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門人，外出時小心不知名物種 - 26/

這幅地圖所顯示的，是屯門區的某一處，但我並非單靠內容便認得出來，相反，我完全沒印象這地圖是什麼地方。只是，在地圖上方的搜索列，顯示輸入了「屯門」二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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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最右邊顯示的除了有一條上至下的大路，左面有一條河，我估計是香港常見的內河，是人工建設，非天然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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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在毒男希手機中看到的縮圖，之所以感覺到模糊，全因為圖片曾經被軟件加工。應該是發訊者，即是Gap Joe用修圖軟件作修改，他在地圖用了濾鏡，把圖片中心點以外的地方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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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圖⋯⋯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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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正乞兒，好整唔整，攪到矇查查，原本河邊有個路名，而家變咗睇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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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用手拍打自己的額頭，暴龍友之所以如此暴躁，絕對是可以理解的，Gap Joe的圖，根本不知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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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先，去相簿度搵下，可能有原本幅圖⋯⋯」我靈機一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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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再按了一會：「開唔到，所有相簿鎖住咗⋯⋯頂佢，有咩咁秘密啫，雜交相呀？你老⋯⋯」（下刪二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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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見過暴龍友如此火大，他此刻若然見到Gap Joe，必然會單手抽起他，在頭頂轉一圈再拋出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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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不如開個地圖睇下，可能有最後用嘅一幅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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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也有點聰明，暴龍友暫收起怒火，再按動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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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暴龍友：「冇呀，佢用咗冇軌跡搜尋，另外幾個改圖軟件都係要密碼先入到去，個PK⋯⋯」（再刪五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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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大隻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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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這才收起對Gap Joe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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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p Joe的手機除了使我們知道「新界西地區特別事故」的起因之外，並沒有為我們帶來其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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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仍在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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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倒後鏡看見B級神樂在喝水，她神色好了很多。我問：「你見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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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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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對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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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道歉，根本就不能把我的內疚感抹去，而對於死去的人，更永遠不能剔除我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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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盡量安慰：「唔好自責，你已經做咗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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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也道：「至少你冇掉低我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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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樂及笠原的說話，令我釋懷了不少，已經犧牲了的人，當然也希望餘下的人能安然脫險，我唯有以自己的生命，去完成他們在天之靈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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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照顧完B級神樂，故此暴龍友又再以髒話咒罵起來：「佢老母呀，正打靶嚟，呢個Gap Joe唔洗問一定係毒L，呢啲粉腸都成廿歲人，死到臨頭仲掛住扭蛋喎？你會唔會咁做呀？呢啲唔係毒L係乜？一係匿埋喺房打飛機。嗰個叫Hei B仲戇居，坐輕鐵俾男人搓春袋都唔敢出聲，一日到黑睇埋啲女僕動漫、儲扭蛋、抽龍珠卡，你話有乜嘢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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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笠原中女突然從暴龍友手上奪過揩天仔的手機，再次翻看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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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完訊息，再看Gap Joe遇上揩天仔的片段，之後道：「你哋記唔記得友愛同安定邨嘅便利店，有啲扭蛋機俾人整爛晒，但係有啲完整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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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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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蛋機嗎？若果是有部份爛了，但也有完整無缺的話，想必是有人針對某一種玩具而盜取，至於是那種玩具被盜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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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去回想⋯⋯大部份被毀壞的扭蛋機，是一部長壽火熱的日本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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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前嘅火燭⋯⋯賊船⋯⋯」笠原中女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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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海賊王！賊船呀！」笠原中女亮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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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海賊王！One Pie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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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賊王⋯⋯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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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醒覺，眉頭上閃出一個畫面⋯⋯那裏，居然會是逃生的地方？腦海中閃出來的，一個像是海賊王漫畫中之賊船畫面，熟悉兼且立體地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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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我從來沒有踏足過，只是曾經在駕車時經過。那是一個像小型足球場大小的地方，位於兆麟苑旁，鄰近三聖邨輕鐵總站及青山灣避風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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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被毒男希及Gap Joe二人稱之為賊船的地方，其實並不是船隻靠泊之處，我們之所以有這樣的誤解，全因為這裏真真正正有一艘「船」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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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可能有條秘道的地方，其實並不隱秘，相反每天也有人由從兆麟苑取道進出巴士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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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賊船，其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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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洲兒童遊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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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老鼠洲公園呀！」