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便是那對夫婦無意中透露的地點,眼前的一切無不表現出「特魯波耶茲」對他人有多麼不信任,甚至願意破壞一處據點來避開追查。凱爾當初聽到大家需要來到這個地方來勘查的時候,心中還有一絲期待,畢竟自己即便到達了霍華德這麼久,仍然不敢太接近王城中心位置,還不曾見識過豪華大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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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他們來到目的地之後,瓦礫四散,整個建築只剩下零星幾隻粗壯柱子屹立著,彷彿想以此彰顯著建築師們偉大又瘋狂的設計能力。最為熱愛藝術的亡荒瞬間受眼前事物所吸引,大步跨過那些零散碎片,以近距離觀察起那些白皙柱子,甚至伸手輕輕撫摸著,似想以此感受更加多不同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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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看著眼前的事物,絲毫忘卻了自己應該要以什麼情緒來面對。想要更加了解眼前事物的亡荒,手撫過柱身,沾染上粉末,極為習慣地將手移至鼻尖,嗅了嗅這些殘留物。白皙耳朵抖了抖,察覺到這一點的貝莎馬上走了過去,隻手搭上亡荒的左肩,上身向前傾過去。亡荒旁若無人地繼續搓揉著指尖,撇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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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點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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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莎聽著點了點頭,認真思考著目前為止的所有事情,除去那對夫婦提起過「特魯波耶茲」這個姓氏之外,便只有剛道刻蒙沒多久就遇上的拐帶事件。貝莎雙手伸入藏在裙擺之中到口袋,拇指不停摩擦著一顆小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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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不將眼前事物放在心上的幻只是隨意在殘破平臺上,背著雙手,隨意走動著,有時更抬起頭默默觀察著天上緩緩移動的雲彩。直到差點要從較為平整的區域摔入瓦礫之中時,才緩過神來,回頭看向身後想著努力拆開什麼謎題的同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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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伊看著眼前白晃晃的狼尾巴,再看看正在努力思考著什麼的貝莎,內心一陣猶疑,最終還是忍不住走向了那白皙尾巴,伸手摸了上去。毛絨質感讓亞伊心中感到一陣愉悅,逐漸忍不住用手指順著毛流,像是梳子一般,不停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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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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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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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荒感受到尾巴一陣詭異觸感,回過頭去看了看身後的狀況,只見那穿著極為清爽的亞伊抱著自己的尾巴,愛不釋手。原本想著甩動尾巴去逃離這種狀況,可對方抱著尾巴的姿勢極為妨礙移動,而自己的厚重尾巴又不如貓咪那般極為靈活,只好放棄掙扎,隨便甩出一句話讓對方察覺到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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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伊卻並沒有因為對方的態度而停下,反而更加大方地摸了起來。剛好在附近的凱爾看到這個狀況,大步走了過去,看著亞伊入了迷似的動作,好奇心突然冒出,想著伸手輕輕摸了摸那條厚重毛尾巴,但又因為還和亡荒不熟,只敢站在一旁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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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荒深深嘆了口氣,放棄了掙扎。從瓦礫邊緣踱步回來的幻看到了這個狀況,直接轉身離去,並不打算加入其中。仍然在思考著什麼的貝莎回過頭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亞伊正在摸白狼尾巴,如此奇怪的光景讓貝莎腦筋一卡,完全沒跟上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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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手裡不停把玩著的水晶發出了叮咚響聲,貝莎馬上將其拿出,置於耳垂旁邊,清晰說話聲從中傳來。裡面所提及的事情讓貝莎心中一慌,而這次談話最後終於透露出了另一個重要資訊,讓貝莎在通訊結束後,馬上收回手中的水晶,大步走向那坨摸尾巴團,一手一個後衣領,連拖帶拽地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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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貝莎他們到達騎士所提及的出入境門口時,恰巧看到一大堆人都被安排到了一個小區域裡面,周邊皆站了幾位騎士,以防止這些民眾想要從中逃跑。貝莎則領著身後這些人走到了其中一位正在核對人員名單的騎士面前,想要從中瞭解一些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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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管的民眾看到來人之後,有些許看似年輕的則抱著好奇心,探頭探腦了起來,而當他們看到亞伊之後,漸漸冒出了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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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騎士在確定貝莎的來意之後,也極為大方地將手上的口供紀律展現在面前,只見上面並沒有多少資料,看見這些民眾不敢述說背後所蘊涵的秘密。