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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打算去對面的便利商店，站在斑馬線前等紅綠燈時，忽然一輛車疾駛而過，輾過人行道邊的水坑，濺起大片水花，朝他們撲上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QSBaGqVTlT 維尼

　　周怡蓁剛抬腳想往後躲，就感覺被人拉了一把，身體不受控制地位移，站到齊尚澧身前，一大灘汙水迎面而來，打在她身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WI3NuoxKWu 維尼

　　從頭到腳全濕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6cGBYM1qB1 維尼

　　她當然知道是誰拉她擋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hy0icXQzuw 維尼

　　周怡蓁呸了兩口，轉過淌著汙水的臉，顫聲喊他的名字：「齊、尚、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FU1gMW52IP 維尼

　　齊尚澧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一如既往無辜道：「呃，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沒有想要那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SLUKilBkO3 維尼

　　周怡蓁憤然轉身，一把抱住他，用力地貼近，把身上的汙水分給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pavipYxNZj 維尼

　　她的手臂在他背後收緊，抱得他肋骨發痛，疼痛一點一滴滲入骨隨、拉扯神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wMmSwLnFMe 維尼

　　痛、痛、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rNbILtQ8O2 維尼

　　本來應該覺得痛苦、難以呼吸，但齊尚澧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舒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BQFP2xFhCp 維尼

　　痛感襲來的瞬間，世界在他眼中猛然生動起來，一切模糊的事物變得清晰，一切遲鈍的感覺變得尖銳，那些曾經遠離他的知覺和情感出現在他心臟中間，被痛感鈎住、拉拽，最後傾洩而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wbDlDe7jPS 維尼

　　他感覺到痛，所以意識到自己活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g2bp8nOKHd 維尼

　　因為害怕明天到來，他的大腦持續欺騙自己，告訴自己他不會有明天也不會有未來，於是他逐漸麻木，陷入一種假死狀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MvtDjzkXjr 維尼

　　對周遭的一切失去感知，無法正常思考、進食和睡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TgXxNP5uAV 維尼

　　當然也感覺不到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ti0mmEoZrE 維尼

　　然而此刻他猝不及防地被痛覺侵襲、喚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6osW1hPNi8 維尼

　　「我剛剛忘了跟你說，我真的、真的很想跟你同歸於盡。」周怡蓁的聲音比往常更清晰地傳入他耳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p2A7D4fHpQ 維尼

　　齊尚澧清楚地聽見她咬牙切齒的聲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iEj2v2tPU7 維尼

　　他發現自己跟世界之間隔著的那層膜消失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mcUaNmmOP1 維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面對壓力、面對家人，他不再產生洶湧的情緒，只剩下麻木和無關緊要，而在周怡蓁面前，他卻會生氣、會無奈、會恐懼、會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rIxBo0tqYo 維尼

　　為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nHgNy0LWX6 維尼

　　「我好像真的有病，但是你抱我一下，我就好了。」他抬手用力抱緊周怡蓁，說話的語氣帶有一種盲人復明的激動和驚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wqSOQwn4HJ 維尼

　　周怡蓁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察覺到他情緒上的變化，他好像在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Tj22qBSNk3 維尼

　　她抬起頭，發現齊尚澧真的在笑，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笑，像朽木奇蹟般地發芽開出了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raLE1YnS7u 維尼

　　等一下！笑屁啊！她現在很生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tT6QAfyGDT 維尼

　　周怡蓁鬆開手，想從他懷裡退開，卻被他緊緊抱住，掙脫不了，她被惹毛了，用力一踩他的腳，怒道：「你不是有病，你是有報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nwcwucd6pe 維尼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NSQLrHBd0X 維尼

　　周怡蓁渾身髒兮兮、濕漉漉地陷入狂怒，齊尚澧卻在為腳背傳來清晰痛感而狂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fB0vmTrHNA 維尼

　　「不要再笑了，我揍你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YcE4mTzbKI 維尼

　　「哈哈哈哈哈哈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v96raJDQom 維尼

　　冷風吹過，周怡蓁打噴嚏的同時又踹了他一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TwVfTyDmah 維尼

　　哈啾！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Cep6ONuaU7 維尼

　　齊尚澧：「哈哈哈哈哈哈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01ＰＥＮＡＮＡeswzIrED0S 維尼

　　周怡蓁：「……」1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D0eYOT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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