笠原中女抓住我右手臂，激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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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堅定的眼神作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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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咩老鼠洲呀，大埔嗰個元洲仔我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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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凝重地道：「叫毒男希同Gap Joe呢兩個人咁鍾意海賊王，所以佢哋叫公園入面隻『船』做賊船呀，最重要係，我知道嗰度之前曾經發生過大火，聽講新聞都有報導公園火燭，成架『船』燒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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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聽講」，跟Gap Joe一樣，她也只是聽別人說，她自己並沒有真正看見過老鼠洲公園火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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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連連回氣，顯得很緊張：「但係我又唔敢百分百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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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咁個老鼠洲公園即係邊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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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喺大嶼士的士跌落嚟嗰度再前小小，我以前去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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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咁度好奇：「咁公園又關艘船咩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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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老鼠洲公園主要係艘船嚟㗎⋯⋯我唔知點同你講，我哋即刻開車去呀！」說話後笠原中女把車子掉頭，準備前往老鼠洲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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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阻止：「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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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氣道：「你又想點呀？係咪唔想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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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解開了「賊船」之疑團後，連人也急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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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作解釋：「easy⋯⋯我只係想知老鼠洲公園係咪好近市中心啫？因為白鴿華都受到感染，友愛安定嗰邊似乎好近老鼠洲公園，我哋謬謬然咁去會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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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雙手打在呔盤上：「咁點呀，我哋已經冇得揀啦⋯⋯」她雙眼通紅，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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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著她左手：「放鬆，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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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此刻能夠令她安靜下來的，不是任何人，而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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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向我說：「你嚟決定嘞，我睇你頭，去定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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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又要我作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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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倒後鏡看著B級神樂，她臉色紅紅，沒有之前蒼白；再轉看身旁的笠原中女，她雖然紅著淚眼，但可以看得出，她願以性命作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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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如果唔去，我哋就只有等救援，但係我冇信心會有命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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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緊閉雙眼，涙珠沿粉臉滑下的同時，左手握得我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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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了一口氣：「去！戴防毒面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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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暴龍友道：「就算係死，都搏埋呢一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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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句說話便成為接下來的行程，在生化襲擊屯門之後的第二晚，我們五個人，決定前往一個仍然有很多不明朗因素的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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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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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笠原中女駕駛，我們來到老鼠洲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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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車上戴了防毒面具，超市的膠手套及防生化衣，之後，所有人也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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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腳一踏到地面後，再挺身站起時，立刻感到頭重腳輕，眼前景象左右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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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頂住呀，係你話要嚟㗎。」暴龍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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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了定神：「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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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進老鼠洲公園，紛紛亮起手電筒，隨意照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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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首次踏足老鼠洲公園，反而女兒及太太曾經來過，女兒口中說的大船，便是我眼底下這一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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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大船，其實是一個以船身設計為外形的設施，由淺啡色的長木建設而成，這種淺啡色，給人一種很乾燥的感覺，船頭左面近地面有一個拱門，可供人進入船內，但高度只有130厘米左右，小孩子可以隨意進出；成年人則要俯身屈膝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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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拱門進入船內，會有樓梯通往甲板，而所謂甲板，其實是像一般兒童遊樂場的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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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短短的兒童滑梯，有大約七十度傾斜，且附有上至下的鐵鍊作攀爬物。船尾有些乘涼之處，其上蓋有兩個船帆形狀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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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由紅色圍欄包圍，有一個東方色彩的方向盤，也有顯示方位的圓盤。公園另一個特色，是甲板有一條通道連接住一個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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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不算很高，分上下兩部份，上面是一個約六米高燈塔，大小像各屋苑保安員的更亭，下面的建設較大，似乎內有可用空間。船之外的範圍亦有些休憩之處，整個老鼠洲公園，大概便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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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下我們要做的，是要找出Gap Joe所說的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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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而家點呀？」戴上了防毒面具，他的說話也提高了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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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呢度一眼睇晒，兩條馬路一個屋苑包圍住個公園，咁仲有咩路係要用工具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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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仲有佢話火燭後嗰隻嘢上咗山，咁即係邊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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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環繞公園走了一圈，除了鄰近青山公路山邊之外，就只有公園中央，分隔了鄰近兆麟苑休憩處及賊船的小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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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假設大火係公園範圍之內發生，當時藍地阿昌果班人帶咗隻黑色物種走，就一定係公園以外嘅地方，所以一定唔係呢個山丘仔。