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谷耶馬上就理解了為什麼瑪塔哈里要留京狼活口。如果京狼巢穴有儲存著陌生植物,那很有可能京狼是有辦法跨越流沙帶再回來的,或許就能從牠們身上找到線索。不過也有可能牠們只是叼回其他鳥類帶過來的植物也說不定,要有足夠的實驗才好判斷。
麻醉後的京狼們和活著的幼崽被遠征部隊清點完畢,他們會先將狼全數帶回安德湖再做處置。
吉露的父母親也參與了這場剿滅戰,他們本想帶頭將所有還活著的京狼都殺了,卻還是聽從瑪塔哈里的話忍住衝動。他們從地上的狼屍身中拔出尖牙,握著它對準軸星說:「吉露,我們為你報仇了。」
瑪塔哈里走向狼王屍身,也從牠口中取出一顆利牙。他將狼牙遞給木谷耶,說:「我們會把牙齒收起來記住每一次的對手,不管是可恨的還是值得尊敬的。這顆是你的,這是你在荒地的第一戰。」
木谷耶猶疑地收下,狼王的牙齒即使經過一番死戰仍然銳利,上面還有牠咬傷瑪塔哈里留下來的血跡。「上面都是你的血,我不想留著。」
瑪塔哈里聽了倒是有些放鬆下來,說:「幹麻?嫌棄啊?」
「不是⋯⋯」木谷耶將狼牙收進裝備包裡。
能讓巢穴在岩洞裡面像蟻窩一樣擴張,這群京狼必定是花了數年征戰才有現在的規模,一夕之間全淪為廢土。木谷耶親眼看見安德湖人們共同作戰的樣子,知道他們個個都是惹不得的人物,廝殺的野外戰場就是他們的舞台。木谷耶想像著,若是讓京狼襲擊王城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遇難,他們根本不可能像安德湖人一樣擁有抵抗和回擊的能力、只能任由狼群肆意侵襲。同樣都是人,卻過著截然不同的日子。
遠征部隊完成任務,準備收拾返回。
來的路耗費兩天,回去同樣也要耗費兩天。木谷耶不捨得讓沙客黎一直費力載他,大多路途平穩的時候還是自己走,他無法知道自己身體究竟是什麼情況,毒發的症狀反反覆覆。
就在入夜準備紮營前,地面傳來微幅的上下震動。
「地震!」隊伍裡的人馬上就反應過來,不到兩秒的時間原本輕微的震動就變得強烈,從上上下下變成左右搖晃,附近都是高聳的岩堆,隨時都有崩塌的危險。瑪塔哈里下令:「所有人找好掩護!」他話才剛講完,地震的強度又增加、天旋地轉。
地震?什麼是地震?木谷耶來不及反應就被沙客黎叼走往上飛。他從天空中俯視,發現隊伍被震得零落四散,大家各自尋找空曠地、小心著頭上的落石。瑪塔哈里不斷在混亂中指引著大家確保每個人的安全。地震持續了三分鐘還未停下,地面岩塊開始出現裂縫。
「小心!」木谷耶眼睜睜看著巨石往瑪塔哈里的方向砸落。瑪塔哈里閃得快,岩石碎塊墜地之後到處噴飛,所幸沒有人被砸傷。木谷耶嚇得心臟都要停了。
地震在不久後緩和,附近岩塊都變得凹凸崩毀、面目全非。經過一段時間才把部隊裡的大家再度召集起來,經過簡單的討論之後,部隊決定不在荒地紮營、連夜趕路回到安德湖區,避免遇上地震再次發生,而且還要快速回去察看聚落是否有損。
才經歷一場戰鬥又遇上地震,連休息的機會都沒有,整個隊伍要徹夜前進。為了避免在夜晚引出更多野獸,他們只點亮一個小的照明機關去看清一小段前路,安德湖人的夜視能力都很好,這種連夜趕路的狀況也不少見。
木谷耶卻不一樣,他從未經歷過這些狀況,遠征荒地、對決野獸、面臨地震通通都是第一次,他還被嚇得驚魂未定,腦袋裡全是剛才土石崩落的畫面,體力也快要透支。
他感覺到自己的體溫越來越高、身上的裝備越來越沉,視線已經不能聚焦。
