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馬蹄聲迴盪在空氣中,塔古川三人騎在馬上緊跟著前方聖騎士的隊伍。
道路兩側是一望無際的荒野,只有幾顆樹木聳立在荒原中,樹上早已不見翠綠樹葉的蹤影,只留下枯枝隨著風的吹拂左右擺動。
越靠近喀羅克鎮,雖說樹木越來越多,但也都是沒有樹葉的枯樹。在那枯樹林的盡頭,一個寫著「喀羅克鎮」的牌子掛在大門之上,搖搖欲墜的牌子感覺再經歷一次雨水的沖刷就會被扯下。
圍繞著喀羅克鎮,用木板組成的圍牆已經因為襲擊而變得殘破不堪,完全沒有任合防禦的功能。
隊伍一行人通過大門,牆內的情況跟破爛的圍牆比起來,更是慘不忍睹。
原本該整齊排列的一間間木屋幾乎全都倒下,還仍支撐著的幾個斷垣殘壁上印刻著深入木板內的暗紅色的爪痕,坍塌的牆板下飄出惡臭的氣味,滲出的黑紅色液體已經凝固,散落在各處的屍塊令人無法直視。
艾娜莉娜皺起眉,將視線瞥開,胃部感受到一陣陣噁心的翻攪,她用手摀起自己的口鼻,防止那些衝擊的味道繼續進攻自己的嗅覺。
「艾娜莉娜,你沒事吧?」塔古川將馬的速度放慢,與艾娜莉娜並行。女子搖了搖頭,抓著韁繩的那隻手越攢越緊。
「祝福之地。」庫特駕馬來到艾娜莉娜身側,腳下出現一個小小的、以自己為中心的白色魔法陣。女子感覺到體內的不適消減了許多。
「謝謝。」
隊伍繼續朝著城鎮中央靠近,地上終於出現一些鋪得整齊的破布,那些似乎是民眾們拿來打地舖用的。
到了城鎮的正中央,幾個冒著熱煙的鍋子放在用破布架起的棚子下。大家排著隊,手中拿著木碗,等著領那幾乎填不飽肚子的一餐。
「你們終於來了啊。」一名白髮長得及地的老男人拖著蹣跚的步伐朝亞洛一行人走近,駝得拱起的背幾乎要將他對折。老男人拄著一根木製拐杖,那根拐杖為了支撐自己的重量,不斷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似乎隨時都會斷裂。
「我是格利茲・剋拉司,是這個喀羅克鎮的鎮長。」他聲音沙啞地說著,此時亞洛等人也從馬匹上下來。
「我是克勞斯・亞洛,我是聖騎士團的團長。大致情況我已經了解了,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將月哮狼肅清的。」亞洛身體微微向前傾,對剋拉司行禮。
「先進到屋子裡吧。」語畢,剋拉司轉過身,朝著那少數幾棟已經修復完畢的房屋走去。
「所有人聽令!」亞洛直起身子,轉過身向眾人宣布道:「將馬匹安置好後,去幫助城鎮的修復工作!」
「是!」所有人整齊喊道並立刻開始動作。
「失征,你們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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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提著的油燈隨著步伐晃動著,微亮的光線照亮了腳下的道路。洞窟中迴盪著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僅管塔古川三人的腳步並未與其他聖騎士們同步,卻沒有出現任何一絲雜音。
「消失的存在。」在進入洞窟前,庫特揮了揮他的魔杖,黑色的魔法陣出現在他們三人腳下一瞬間後立刻消失。
位在隊伍最前端的士兵停下了腳步,周圍瞬間變得安靜至極,能聽見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與呼吸聲。
