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伴隨著水龍頭沒關緊的滴水聲,兩人都沉默不語,默默的凝視著對方,穆玄打量了小穆的全身好幾次,老實說他對男人的身體半點興趣也沒,更何況是自己複製人的身體,只是有種看到自身裸體的錯覺,看著看著不自覺厭惡的別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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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真的不在乎你,把你當複製人來利用的話,我怎麼還能捨下我的時間來看你,我是可以不管你,讓你去自生自滅,我哪天斷了腳,再冷血的請醫生將你的腳移植在我身上,不顧你的意願,可是我不會這麼做,知道為什麼嗎?小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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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打破沉默的也是穆玄,他一臉誠懇的對著小穆說著,但那位少年卻不怎麼領情,開始玩弄自己的長髮,用手指纏繞髮絲又放開,動作持續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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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當作我的朋……不……弟弟。」似乎是說錯話了,穆玄趕緊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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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來的是少年低沉的笑聲,小穆笑吟吟的將視線對上穆玄,眼神包含著鄙視與不屑,他起了身,坐在木製的椅上,翹著二郎腿,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地板上的穆玄,像個身份高貴的王子殿下,在聽下臣陳述事情,而實際上兩人的身分是倒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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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玄,你才是個很自以為是的傢伙,就只會說些漂亮的話,背後靠的全是那女人的力量,實質上你跟我沒什麼兩樣,唯一差別是我不是她親生的兒子,我只不過是個替代品的物件,與其說那些你自認為帥氣的話,還不如讓我重回我本來是人該有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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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玄冷冷的瞪著他,口氣堅定:「不可能,你不要再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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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你怕我取代你是嗎?還是把我當作你的貼身寵物了?還是因為我這副低階身體出去會讓你丟人現眼!」剛說完,小穆拿起剛吃完的飯盤用力朝穆玄方向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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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製的盤子跟穆玄差肩而過,砸在水泥堆砌的牆壁上,瞬間碎成好幾片碎片,其中的碎片劃破了穆玄的臉頰,他面無表情摸著自己的臉傷,下一秒他向坐在椅子的小穆衝過去,小穆見情勢不太對,下了椅子想要逃跑,但還是被敏捷的穆玄抓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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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手都被從後背的穆玄擒住而動彈不得,少年充滿了恐懼,大叫著:「放開我——!你們這些人全是自私自利的混蛋!根本就不會有人懂得我的心情!穆玄更是無可救藥的混蛋加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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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少年扭動身體掙扎,卻徒勞而功,最後無力的跪在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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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對你態度柔化,就開始這麼放肆,一點都不討人喜歡的複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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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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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玄不惜香憐玉抓起少年的幾縷長髮,讓他痛的發出幾聲難受的呻吟,「別叫出那麼柔弱的聲音,你是個娘娘腔嗎——!看到你這副樣子,我就很氣!尤其是長的跟我很像的那張臉。」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對小穆使用暴力,但是他一再再而三的挑戰他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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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願意嗎!我寧可長的像醜八怪!醜八怪都比穆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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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間,白色刺眼的亮光照亮整個房間,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的小穆下一刻昏眩的倒了下來,之後被後頭的穆玄緊緊的抱在懷裡,剛剛穆玄對小穆使用的是電擊棒,觸碰到電擊棒的人會有一段時間昏迷,但對身體基本上沒什麼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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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也好……你能不能做回當初那個什麼都不知情的小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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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淚順著少年清秀的臉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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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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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珊亞站在他和小穆的身旁說著:「少爺,誰都不喜歡被拘束,那孩子……很渴望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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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穆玄漫不經心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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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玄靜靜看著懷裡昏迷中的小穆,那個跟自己長的相像的少年,伸出手撫摸著小穆的臉頰,「如果一開始母親就不要做這種多餘的事就好了,這樣他也不會活著這麼痛苦。」只要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從出世在這世上,就失去了自由,被囚禁在這狹小的房間內,穆玄就會感到很難過,想要以自己的力量去彌補他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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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手拿起身旁的衣物,細心的幫昏迷中的小穆穿上,斜瞪蘇珊亞一眼後,說:「別告訴我妳很喜歡男人光裸的身體,妳明明知道我母親有準備衣服給他穿,如果他生病感冒了要該怎麼辦?妳會負責嗎?蘇珊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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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幫他穿,只是他……很討厭穿上您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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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玄聽到後神情依然很平靜,「是嗎?所以妳就要順從著他?有的時候放縱對他一點都不好,這樣他會越來越囂張,就像……」他的視線轉到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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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是第一個敢用盤子丟我的吧,有人敢對我這麼做,我會把他的手給剁了。」這話讓蘇珊亞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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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玄才補充下句:「但他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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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小穆穿好衣服褲子後,穆玄將小穆放置在硬梆梆的床舖上,為他蓋上棉被,蘇珊亞想要去幫忙都被他制止了,這讓她覺得自己的少爺對這複製人有著很深的感情,當初穆玄的母親警告她絕不能讓穆玄知道複製人的存在,就是怕會發生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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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對玄的感覺是怎麼樣?您該不會是……」蘇珊亞謹慎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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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穆玄給她一記白眼,口氣不好的說:「知道這麼多幹嘛?」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ucBBuVMw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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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回答也在蘇珊亞的預料之中,也許少爺可能真的對少年沒感覺吧,是她太愛胡思亂想,蘇珊亞拍了拍自己的臉,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年紀大了腦子也變的不靈光,然後朝擺放掃除用具的角落走去,想說把地上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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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一段時間後,小穆終於醒來了,他的臉充滿倦容,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掃視周圍的景象,沒有發現任何一絲異樣,只是好像忘記很重要的事,他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像是強迫自己回憶昏迷前到底發生什麼事,「到底……我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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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衣服!什麼時候……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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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到身上的衣服,自己才恍然大悟,他之所以會昏迷全是穆玄害的,身上的衣服也一定是穆玄把他換上的,「……那傢伙幹嘛那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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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把衣服全部脫光一絲不掛的,但衣服才拉到一半小穆就停止動作,因為他發現在床下有個身影,他一時之間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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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那是人的打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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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靠近那個身影,往床下一看發現穆玄睡在地上,他睡的很熟,嘴巴張的很開,連口水都流出來了,如果他本人看到他這副睡相絕對會羞愧死,小穆不禁掩起嘴,大笑了起來,「穆玄到底哪裡有毛病啊……有床不睡,偏偏睡地板做什麼……而且睡相好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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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穆玄睡覺的時候,小穆一時興起用手將他的鼻子往上按著,輕笑著:「鼻孔好大……豬鼻子的穆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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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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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穆玄一個動作翻過身子朝另外邊繼續睡,褲子的口袋閃著銀光的東西掉了出來,小穆眼睛一亮,把那個東西拿起來,在手掌心看了好幾回,那個東西似乎是一把鑰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