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三大家來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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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程在腦袋奔騰各種髒話,將蕭湘尹的祖宗十八代都拿出來問候一遍,後發現這同時問候到蕭麟棲,對自己的恩人實在大為不尊重,便停下問候。
就蕭湘尹的角度來看,甘程發呆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疑惑地問道:「你有聽見我說的話嗎?」
要是能沒聽見,裝作沒有這回事,把蕭湘尹哄得一愣一愣的,忘了在PXT上看到什麼太過危險的情報,那就就太好了。或許真的是個好辦法,甘程下定決心地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說道:「不妳說得太快我沒聽清楚但我煮好咖哩我是來叫妳吃飯的,大小姐。」
甘程一股腦,缺乏抑揚頓挫地把原本差點因為太過震驚而忘記的主要任務說了。
大概是那話連成一團,反倒難以辨認意思。蕭湘尹擰起眉間,困惑地看著宛如講了外星語的甘程,最終僅能發出一字的疑問,「哈?」
甘程總覺得蕭大小姐看著他的樣子,及那一聲疑問都帶了鄙視之感,心燒起一把火,深吸一氣,說道:「我說,飯煮好了,吃飯!不要用妳的髒身體滾在我床上!」
蕭大小姐又是一聲不可置信的「哈」,彷彿被嫌棄身體髒是什麼不可理諭的事,垮下的臉猶如要開始潑婦罵街之勢。身為蕭家大小姐,怎麼說都該是香的吧。至少蕭湘尹是這麼認為。
甘程宛如取了法號三藏,深知潑猴什麼習性。眼看蕭大小姐要開罵,而他也可以罵回去,他們就可以展開唇槍舌劍,或許會吵得不可開交,誰也不想看到誰,持續冷戰到週日結束,那蕭大小姐自然也沒機會去參加那個什麼鬼相親聯誼活動。
甘程胸有成竹,彷彿深知該怎麼治蕭大潑猴。
然而,蕭湘尹忽然想通了什麼,或是參加相親聯誼活動重要過任何事,包含她被嫌髒。又或是單純認為甘程不可理喻,那也無須多加理會,執念頗深地說道:「我說週日⋯⋯喂!甘程你走掉做什麼?」
甘程覺得大事不妙,深知潑猴公主病沒有雖沒有,對他們這些年齡相仿的,稱得上同儕的,幾乎能算作義兄弟的,卻有著大姐病,打架也是數一數二——甘程不下一次覺得蕭湘尹根本不需要保鑣這種生物——,結果卻是蕭婆的大姐病沒發作,惦念著那什麼鬼相親聯誼?甘程想著還是快逃,要不是他在做夢,就是蕭婆在做夢——以為自己是什麼良家淑女——。再一次地,彷彿不吃這餐會出什麼大毛病,準備走出房前,再一次地認真說道:「吃飯。」
蕭湘尹終究是有大姐病的,或是從甘程的態度得出備受敷衍的端倪,隨手抄起她總認為甘程在練什麼鐵頭功用的枕頭,往甘程的後腦勺上砸去。
「砰」的一聲有點響,甘程暫時陷入頭暈目眩的狀態,不得不止住腳步,不然可能會被蕭婆笑一整個學期「被枕頭砸到跌倒的娘娘腔」之類的。
蕭湘尹把握良機,大喊道:「我說!週日有相親聯誼活動!安排上!」
甘程被喊得耳朵痛,大概也有解暈作用,恢復行動能力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挖了挖耳朵,確認耳朵沒被蕭大小姐的獅吼功喊壞。但他似乎再也不能裝作沒聽見蕭湘尹的話是蟲子嗡鳴,不然以他深知的潑猴脾性,不用蕭麟棲出馬,蕭大小姐會直接替東灣的鯊魚加餐,鮮美人肉甘三藏,以身渡鯊魚,阿密陀佛。
左一條鯊魚,右一條鯊魚,甘程感到前途黑暗。然而世界不該如此絕望,一定有什麼轉機,甘程拚命地動腦。忽然靈機一動,或許是從蕭大小姐罵他單身狗的隻字片語裡得來的靈感,他竟有些無法理解自己的四肢到底是如何動作的,逕自轉身,直面已有了微慍之色的蕭湘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大小姐,很不幸的是,週日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抽不開身。」