那名士兵緩緩蹲下身,只映照著一點光芒的地面變得越發清晰。一隻被啃得只剩骨頭的手臂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慘白的顏色上還沾染著些許暗紅。
亞洛將白骨撿起,湊到眼前仔細端詳著,眉頭緊緊皺起,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魔杖。
「石劍。」一個個灰色的魔法陣生成在每一位士兵面前,下一秒每個士兵手中都出現了一把石製的長劍。
亞洛輕輕放下手中的屍骨,五指張開的手掌高舉過頭,停留了5秒後便緊緊握起。那是聖騎士團使用的備戰手勢。
庫特握緊手中的魔杖,令人發寒的殺氣圍繞在他的身側,像是要殺死所有進入這個氣場的生物一般。艾娜莉娜將拿在身側的法杖舉到身前,銳利的眼神警戒著周圍的風吹草動。塔古川手中捧著那本白色的魔導書,掛在上方的鐵鍊輕輕晃動著,仔細地盯著洞穴深處。
所有人警慎地朝洞窟深處前進,墊起的腳尖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嗷嗚——」一聲巨響從洞穴深處衝進耳中,劇烈晃動的空氣幾乎要將眾人震倒,所有人抬手摀起耳朵,試圖阻檔那刺耳的狼吼將自己的耳膜穿破。
「進攻——!」狼吼一結束,亞洛將舉在空中的拳頭拳頭鬆開,變成五指併攏的樣子,他將手指向洞窟深處指去,看到男子的指示後,所有士兵發出憤怒的吼聲,緊跟在亞洛的身後衝進面前的一片黑暗之中。
塔古川三人位在隊伍的最後方,他們尾隨在隊伍後方距離沒幾步的位置。還來不及進到洞穴的最深處,便已經聽到了許多人類的慘叫聲。
位在後排的士兵們在聽到那些慘叫後不自覺地緩下了腳步,有些直接腿軟得坐到了地上,握在手中的石劍鬆脫,在掉到地面時發出了響亮的撞擊聲。
「好多人都喪失戰鬥意志了。」塔古川用只有庫特跟艾娜莉娜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時常會有的事,更何況這次是魔物。」庫特用習以為常的語氣回應道「快跟上。」
三人加快腳步,迅速地遞補了因掉隊而出現的空間。
才剛踏入洞穴最深處的空間,一道藍白色的魔力便朝他們三人的方向襲來,庫特迅速地施展魔法「岩壁!」土黃色的魔法陣出現在三人面前,一道厚重的岩石牆壁從地面快速向上竄升,擋住了月哮狼的攻擊。
「嗷嗚——」月哮狼仰頭吼道。
面前的岩石牆壁因為那藍白色魔力的攻擊而碎裂,三人終於看清楚了洞窟內的情形。
從腳掌到頭頂的高度大約跟一個成人差不多,因為沒有光線的關係,牠身上的毛看起來像是灰色的,上方還沾上了一些暗黑色的東西,似乎是因為那些死於牠腳下的士兵們而染上的。
「你們看祂身後。」艾娜莉娜指向月哮狼的後方,三隻小狼縮在一起,瑟瑟發抖著。
「切,還帶著孩子嗎?」庫特有些煩躁地說道:「原本就很難應付了。」
「總之解決牠就好了對吧?」塔古川手中的魔法書快速翻閱開來「泥沼!」四個灰色的魔法陣出現在月哮狼的四個腳掌下,牠立刻反應過來並在地面變成爛泥之前跳開。
月哮狼高高跳到空中,並伸出了牠的利爪,在落地時踩在一名來不及逃走的士兵身上,黏稠的液體沾到牠的腿上,使牠身上雜亂的毛變得更加凌亂,掉到地上的石劍發出響亮的撞擊聲。
在落地的下一秒,月哮狼立刻衝向不遠處的一群士兵,慘絕人寰的尖叫僅僅持續了一秒不到便再也聽不見了。
大多數的士兵都已經死去,幾個比較幸運的倒臥在角落,但鮮紅的血液正在不斷流出,再不治療可能就會跟著命喪黃泉,還能好好站立著的只剩下塔古川、艾娜莉娜、庫特以及距離三人不遠處那手中握著石劍、雙腿抖得幾乎要出現殘影的士兵。亞洛全身染著鮮血,躺在那名士兵身後。
