有這樣的罪人。」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ewgwVu0h
「有的，神父，你知道真的有，你也認識他。」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iCueyTFY
「我很肯定我不認識這樣的人。」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miwo4hQO
「你絕對認識，神父，我們別兜圈子了，你知道我在說誰，有能力讓成千上萬的人在痛苦中死去的只有一個人。」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C2lKQQTO
男人輕輕笑了一聲。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0EKQQcxB2
「神父，我殺了上帝。」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ubGBd6Z8
神父確定了，男人是精神病患。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KMGJN4o1
「神父，你不相信我？」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ZuiRuhOP
神父沉默。他在想該如何結束這場告解，並考慮是否要叫救護車，男人顯然病得不輕。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hsy6XnSo
「我不怪你，神父，我聽起來很像瘋子，我明白。你知道我最氣的是什麼嗎？」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IAqvnJsZ
神父決定了。他要叫救護車，聽說他們會把嚴重的病患關起來，他不想下次又在告解室碰到這個男人。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6cJHHHmgC
「我最氣的是我已經殺死上帝數百年了，整整數百年，但人類都以為他還活著，日復一日對他祈禱，把他掛在嘴邊，彷彿他從沒離去。」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OH1c9TNu
「孩子，上帝一直都在，祂從不曾拋下我們。」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1yTdEZHT
「真的嗎？」男人又輕笑了一聲。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hCI5vunp
不知為何，神父感覺這笑聲彷彿讓周遭溫度下降了好幾度。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hR5eX39e
「承認吧神父，就連上帝還活著的時候，他也從來不管人類死活，他放任你們受苦，從不回應你們的請求。上帝就是他媽的渣男，而你們這群信徒都是可悲的暈船仔。」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dG2enFfm
上帝啊，救救這個迷途的羔羊吧，讓他回到祢的羊圈中，神父在心底禱告。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ZX3QZQ3j
「上帝的羊圈從來都容不下我這頭黑山羊。」男人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充滿駭人的壓迫感，「神父，我就跟你說上帝已經被我殺死了，你是哪個字聽不懂。」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xXufPbqe
神父發現他的聖袍不知何時被汗水濡濕，他用顫抖的手在胸前不停畫著十字。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k9HYfpV2
「別怕，神父，我不會傷害你，我和上帝不同，我是個好人，你可以相信我。」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By3u3DpC
男人又笑了，笑得那麼歡快，笑得神父通體發寒。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4OQDmReEk
「神父，我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我就破例給你看個證明吧，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上帝已死，而這數百年來陪伴人類的只有我。」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4GOOQNew
神父低頭緊閉雙眼，全身都在顫抖，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想離開告解室過。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TLJsiVW7
不知道過了多久，神父抬起頭，發現洞窗對面空無一人。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7vwDX5Lx9
男人離開了。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6m8qDV6jg
神父大大鬆了口氣，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過了許久才有力氣走出告解室。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1aUbdDcH
神父蹣跚地走去地下酒窖，他需要酒精，很多很多酒精，現在立刻馬上。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BA2ejUL5
沒想到他卻看到意料之外的一幕。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r7SaUAAAF
一名男孩正在偷喝聖酒，被他逮個正著。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4ptxHsJ69
驚慌的男孩摔破酒瓶，不知所措地低下頭。神父認得這名男孩，他有一雙美麗的湛藍眼睛，好幾次佈道時神父都看他看得出神。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MWaYOJjk
「對不起，神父，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拜託不要跟我爸媽說，求求你了神父……」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VRPfYWSb
神父的下體傳來熟悉的脹熱感，他緩緩走向男孩。你自己送上門的，別怪我……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03ZTZm3T
忽然神父一愣，他好像聽見告解男人的輕笑聲，就在他耳邊，就在他心裡。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1NZtU5Y4
一瞬間他全都明白了，沒錯，上帝已死──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LX2m7pHY
只有撒旦陪著我們，直到世界盡頭。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KTtjQcN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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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想寫AI上帝或AI撒旦，結果最後寫了一個沒有AI的告解故事。題外話，我很喜歡漫畫《岸邊露伴一動也不動》裡的一則短篇〈懺悔室〉，Netflix有改編動畫可以看，推推。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K4DYb1E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