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七真拿你們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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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下午,甘程一下課就人間蒸發,但保鑣的工作還是得找人代,於是即便不想讓簡淵正開車,還是找他去接蕭湘尹,至於安不安全,甘程心道蕭婆自求多福。
甘程戴上安全帽,上了旭哥機車後座,直衝旭哥家,再次從頭到尾梳妝打扮,直接換了個人。接著又向玩車玩到好幾台車的林延旭借了一台。
為了避免同時出現讓蕭湘尹起疑,林延旭先騎下山,而甘程算著時間差不多才離開,往山下出發。
甘程有段時間沒玩車,平常為了載大小姐也是開車較多,一下要跑山路,甘程忽然有些擔心會不會被蕭婆那烏鴉嘴說中。
甘程雖是有些忐忑,但騎到自家門口,也沒特意去做,就是習慣性地甩尾壓車轉進大院,停下立側柱,下車,一氣呵成。
蕭湘尹穿著白色洋裝,白色高跟鞋。
甘程趁著脫安全帽時拚命與林延旭使眼色,用著他們兄弟間的暗號,『叫蕭婆把高跟鞋脫掉!』
『我試過了,兄弟。』林延旭也使著眼色,眼睛抽筋似地抽動完又被一旁的簡淵正拉著左右搖晃。
「旭哥,我也要去!」
「不行,萬一這傢伙騎車不行,大小姐太危險了!」
甘程暗地咋舌,看來那邊也在混戰。轉頭對著蕭湘尹,舉起手,尷尬地說道:「⋯⋯嗨?蕭小姐。」
這時,想吐血的又多了一個旭哥,藉著蕭湘尹看不見,接近嘶吼的嘴型,『熱情點!』
甘程完全直視著蕭湘尹,沒去管後頭忽然安靜,用著顏藝對他歇斯底里的兄弟們。
蕭湘尹倒也拘謹地舉起手晃了晃,還有些害羞地回應,「嗨⋯⋯你騎車技術還不錯嘛!看來我能安心坐你的後座了。」
甘程雖然心中明白這些道理,但被蕭湘尹懷疑車技,還是讓他面不改色地微微抽了下額間,微笑道:「不差,一定讓蕭小姐怎麼出去,怎麼回來。」
林延旭大概是聽著疏離的稱呼,勾起壞笑,走向甘程,一把攬住甘程的肩膀,搖晃起來,「你這小子,叫得這麼疏離,到底有沒有心追我們大小姐啊?我們大小姐可是人人搶著要,熱情點,明白嗎?嗯?」
甘程深吸好幾口氣才沒有與旭哥大打出手。
「沒有啦⋯⋯旭哥那麼說,怪不好意思的。」蕭湘尹竟厚著臉皮,嬌羞地摀著臉頰左右搖晃。
三個大男人看著本是剽悍的蕭大小姐如此嬌羞如戀愛少女,紛紛傻了眼。甘程暗中瞪了林延旭一眼,就他們旭哥嘴賤。
「不過,像旭哥說的,可以叫我的名字喔。」蕭湘尹水亮的雙眸楚楚可憐地看著甘程,彷彿在期待著。
簡淵正在一旁來回看著,忽然也跳進來攪了一通,以手掌裝模作樣地掩著嘴,曖昧地笑著,「不會是甘先生不記得我們大小姐的名字吧?大小姐,我看這人不行啊⋯⋯」
甘程十分想扭斷簡淵正的脖子,而蕭湘尹微笑著朝簡淵正看去後,簡淵正嚇得直往旁邊大跳三步,欲哭無淚地看向他兩位哥。
甘程清了清嗓,搔著腦袋。仔細一想,他似乎從來沒有叫過蕭湘尹的名字,他大概是所有弟兄裡面陪著蕭湘尹最多時間的人,但他和每一個弟兄一樣,於大小姐而言沒什麼不同,於他亦是如此。他才知道,親暱地叫著女孩子的名字是這麼令人彆扭且雙頰滾燙的事,「湘尹⋯⋯」
蕭湘尹有那麼一瞬間怔愣,雙頰微微染上紅霞,露出三個男生少有見過的,發自內心的,如一般女孩子一樣喜悅的微笑,將髮撩至耳後,笑瞇著靈動的雙眸,「還是第一次被除了老師以外的人這麼叫,那我也叫你旭淵嗎?」
甘程有一瞬間被蕭湘尹的笑迷了心神,有那麼點小小的遺憾,叫著的竟是簡淵正和林延旭混合出來的名字。就連旁邊的兩人聽著都不自在地瞪著亂取名的罪魁禍首。
遺憾也好,不自在也罷,蕭湘尹倒先感到不對勁,說道:「不然甘哥吧?怎麼樣,很親密吧!」
甘程費盡千辛萬苦忍著翻白眼的衝動,一旁的林延旭也攬緊他的肩,像是在制止準備發狂的瘋狗。
親你妹的密,太親密了!甘程聽著那兩個字渾身不對勁,但或許也沒有更好的解了,他造的孽,只好背好這破鍋。失去靈魂般,乾巴巴地說道:「嗯,太棒了,我彷彿得了一個妹妹。」
「太好了!以後請多指教,甘哥。」蕭湘尹微微一笑,再次搞得甘程頭皮發麻,又說道:「也差不多該出發了。」
「啊!大小姐,我也要一起去!」簡淵正是第一個回神的,八成是只有自己被丟下而心裡不平衡,哭喪著臉宛如被拋棄的忠犬,「螢火蟲啊⋯⋯我也想看⋯⋯而且大小姐,深山野嶺,只有旭哥,萬一旭哥不行,我擔心大小姐!」
「哈?」林延旭額角青筋狂跳,要不是被甘程抓著攬著肩的手,八成要衝上去爆揍簡淵正了。
「帶一個已經夠煩了,帶兩個要做什麼?而且我還比你們⋯⋯」
「淑女!」簡淵正壓低聲音說道:「太兇悍嚇走⋯⋯甘哥怎麼辦?」
甘程心道全部聽見了,他果然想扭斷簡淵正的脖子。不過想想,他們四個是蕭家唯四在C大的學生,撇開簡淵正去看螢火蟲,是挺過分的。螢火蟲就是一種對都市的孩子有種夢幻吸引力的東西,彷彿是只會出現在電視的光景,與現實毫無關聯。
彷彿錯過了,會成為一生遺憾的夢幻。
「就一起去吧,而且山路後座還是坐滿得好。」甘程不是太迷信的人,也不覺得世上真有鬼神,但是就是聽著聽著彷彿就會成真的迷信,什麼騎山路時後座如果是空的會忽然有人坐上來之類的都市傳說。
簡淵正忽然慘白著臉。
林延旭臉色也不是很好看,聲音乾澀地說道:「嗯⋯⋯說得對,後座坐滿。」
甘程忘了一件事,他這兩位弟兄,論打架幾乎能把對方打得哭爹喊娘,可是就是永遠過不了鬼怪傳說那關。
「不都迷信⋯⋯」蕭湘尹真不愧是野猴子一隻,本該回歸山林,根本不怕那些鄉野傳說,但還是妥協道:「真拿你們沒辦法,就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