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喔,千萬別讓穆玄進這扇門或知道這扇門裡面人的存在,不然妳知道後果是什麼吧?」珠光寶氣的艷麗婦人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向老舊生鏽的鐵門說著,鐵門上有著用油漆寫的『工具室』文字,但事實上只是為了掩蓋而寫上,「照三餐餵食就好,不必與他互動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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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大把年紀的女傭人,連忙點點頭,說:「是、是!但您不會覺得太可憐了嗎?他可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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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囉唆!」婦人大聲喝斥:「再繼續多問,妳就給我滾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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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傭人只好閉上嘴,遵照那位婦人的指示,她一進到門裡面後,立即把門鎖上,房間內非常漆黑,要不是有小盞的燈在中央,她可能什麼都看不到,這裡就跟密閉空間沒兩樣,說難聽一點,就是關犯人的監獄房間,只是現在在這房間內的人跟犯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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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又來了啊,蘇阿姨!」印入眼簾的是個才十幾歲的男孩的純真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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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門外還有人監督的關係,她直接把端來的飯菜給男孩,之後憐憫的摸了摸男孩的髮絲,在他耳邊說著:「要是我有能力的話,一定會把你從這個地方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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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話後,也不跟男孩道別,直接走出了房間,碰的一聲!大門又再次的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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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蘇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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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帶任何一絲的感情的少年向正在忙於掃除工作的女傭人開口,他冷漠的態度跟他母親非常相似,把其他人視若無睹,「……妳剛跟我母親說些什麼?似乎是我不能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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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在勤於打掃的女傭人整個人僵住,隨後笑著搖頭說:「少爺,沒必要知道的,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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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裡面是有個人吧?」少年若無其事的說著,眼神看向另外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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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傭人打了一個冷顫,顫抖的說:「不、不……那個……穆玄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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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給我看就算了,這件事我親自向我母親問話,那扇門的裡面……妳應該知道問了,會有什麼後果吧?」少年勾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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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果然還是敵不了這個好奇心甚強的小少爺,跟他說好只看一下,然後自己也絕對不能說出來,就這樣做好約定的兩人,一同目睹那扇門後裡面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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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哇!陌生人!蘇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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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迅速躲在女傭人的後頭,緊緊抓著她的後背,微微的探出頭來,疑惑的凝視著剛闖來的陌生人穆玄,照理來講他應該是很高興的,但這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感到不是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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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小鬼是怎樣?」穆玄震驚的睜大雙眼,「跟我長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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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他跟女傭人的約定,真的只看一下就離開,他也不想跟那個跟自己長的很像乳臭未乾的小鬼打混,但讓他匪夷所思的地方就是,為什麼母親特意要將這種單純無害的孩子,關進那種像關犯人一樣的房間,難不成是因為他們兩人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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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穆玄不小心脫口而出這句話,機率還挺高的,他在心理定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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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某一天,他特地趁母親和女傭人都不在的時候,使用了女傭人在房間藏匿的鑰使,他知道他不該做出這種侵犯隱私的事,但關憂那男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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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阿姨!你不是已經來過了……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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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玄淡淡的看著他,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頰說:「看到與自己長相相近的小鬼,還真是難以言喻啊。」當穆玄的手移到嘴唇的附近,突然男孩張開嘴,狠狠的咬了穆玄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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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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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咬到出血,他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將這男孩踹倒在地,並且蹲下來緊緊的掐著男孩的頸子,用震懾人的語氣說著:「有膽再咬一次看看,不信我把你給掐死,無理的小鬼!」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樣對待過他,所以當對方做出這種舉動,他感到很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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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哇哇啊啊啊啊——蘇阿姨——來救我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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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哭鬧聲,刺耳的令人不舒服,穆玄伸手用力的摀住他的嘴,「再繼續叫,小心我把你的蘇阿姨殺掉,把她的屍骨肉丟在你面前!」當然他只是說好玩的,沒想到這句話沒有嚇唬到男孩,反而讓男孩哭的更大聲,甚至鼻水都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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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現在手都沾到他的眼淚和鼻水,黏答答的觸感讓穆玄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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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收回手,勉強藉著門外的光,找到了洗手檯洗手,他有著跟母親一樣的潔癖,雖說碰觸別人是還好,但只要摸到有不舒服的感覺,他就是覺得骯髒,好不容易洗好了手後,再度面對那個愛哭又愛鬧的小鬼頭,現在男孩哭夠了,只剩下細細小小的啜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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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客氣的問你話了,你為什麼會被我母親囚禁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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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的問題,男孩沒打算要回答,不干示弱的抬起頭,哭紅的雙眼瞪著穆玄,嘴唇微微的倔起,在旁人眼中這種畫面還挺可愛,但在穆玄的眼中只不過是小屁孩在鬧脾氣的小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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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很好,從今天開始……蘇阿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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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最大的弱點就是那個年過五十的老傭人蘇珊亞,只要一提及那位女傭人,男孩的情緒波動就會起伏很大,而且男孩似乎還把那位女傭人當作他的救星,真的是不識人,那種身分低賤的傭人,居然還想去投靠,一想到穆玄就很氣。
「莫名奇妙……你們都很莫名奇妙!明明是陌生人,卻對我動手動腳的,就除了蘇阿姨能顧及我的感受!所以,你要是敢對蘇阿姨怎麼樣的話,我絕對不饒你的!混蛋!」男孩像是自暴自棄的說著,明知道自己一點能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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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人的原因原來就是他撫摸男孩的臉頰,這讓穆玄對他稍微愧疚,要是今天被摸的人是他,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反擊,所以穆玄乾咳了幾聲說:「對於剛才摸你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不喜歡陌生人碰觸,但你也有錯,把我的手咬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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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看到穆玄態度軟化下來,也不像先前一樣凶巴巴,他也和穆玄一樣口氣變的有點好,「對不起,我以為你有意要傷害我,因為之前對我的陌生人就是這樣,要是我做出不符他們要求的事,我就會被毆打,或是拿藥注射我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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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玄一時之間愣住,仔細看一看男孩的身體,好像真如他所說的,他開始對他產生些憐憫之心了,蹲下身子,溫柔的問:「能讓我摸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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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都是針孔的痕跡,讓人看了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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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說過我討厭陌生人摸我。」男孩堅決自己的意思,就算現在對他卸下心防,不保證他下一秒會對他做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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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玄理解的點頭後,也沒有再強求他,隨口問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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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穆玄……那你又叫什麼名字呢?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