「不過才三分鐘不到,就已經全軍覆沒了啊。」庫特冷靜地說道:「我去治療那些還活著的,你們兩個⋯⋯」
「小心!」庫特話還沒說完,艾娜莉娜就朝著那名士兵的方向大喊並衝了過去。
月哮狼高高仰起脖頸,張開的嘴中聚集著藍白色的魔力,隨後牠將那球魔力含進嘴中,抬起的頭恢復平視,再次張開時,兇猛的魔力朝那名士兵的方向飛去。
「岩壁!」塔古川與庫特同時大喊,兩個土黃色的魔法陣出現在艾娜莉娜與那衝來的魔力之間,但慢了一步。
艾娜莉娜推開那名士兵,正面接下那道攻擊,女子的身影完全融進那道刺眼的光芒中。像是感覺到無數的利爪不斷割著自己的皮膚,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滲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扯得破爛,染上了黏稠的液體。
「啊——」艾娜莉娜淒厲的叫聲傳進兩人耳中,僅管那道岩石牆壁很快就搭起,擋掉了持續不斷地攻擊,那短短幾秒的尖叫卻不斷徘徊在他們耳中。
平躺在地上的亞洛因為底層最快築起的岩石壁擋住了月哮狼的攻擊,他很幸運的沒有再受到傷害。
「艾娜莉娜!」女子全身染著鮮血,重重地落到地面上,塔古川衝到艾娜莉娜的身旁蹲下。
「嗷嗚——」遠處的月哮狼高聲嚎叫著。
「嘖。」庫特緊跟在塔古川身後來到艾娜莉娜身側,她身上佈滿著無數個不斷在滲出鮮血的傷痕,呼吸變得異常得急促,臉上的冷汗沿著臉頰流下「『專注治療』或許能得救,但這情況可不容許啊。」
塔古川吞了口口水,隨後深吸了一口氣,他捧著白色的魔導書站起身,轉身面向月哮狼的方向。
「庫特!」塔古川用些微顫抖的聲音說道「你就專心治療吧!我絕對不會讓牠靠近你們的!」手中的魔導書快速翻動著,一個藍色的魔法陣出現在書頁上「儲水!」
一個半徑至少有5公尺的藍色魔法陣出現在月哮狼面前幾步的距離,冰冷的水從魔法陣中湧出。
「岩壁!」無數個土黃色的魔法陣以月哮狼為中心圍起一個半徑約有30公尺的圓,岩石組成的牆壁竄升,正好將湧出的水阻擋在裡面。
「鋼體。反射神經。」庫特瞥了塔古川一眼後,揮了揮手中的魔杖,一個銀色魔法陣跟一個黃色魔法陣分別出現在塔古川腳下,掃過他的身體。
塔古川跳上了那道岩石組成的牆壁,牆壁內側淹起的水已經到達月哮狼膝蓋的高度。
月哮狼仰起脖子,藍白色的魔力聚集在張開的嘴中,在塔古川一跳到牆上的瞬間,那藍白色的魔力便立刻朝他射來,男子的身體自動反應過來,閃掉了那道攻擊。
「嗷嗚——」月哮狼曲起四肢,用力朝地面一蹬,雖然毛髮因為吸到水的關係而變得有些笨拙沉重,但牠跳起的高度卻幾乎能與那道牆的最高點平視。
牠伸出腳掌上的利爪,上面沾滿了鮮紅的液體,月哮狼撲到塔古川跟前,男子快速地退後了幾步,月哮狼的爪子揮了個空,深深地插進岩石壁中,牆壁上留下了深深的爪痕。
「水藤!」深藍色的魔法陣出現在水中,無數個由水組成的藤蔓竄出,纏繞在月哮狼身上,試圖將牠往下拉。
「嗷——」月哮狼大聲嚎叫著,牠的利爪深陷在牆內,使牠的身體垂掛在牆上,奮力抵抗著出現在自己身上的拉扯,雙眼滲出的殺氣幾乎要刺穿牆上男子的胸口。
「岩崩。」土黃色的魔法陣出現在月哮狼腳下,那幾處的牆壁崩裂,失去了支撐的月哮狼四肢朝天地落入水中。
「零度!」藍白色的魔法陣讓周圍的氣溫急速降低,好不容易站穩的月哮狼卻被開始結冰的水凍得無法動彈。
「嗷嗚——」牠大吼著,隨後再次張開嘴巴,藍白色的魔力開始聚集。
「尖⋯⋯!」突然感受到全身無力,男子手上的魔導書落到腳邊,兩個膝蓋跪到地上,他一手摀著胸口,另一隻手撐著地板避免自己的身體向前倒下。
可惡,發生了什麼事⋯⋯?