我哋要搵嘅路，係如Gap Joe所講，有個窿，但可能封左，就算冇封，個蓋都鎖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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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窿⋯⋯但可能封左⋯⋯就算冇封⋯⋯個蓋都鎖咗⋯⋯」他們也唸唸有詞，不斷反覆念著我剛才的說話，同時亦各自找尋，希望發現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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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公園另一面的入口處，那裏有一個介紹老鼠洲公園的金屬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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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洲歷史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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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新界西南部的屯門青山灣；因得東西高山屏護，可作為天然的避風塘，是漁民聚集的地方，青山灣畔有一個名為老鼠洲的小島，島上建有一座燈塔，為船隻導航，因小島遠觀形如一隻小老鼠俯伏在岸邊，故取名老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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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起青山灣進行大規模的填海工程，填海後老鼠洲變為陸上小丘，四周建成了高樓大廈，大大改變了原來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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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所有名稱有個「洲」字的，大部份昔日都是一個小島，像剛才暴龍友所說的元洲仔、解放軍駐守的昂船洲便是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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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政府為了開發新市鎮，把很多地方作出重大改變，現在的老鼠洲，就只剩下眼前老樹盤根纏繞的小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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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像是老鼠背部的小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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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看見四眼男童跑向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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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聲問：「去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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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回應：「攞剪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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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們應該有所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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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船頭，看見他們站在燈塔下半部的門外，門外有橫鎖及鎖頭，並有一個金屬牌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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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請勿擅進

NO ENTRY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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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你哋爆呢道門？Gap Joe所講嘅應該唔係一般正統嘅門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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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咁唔係點啫？豆潤咁細，都行過晒啦！有條春秘道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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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異議，四眼男童取來了紅色剪鉗，這是老童生前的「搵食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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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上鎖頭很粗，是一把銀色鋼鎖，似乎是貴價貨，很少見政府會花錢在這方面，可以看出，內裏一定有很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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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鉗對準鎖頭，暴龍友很輕易便雙手把剪口合上，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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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愣住：「咦？剪唔到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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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湊近門鎖，指着剪鉗：「個鉗『曲』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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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鬆開剪鉗，可以看到剪鉗剪口部份凹凸不平，已經不再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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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雙手舉起剪鉗，由上至下撞擊鎖頭：「死老童⋯⋯買埋啲平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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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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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頭終於被鑿爛，暴龍友掉了剪鉗，鬆了橫鎖，拉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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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濕臭味傳出，我們以電筒往內裏照射，這裏，居然是一間雜物房，有木椅、木桌、鐵櫃及其他雜物，甚至有藍色工作服，就像是清潔工人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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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或多或少感到失望，正當我想離開時，暴龍友開始翻箱倒篋起來，我知道他是在尋找秘道，但這裏明顯是一間雜物房，深信昨天還有清潔工人在這裏工作，所以又怎可能是秘道入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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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十分投入，大大小小的物品也遭他移動：「幫手搵下啦！打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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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加入，甚至B級神樂也不斷以電筒照射，但是我已經提不起勁，高燒似乎沒有退過。我走出雜物房，在地上坐了下來，他們過了好一會也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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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點呀？」笠原中女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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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也感到吃力，因此也只是搖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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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乜都冇，上去爆埋燈塔隻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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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建在雜物房之上，從邏輯上推算，更加沒有可能藏有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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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嘭！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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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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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索性以腳踢門，鎖牌抵受不住撞擊力而毀爛，打開門後，燈塔內的空間更少，盡收眼底，放滿清潔用品、掃把地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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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老鼠洲公園大大小小的地方，已經被我們搜索過，根本沒有可以供人通過的秘道。所剩下的，就只有填海前已經存在的小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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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要相信Gap Joe的說話，就必需要征服這座小山丘，才能再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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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上埋呢個山，如果都係冇，就可以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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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沒有異議，山丘不算太高，大約三層樓高左右，有一條藍色扶手的石梯，由公園伸延至山丘頂。石梯入口有一道閘門並鎖上，閘門只有一米高度，亦掛有「請勿擅進」的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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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跨入閘內，開始走上山丘，山路雜草蓬生，想必是很久沒有人走過。