在木谷耶身後的拉瓦察覺到他腳步越來越慢,問:「還好嗎?叫沙客黎幫你吧,不要勉強。」
沙客黎將木谷耶接到自己身上。瑪塔哈里說:「你先睡,不要擔心。」
木谷耶在沙客黎身上陷入半睡半昏迷的狀態,他沒辦法在全身戒備的緊張中睡著,但又過於疲累而無法清醒。他感覺身上的毒素就像有機可趁般冒出,心臟附近逐漸發癢,身體一下冷一下熱。
隊伍行進的速度很快,他們特殊的鞋裝讓聲響降至寂靜。
他們在天亮之前成功抵達安德湖區,安頓好之後全員解散,安德湖區多是棚房矮屋並沒有受到地震影響。瑪塔哈里將昏迷的木谷耶抱回屋裡、放在床上,卻發現他狀態不對勁。
木谷耶臉上泛起微微紅暈,睜開眼睛。
瑪塔哈里問:「你還好嗎?要叫醫生過來嗎?」
木谷耶搖搖頭,泛著淚說:「沒有用。」他抓住瑪塔哈里的手拉到自己鼻子前,「只有你的氣味,你的味道⋯⋯」
瑪塔哈里不知他發生什麼事,先安撫著:「沒事,我們現在到家了,我在你旁邊,別怕。」
木谷耶渾身刺痛,每當毒素發作時就連精神都變得易碎、敏感,他知道瑪塔哈里不喜歡別人這樣示弱哀求,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無法成為瑪塔哈里欣賞的人。明明前面的路途都堅持住了,為何待在屋子裡卻克制不住?這裡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明明不需要再感到不安了⋯⋯
可是木谷耶無法抑制住心中躁動的不安,明知是毒素作祟,他還是焦慮得難以呼吸。他害怕,害怕身體反反覆覆、害怕說出不該說的話,可是他想好過一點,只要瑪塔哈里在的話⋯⋯
「請你給我⋯⋯」意志不清的木谷耶哀求,「我需要你的味道⋯⋯求你⋯⋯」
「你⋯⋯」瑪塔哈里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木谷耶撲倒在床,明明木谷耶都沒使上什麼力氣。瑪塔哈里見他這副脆弱的模樣根本無法反抗,怕一不小心又再度傷到他。
不夠,還不夠,光是身體靠近、用聞的,都不夠。木谷耶出手掀開瑪塔哈里的衣服。
「做什麼!」瑪塔哈里也漲紅了臉,「你不是喜歡拉瓦嗎?」
「什麼?」儘管木谷耶意識不清,他也確實聽清楚了這句話。他完全失去理智,毫不猶豫朝著瑪塔哈里的臉打了一巴掌。
那巴掌軟綿綿的,但瑪塔哈里卻感受到這一巴掌十足羞辱。他將木谷耶的雙手握起來、固定住他,怒道:「你鬧夠了沒?」
「拜託⋯⋯」木谷耶哽咽著,他快無法正常換氣。「對不起,我不會再打你⋯⋯對不起,拜託幫幫我⋯⋯就這一次⋯⋯」
瑪塔哈里一下子愣住了。木谷耶雖然來到極地之後有許多需要求助人的時刻,態度卻也是有距離感和疏離的,還總是顧著自己的自尊不放,不對他們敞開心胸、說出自己的事,總是努力藏著情緒、克制住表情,別人問什麼他都避而不談。
這是第一次木谷耶全然軟化自己的姿態向他求助,淚眼婆娑、渾身輕輕顫抖的樣子讓瑪塔哈里不忍將他推開。放著這樣子的木谷耶不管的話,瑪塔哈里心情也不好受。他不知道木谷耶打算做什麼,愣是放棄掙扎讓木谷耶跨著腿坐在自己身上。
瑪塔哈里自己也意外,他竟然不討厭被木谷耶觸摸。
木谷耶先是朝他的頸脖輕蹭,然後拉下他的外褲、伸手握住裡面的東西。
天使也有發情期嗎?瑪塔哈里慌亂地思考著,他知道有些動物有,不知道天使有沒有。但他往木谷耶的褲襠一看,那裡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木谷耶並沒有動情,純粹就是難受。