底下月哮狼的魔力越攢越多,已經聚集成比先前攻擊艾娜莉娜時要強的光球,刺眼的白光讓已經撐不下去的塔古川無法看清眼前的情況。
撫著胸口的手垂下,一點一點伸向那有幾步距離的魔導書,在快要碰到之際,另一隻手失去了支撐的力氣,他的身體向前倒下,微微顫抖的指尖碰到了魔導書。
「火龍捲!」餘光瞥到有誰的腳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原本冰冷的空氣瞬間變得燥熱,月哮狼淒慘的吼聲傳進耳中。
「賦予。」白色的光從自己身體下往上照,無力的身體慢慢恢復了些力氣。
努力將身體撐起,庫特正單膝跪在自己身邊,艾娜莉娜則在幾步遠的距離,揮舞著手中的法杖,將那足以造成灼傷的熱風灌向底下被定住的月哮狼身上。
塔古川立刻從地上爬起,抄起落在一旁的白色魔導書,庫特一手撐著自己的膝蓋站起,兩人並肩走到艾娜莉娜身旁。
「落石!」庫特用魔杖指向天花板,無數個黃色的魔法陣中出現一塊塊岩石朝月哮狼砸下。
「雷爆!」白色的魔導書活躍的翻頁著,深藍色的魔法陣從書頁上消失後便出現在上空,不斷降下雷電朝月哮狼打去,雖然不如當時失征的號招時如此猛烈,卻也足夠對牠造成傷害。
「嗷嗚——!」高溫熱風的灼燒讓月哮狼的毛皮開始燃燒,要不是因為四肢深深嵌入冰層中,強勁的狂風大概會直接將牠捲起,而不是被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落下的岩石不斷砸在月哮狼身上,在牠幾乎沒有毛皮包覆的肉體上留下一個個暗紫的瘀青,或甚至是被尖銳的部分割出一道道鮮紅的傷痕。
高壓的電流一下一下打在月哮狼身上,不但在牠身上留下數條紅色的傷痕,更讓月哮狼開始無法控制的扭動、哀嚎著,心臟在受到強勁電流的攻擊後,出現不規律的抽動。
心臟失去了控制,全身上下佈滿慘不忍睹的傷痕,月哮狼雙眼翻白,抽搐僵直的身體朝一側倒下,口水從張開的嘴中湧出,鮮血將牽制著自己的冰染得一片通紅。
「死掉了⋯⋯」艾娜莉娜望著一動也不動的月哮狼,輕咬著下唇,眼神中透出一絲絲的哀傷。
「接著是那三隻小的,艾娜莉娜你留在這裡,為那些還沒死的人做簡單的治療。塔古川,走⋯⋯」庫特話還沒說完,塔古川卻像是失了魂般,全身瞬間無力,身體向前傾斜,從牆壁上跌下,在冰層上撞出了如蜘蛛網般的裂痕。
「塔古川!」艾娜莉娜的尖叫以及某人跳到冰上的聲音在傳進塔古川的耳朵裡以前,他就已經失去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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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
一睜開眼,塔古川便發現到自己身處在一個洞窟之中,但與月哮狼的洞穴又有些不同,周圍的牆壁發著奇怪的光芒,洞窟的正中央立著一根石柱。
「庫特?艾娜莉娜?」塔古川站起身大喊著兩人的名字。
「愚蠢的人類啊,」一個低沉的聲音傳進塔古川耳中,嚇得他感到背脊發寒「現在將⋯⋯還來得及啊。」
「什麼?」
「將⋯⋯還來得及啊。」
「你是⋯⋯」