騎士想著,便只能向貝莎他們認真地解釋了一遍刻蒙的出入口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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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子水晶在刻蒙有限制攜帶數量,尤其在離開刻蒙時有嚴苛要求,除非有提前申請,決不允許任何人以「因子水晶」做大量的逃稅買賣,以確保有關商人和皇室皆能夠做到平衡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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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不知為何邊境出入口冒出了一大堆窮困家庭,是平時不曾會出現的情況,若不是邊境管制開始使用新訂製的檢查器具,整個特殊檢查流程絕不會如此輕鬆。除去原本已經申請並繳稅的因子水晶販賣商,這個器材在掃過路人身上所有角落,在發現身體上有因子水晶便會發出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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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一大堆老弱婦孺被抓了出來,並發現他們身上過量攜帶未報稅因子水晶。有的只是簡簡單單藏在了懷中孩子的襁褓之中,有的放在了自己貼身衣服內,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位置,只有騎士不敢翻找的,並沒有他們不敢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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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較中間位置的一名男性原本並不打算參與那些窸窣小話題,但不知是聽到了什麼重要字眼,即便坐在地上也猛然轉過身去,看向了站在貝莎身後的亞伊。男人雙手緊握著,他身側的女人臉色瞬間變得慌張,纖弱雙手緊緊摟著男人的手臂,想要制止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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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想,男人卻抬手將其撥開,站起了身子。原本有些吵鬧的人群靜了聲,紛紛看向了那名男子,有些婦女反應過來之後,馬上伸手摀住了懷中孩子的耳朵,深怕孩子聽到些什麼不該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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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夠了!這全都是一個叫舒伯特.特爾波耶茲的混商脅迫我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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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側女人看著男人一陣驚慌,不自主地左右張望著,深怕有誰會突然衝上來想要揍男人一頓。見並沒有人衝上前來,便想要抓著對方的肩頭,想以此將男人拉下來,好停止男人的發言。下定了決心的男人反而握住了女人的手腕,嚇得女人包裹著枯燥髮絲的頭巾掉落在地上,顯得女人更為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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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就是因為捉住了我們的把柄,知道我們沒有辦法掙扎才會這麼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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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激動地喊著,同樣坐在地上的男人們像是聽到了什麼激勵人心的話語一般,開始蠢蠢欲動。發表著想法的男人突然看向了亞伊,另一隻空閒的手置於胸口之前,用上比方才更加急迫的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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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蒙之光艾修,拜託你幫幫我們,我的兒子已經被那個混帳的手下追著跑,生死未卜!拜託!請救救我們所有人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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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點名」了的亞伊抬頭看向了那名男子,原本想要學著自己弟弟的笑容以做回應,可臉蛋上的肌肉怎麼也做不出來,只好極為鄭重地朝面前的人們點點頭。隨後則是伸手拉了拉身旁貝莎的衣袖,明白了對方意思的貝莎摸了摸亞伊的頭,便將站在自己身後的亡荒招了過去,讓對方附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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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名男性從人群中站起來的那一刻開始,一處屋頂上方時不時閃過點點刺眼光芒,一名身穿灰白衣裝的矮小男子,緊握著雙筒望遠鏡,緊緊觀察著出入口處的狀況,手慢慢移向了用紫紅色煉金水晶製成的耳飾。在貝莎他們開始交頭接耳的那刻,他按了按右耳耳垂,那顆紫紅色水晶馬上閃起了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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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準備要開口說出第一句話時,一抹紅髮閃到對方背後,左手立即托高對方的下顎,妨礙對方說出任何一句話語,再以右手反手握住匕首,順著角度,抵住下顎最為柔軟的弱點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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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男子並沒有畏懼,在明知道會被傷到的情況下仍然決定翻過身去,將這瞬間的困局解開。紅髮暗殺者即便雙手如何穩定也罷,方才的動作仍然防不住劃傷男子的下顎,因為特殊身分而變得對氣溫敏感的紅髮男子瞬間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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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小男子因為雙手失去了束縛而能夠更加自如地活動起來,馬上抬手就抓住那把小刀,趁著紅髮男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小刀奪過,並直接扔到樓下,想以此爭取遁逃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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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紅髮男子似乎早就猜到似地,在爬起身的那刻,極為熟練地從腰間抽出另一把小刀,用力甩向面前的矮小男子面前,而矮小男子並沒有設防,右手肩膀被狠狠刺入,刺痛感讓矮小男子瞬間失去了戰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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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小男子馬上解開左耳的紫紅色水晶,直接用拇指按開底端機關,在紅髮男子察覺到對方的意圖時,對方已經將液體一飲而盡,隨後便失去力氣一般,直接從屋頂摔下,頭部脊椎直接落地,一陣清脆巨響讓沒反應過來的紅髮男子心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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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髮男子小心走至邊緣位置,蹲下以確保自身重量並不會被吹下樓去。