我們一下子上到頂端，能夠立足的地方不多，名符其實是個小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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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邊度有窿呀？一眼睇晒，個Gap Joe係咪亂吹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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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顧四周圍，這裏朝著兆麟苑的方向有個斜坡，兩米之下有個地方較為平坦，勉強能夠站立一個人，除此之外，盡是不能踏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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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啦！」笠原中女突然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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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上前去，原來在草叢中有一個混凝土建設，形狀就像一部在室外竪立的分體式冷氣機，外面有一大一小四四方方的鋼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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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掀開小的鋼門，只看見一個水龍頭，似乎小山丘的石梯，只是供人方便上落，清除雜草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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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打開較大的鋼門，除了有水管之外，有些水泥填滿了其他空間，水泥顯得跟建設格格不入，似乎是事後加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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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真係有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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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有都冇用啦，都封住咗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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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著剛才發現的斜坡：「前面有個位可以落去，如果水泥封住嘅真係秘道，咁即係呢個山丘入面有地方係空心，我唔知Gap Joe點解咁肯定呢度會有條路，可能當年帶黑色物種走上山嘅藍地阿昌果班人，真係講到實牙實齒，所以Gap Joe先咁相信同埋肯定。不過當時嘅環境唔同而家，我想再睇埋個斜坡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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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帶他們到斜坡，暴龍友立刻道：「嘩！咁斜，萬一掹唔穩啲樹咪跌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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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你真係好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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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解釋：「唔係呀嘉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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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心情聽暴龍的廢話，正想下山坡，笠原中女一手把我抓住：「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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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小心奕奕地爬下山坡，之後她站在一顆樹旁緊抓樹枝，以電筒不斷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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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多斷樹枝呀！」笠原中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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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撥開了一些雜草：「有個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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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找到了！笠原中女發現的洞穴，就在我腳下約一米半之處，是賊船的秘道？我們，真的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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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背包中取出在超市取得的螢光棒，掉下給笠原中女：「先放螢光棒入去，再掉塊石頭入去睇下有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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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照著做，她投進石塊時，能聽到清脆的撞擊聲。之後她嘗試進入洞穴，但不久又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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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入面咩環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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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撥弄頭髮：「好窄呀，我入唔到，但個窿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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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可能胸脯太大，卡住洞口，不過，現場有一個人身材比她瘦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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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道：「等我試下。」說話後她滑下山坡，幸好笠原中女扶了她一把。之後B級神樂像戰場上的士兵，慢慢爬入洞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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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分鐘，她退了出來：「真係好窄，起初上斜，但轉彎後向下落斜，好似『sir』滑梯咁，如果我再矮啲，有個位可以轉身，再『sir』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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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入面有冇異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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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黑色物種出入的通道，可能會有糞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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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道：「有種好怪嘅味，又唔係臭，好似⋯⋯好似海灘嗰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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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灘？難道山丘下有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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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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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洲原本是一個小島，這座小山丘可能是島的最高點，可說是山頂，而小島的形成便更久遠⋯⋯假設這小島曾經是黑色物種居住之地，屯門填海工程令牠們遠離人類，那麼，牠們去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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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若人類是牠們遷移的原因，這樣就是很久之前的事，可能是數百年前，甚至遠至剛發明船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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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牠們跟大火有何關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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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假設牠們是被人類迫遷，而移居到地底，在小島的地下生活，那麼，地下空間能連接水源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但當年一場大火，燶煙滲入了洞穴，把牠們嚇跑，其中一隻被「藍地阿昌果班人」遇見，並把牠救了，帶了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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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又似乎勉強說得通，但是現在我們要面對的，是取地下通道離開屯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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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明白Gap Joe為何這麼有信心可以有路離屯門開。因為當大火發生時，只有一隻走了上山，而其他物種，他相信是沿路走回洞穴，亦即是入面有其他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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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非常大膽的假設，若然Gap Joe推算錯誤，他的朋友毒男希便被他害死。而最大問題是，另一個出口在那裏？若是在最高危險區域的話，那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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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男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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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要入去！」