瑪塔哈里第一次和人有這麼親密的接觸、被勾動了情欲,警告說:「我沒有善良到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忍住,你明天可不要怪我。」他再怎麼努力維持理性,終究也只是個十八歲的青少年。
「不會⋯⋯」木谷耶保證,「我絕對不會怪你。」他繼續脫掉瑪塔哈里的外衣,開始搓揉起身下人的陰莖,感受它變得完全勃起。木谷耶的手法笨拙,也不懂得刺激到舒服的地方,弄得瑪塔哈里心癢難耐。
木谷耶的臉埋在瑪塔哈里胸膛間廝磨,身上的布料把他磨得難受無比,像被螞蟻咬過一樣,惹得他呼吸變得粗重。木谷耶貪心地感受瑪塔哈里的溫度、呼吸,越是與他貼近,木谷耶就覺得身體的難受與不安在慢慢舒緩。
還差一點,還想要更多,木谷耶的手停止搓揉,他知道這樣下去瑪塔哈里也不會射精。於是他將腰彎下、弓起自己的背,準備用嘴巴將那粗脹的男根含住。
木谷耶嘴巴才剛張開就被瑪塔哈里拉住頭髮制止。「你這是在做什麼!」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木谷耶用臉頰蹭著他的陰莖,眼神迷離地說:「我想要。」
瑪塔哈里最後一根理智線斷開,沒有繼續阻止。木谷耶張口含住、露出辛苦的表情,他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只是憑著直覺。他努力用舌頭套弄、舔著前端,接著又將整根含住,木谷耶抬頭看瑪塔哈里的表情,心想著為什麼還不射呢?
直至性情高漲之處,瑪塔哈里情不自禁在木谷耶彎腰時撫摸他裸著翅膀的後背、摸到脊椎肌膚的敏感處,「唔!」還在含著東西的木谷耶發出聲音來,瑪塔哈里的下身忍不住輕晃起來,濃白的精液最後全都射在木谷耶嘴裡。
木谷耶毫不猶豫全部吞了進去,有些還從嘴角滴出來。瑪塔哈里將他扶起來、用手掌幫他擦拭嘴角,溫柔地說:「我也幫你。」
瑪塔哈里將木谷耶身上的衣服通通卸去,小心翼翼搓揉他下身的軟莖,試圖讓它有點反應。瑪塔哈里的手都是厚繭,摸上去的時候弄得木谷耶抱怨著:「痛⋯⋯」
原來還不夠小力。瑪塔哈里再放輕力道,他將自己的和木谷耶的摩擦在一起,總是觀察著木谷耶臉上的反應,深怕自己又弄痛他。
木谷耶漸漸從瑪塔哈里的手得到快感,那是和他從前自己來時截然不同的感覺,他自己的手沒有那麼大、那麼粗糙,他感覺瑪塔哈里掌心每個紋路都在刺激著肉莖,下身越來越脹。其實自從身體中有鈴蘭毒素後木谷耶就從來沒有再自己做過,他以為此生都要不舉了,沒想到硬是被瑪塔哈里給撫慰得重新燃起情慾。
「嗯⋯⋯啊⋯⋯」兩人紊亂的呼吸聲重疊在一起,瑪塔哈里另一手依舊沿著他的後背骨頭撫摸,木谷耶的翅膀時不時哆嗦,連眼睫毛都在微微顫動。
瑪塔哈里加快了摩擦的速度,看著木谷耶清綠色的曈眸深處,朝他的嘴唇蜻蜓點水一吻,說:「一起去。」他快要維持不住從容,胸膛的起伏越來越大,最後兩人都射了出來,精液在瑪塔哈里手上混在一起。
木谷耶滿足地靠在瑪塔哈里身上、失去了所有力氣,感受到毒發的症狀漸漸消失,只剩下席捲而來的睡意。
瑪塔哈里見他已經入睡便起身去擦拭手心。他再回頭看木谷耶的睡臉,心裡懊悔著:這都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就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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