映入眼簾的便是滿身浴血的糟糕場景,想著自己並不能夠取得任何重要物品之後,忍不住大聲咂舌。起身慢慢走回原本的位置,只見之前和自己交鋒過的那團人還在那兒研究著什麼,起初想要直接離開,但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去將地上那死士身上的一隻完整耳環扯下來,用布條固定在一把刀柄之上,再走能夠看清楚角度的位置,將其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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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小刀朝著還在談秘密話題的兩人之間飛去,凱爾恰巧在四處觀望的時候,似乎察覺到了一瞬銀光,下意識從腰包抽出一大包繃帶,跑到銀光目標位置。察覺到問題的亡荒和貝莎向後看去,只見凱爾已經用那包急救用品擋下了那把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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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哐啷掉地,凱爾則是繼續左右觀察著,深怕有什麼問題,而本身就很關心貝莎的亞伊則是馬上抓緊了貝莎的手,將對方扯到自己的身後。幻則是馬上跑到了貝莎他們身後,深怕自己會被牽扯到什麼問題裡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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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荒則是波瀾不驚地蹲下身去撿起那把小刀,認真觀察起那把小刀,只見上面被緊緊綁著一隻紫紅色水晶耳環,就開始解開那條布條,打算將水晶解下來,對著自然光認真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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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觸耳朵的部分有一顆圓形紫色水晶,而垂著的那顆紫紅色水晶裡面似乎有什麼油一樣的液體搖晃著,亡荒將其湊近鼻子那兒認真嗅了嗅,嗅到了些許血腥味,最後再將耳飾交給了貝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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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特殊指定聯絡器,水晶裡面的液體不能肯定,因為聞不到味道,但這個東西帶了一點點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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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有誰想和我們透露些什麼吧,你先說說我們剛剛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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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莎接過手上的耳飾,將其在手心上輕輕晃動著,紫紅色水晶在自然光下透出一種好看的色調。身邊其他人見似乎沒有其他危險之後,也為了聽清楚大家的討論話題,手後身上的東西,湊近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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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伯特.特魯波耶茲,他之前問過我最不起眼的孤兒院在哪裏,剛剛好就是我們之前去過的那所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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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貝莎受傷的動作一頓,而凱爾則是睜著圓滾滾的眼神看著亡荒,思考著這幾件事情的關聯,腦海突然想通了甚麼,主動開口搭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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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我們遇到這些事情都是同一個人策劃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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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大可能,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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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剿滅會有勝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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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聽著,認真思考了些許,最後問出這道重要問題。亡荒看著眼前這個小伙子,一時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繼續說下去,而一直在旁邊不作聲的貝莎反而開始認真打量起凱爾,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嘴角勾了勾,隨後便看向了亡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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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對方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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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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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我們有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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