蕭湘尹挑了一邊的眉,那臉臭得像是聽了十分不可理喻的話,有什麼事是比大小姐的幸福大事來得重要?蕭大小姐有些不耐煩地交抱雙臂,做洗耳恭聽貌,卻有種要是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絕對會暴打一頓甘程,讓甘程知道他不是什麼三藏,只是水簾洞的一隻打輸的猴子。
「非常重要。」甘程覺得自己的嘴不受大腦控制,說出了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荒謬異常的話,「週日我要去相親。」
「哈?」蕭湘尹嗤笑一聲,肩膀聳動,忽然大笑起來,笑得抱起肚子,在床上蹲下身,那黃色小裙擺又差點走光,卻被那雙腿遮著,安全無虞。蕭湘尹笑得趴倒在床上,「噗嗤——甘哥,你、你哈哈⋯⋯你還說我卵子衝腦⋯⋯噗!」
甘程很確定自己沒有這麼說過,但或許有這麼想過。甘程臭著一張臉,瞪著蕭大小姐正用著或許乾了的汗水荼毒他的床單。
「你還不是精蟲衝腦,哈哈哈哈!不,我一直以為你是同性戀,噗嗤!你不是對女生都沒興趣嗎?」
對於蕭湘尹愈發冒犯的話,甘程翻了個白眼,卻有些難以反駁,當然不是同性戀這件事,他從來只覺得戀愛是種無聊透頂的扮家家酒,他已經打算一心一意為蕭麟棲奔走,什麼兒女情長皆是不重要的東西,蕭家就是他的家,蕭爹才是他的一切。
蕭湘尹還是稍微有點血淚的,但也許是與自身淒慘的求愛之路有所共鳴,終於停下狂笑,躺在床上,黑色長髮狂亂地散了滿床,仰著頭,反著看向甘程,「唉?你別臉這麼臭嘛!我只是很意外,才笑得這麼過分,對不起啦!週日你就去吧,叫有空的人來接我⋯⋯等一下,我們該不會是參加同一場活動吧?」
甘程被笑得腦袋發熱,紅著臉,大叫道:「不是!」
蕭湘尹被甘程的反應激動嚇得一愣,大概是起疑了,狐疑地看著他,「你知道我要參加哪場活動?」
甘程差點想自打嘴巴,然而有著多人相親聯誼活動,也有選好人單獨的相親活動,便唱起謊來,「有人介紹的對象。」
「是喔。」蕭湘尹仍是困惑地看著甘程,八成在想些很沒禮貌的事,像是「誰要介紹對象給你」。
甘程怕謊話被拆穿,當著蕭大小姐的面拿起手機,點開Lxne上有著一百零一條未讀訊息的對話視窗,根本沒看上面到底說了什麼屁話,撥打語音,還生怕蕭大小姐聽不清楚他們的對話,開了擴音。
才「嘟」不過一聲完結,對面就接通了,像是被丟在家裡守家的犬類終於等到主人回家,搖著尾巴恭迎,聲音都透著幾分歡快,『程哥!有何吩咐?』
甘程就是人面獸心的傢伙,根本沒看見那搖得快斷的尾巴,冷淡地說道:「週日大小姐要參加相親聯誼活動,但我⋯⋯」
『啊?可是老爹不是⋯⋯』對面的人也是深知蕭麟棲脾性的好兄弟。
蕭湘尹直率地發出疑惑,「啊?跟爹爹什麼關係?」
猛烈地咳嗽聲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甘程瞪著手機像是要把它劈成兩半,趁著對面猛咳時,淡漠地說道:「但我有事,你來接大小姐,詳細的事再聯繫,我們要吃晚飯了。」
說完,甘程不等對面咳嗽聲停下,冷漠地直接將電話切斷。看向蕭湘尹,問道:「晚點我會讓小正都安排好,可以吃晚飯了?」
甘程的聲音顯得十分不耐煩,彷彿餓死鬼八百年沒吃東西似的。
但甘哥就是甘哥,有甘程一句承諾,蕭湘尹顯得很放心,心情終於如小白花朵朵開,歡快地從甘程的床上跳起,風一陣地撞過甘程,跑出房門,「你說今天晚上吃咖哩對吧?我要吃兩盤!」
甘程瞪著沒了人影的床鋪,心道胖死她那個潑婦。邊再次按下那不斷刷新訊息的聊天視窗,再次撥打電話,同樣是響不到一聲結束,對面就接起電話,甘程立刻在對面來不及說話前,說道:「緊急事態,十點熱炒召開緊急會議。」
他,甘程,從蕭湘尹那裡得來的靈感,還待弟兄們同心協力,才能避開以身渡鯊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