「求求你將⋯⋯吧!」低沉的聲音突然變成一個像是小男孩的聲音,那熟悉的聲線一傳進耳中,塔古川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隨後大吼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求求你⋯⋯」
「米路霏!」
坐在床邊椅子上打盹的庫特被塔古川的叫聲驚醒,他立刻站起身並掏出魔杖指著塔古川,在經過幾秒鐘的冷靜後便將它放下。
原本躺在床上的塔古川,現在變成坐著的姿勢,右手朝天花板的方向伸去,像是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一醒來就亂叫,你還不如繼續睡。」庫特無奈地坐回椅子上,一臉頭痛地看著塔古川「你睡了整整一天了。」
窗外的陽光灑在塔古川臉上,男子終於回過神,將手放了下來「我睡了,一天?」
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兩人同時看向門口,艾娜莉娜雙眼含著淚水,跨過掉在地上被摔得破碎的杯子,朝床上的男子撲去。
「塔古川——你醒了,你終於醒了,你睡了一整天啊——」艾娜莉娜邊哭邊吶喊著,因為激動的關係,她說出來的字句都變得模糊不清。
「艾娜莉娜,要讓傷患好好休息啊。」剋拉司拄著拐杖緩慢地走進房間,笑呵呵地說著。
「剋拉司鎮長。」庫特從椅子上站起,一手放在胸前朝剋拉司微微敬了個禮。
「不需要那麼客氣,你們可是大英雄呢!」剋拉司一臉笑嘻嘻地說道「你們救了這個喀羅克鎮啊!這份恩情我一定會在我這老頭子的有生之年還清的!」他仰頭大笑了幾聲後繼續說道:「未來有遇到任何問題,來找我,我一定會幫助你們的,就算你們被全世界通緝,你們也永遠是我們喀羅克鎮的英雄!」
「謝謝您,剋拉司鎮長。」艾娜莉娜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從床上爬下來後,一手放在胸前朝克拉司微微敬禮回應道。
「就說了不需要那麼客氣了。」克拉司揮了揮手笑著說「你們今天下午就要啟程離開,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我們現在也沒有任合東西可以招待你們,等下次你們再來此鎮時,我一定會好好補回這次的恩情的!」他說完便轉過身,離開了房間。
「嗯嗯,下午就要回去了,塔古川你就好好休息吧!」艾娜莉娜說完便蹦蹦跳跳地離開了房間。
艾娜莉娜一離開後,空氣瞬間變得好安靜,連呼吸的聲音都變得好清楚。
「那個,亞洛怎麼樣了?他那時候好像傷得很重。」塔古川打破了沉默問道。
「拖你的福,他現在活得好好的。月哮狼的巢穴也已經肅清了。」庫特直盯著塔古川「你剛剛⋯⋯」
話停在那裡,遲遲沒有後續,塔古川看向庫特,複誦了一次他的話:「我剛剛?」
「不,沒什麼。」庫特搖了搖頭,隨後走出房間,留下一臉困惑的塔古川。
不知道自己是因為魔力耗盡而暈倒?沒有受過正規教育嗎?還有那本魔導書⋯⋯總覺得他身上藏著什麼,米路霏又是誰?
庫特看向窗外,刺眼的陽光從窗戶侵入,灑在走廊上。
不過說起秘密⋯⋯我似乎也差不多。
庫特撥了撥那用來遮擋燒傷的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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