B級神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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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看著她，等她進一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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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如果真係可以離開屯門最好啦，但如果唔得，都唔會太壞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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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岔入：「你係想話我哋可以匿喺入面，避開地面嘅毒氣同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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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道：「係！我中毒差啲死鬼咗有眼你睇，所以我哋走唔到都要搵窿匿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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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道：「但係就要假定嗰啲物種唔會傷害我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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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我遇過佢哋幾次，如果佢哋要我死，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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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dark」了一下手指：「係啦，Gap Joe冇見過黑色物種，但都仲夠膽叫毒男希行，其實會唔會係因為Gap Joe清楚黑色物種係唔會傷害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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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你意思係⋯⋯ 嗰個Gap Joe同佢哋接觸過，即係佢講大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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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我唔知道點解Gap Joe要講大話，可以係想保護嗰隻黑色物種，不過又或者佢真係冇見過，推毒男希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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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講到好似偵探小說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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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其實如果佢要殺我哋，我喺警署已經死咗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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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著四眼男童肩膀：「你講得啱，所以你而家要入去，因為個窿太細，只有你同神樂先入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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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顯得迷惘：「神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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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解譯，轉向B級神樂：「你帶佢入去，如果真係冇路，就過兩三日先出番嚟，希望到時毒氣散晒，至於我哋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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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笠原及暴龍友：「見步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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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句話是十分不負責任，但是我別無選擇，救得一個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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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去呀⋯⋯叔叔，唔好再掉低我呀⋯⋯」四眼男童抱著我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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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笠原中女爬了上來，最後，連提議進入洞穴的B級神樂，也爬到山丘頂，她道：「算啦，我狀態一般，如果得我一個人走，我怕應付唔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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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紅了眼看著我，我知道，她放棄了一個可能是讓她生存的唯一方法，多少有些不甘心，但是連笠原中女也不能通過，暴龍友與我又有什麼資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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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行五人無言地離開老鼠洲公園，車繼續由笠原中女駕駛，漫無目的行走。其實巿中心已經被汚染，我們可以走的路實在不多，不經不覺，又走到蝴蝶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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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駛至停車場，遠處一個玻璃樽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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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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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樽擊中車身，笠原中女立刻開啓車窗：「你黐線㗎！死老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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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呀！來呀！死賊佬！偷我手機！」假眼道，他和蟹伯二人走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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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眼一看見我便喊打我：「你偷我手機，即刻攞來，唔係我搏老命都同你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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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他兩人仍然精神奕奕，似乎毒氣還沒有吹至，故立刻把防毒面具除下，來個深呼吸。其他人也將防毒面具除下，之後我把毒男希的手機，還了給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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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暴龍友取出Gap Joe的手機，向二人展示那幅地圖：「兩位，有冇印象屯門有呢條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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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近乎以臉貼著手機屏幕一看，假眼道：「啊！可能係嗰條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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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興奮起來：「真㗎，先生，咁請求你講俾我聽點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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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眼隨便向天指了一指：「唔⋯⋯係河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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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道：「咩河內呀，呢度香港嚟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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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眼再道：「唔⋯⋯喺嗰個掃管笏嗰便來嘩，呀⋯⋯我都好久冇去過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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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失望：「吓！掃管笏？嗰便封咗啦，你啲資訊咁唔update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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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伯笑道：「邊⋯⋯邊⋯⋯邊⋯⋯邊係掃管笏呀，阿叔我住屯門五十幾年，點會唔知喺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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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又高興起來：「多謝你呀，伯伯，咁喺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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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伯笑淫淫看著笠原中女：「講你聽可⋯⋯可⋯⋯以，叫靚女俾⋯⋯俾我搞一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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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尷尬：「吓！伯伯，乜你仲得咩？欠住先得唔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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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踭推了暴龍友一下，向蟹伯罵道：「你仲有冇人性㗎？呢個時候仲想攞著數？儍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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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一時激動，我感到天旋地轉，跌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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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中，聽到蟹伯說：「唔講仲好，有人陪⋯⋯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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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眼花，頭十分之暈，眼前景象不斷旋轉，只知道他們扶我上了車，並把座位較後，讓我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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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說：「你塊臉紅晒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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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驚訝地道：「嘩！你仆街啦，你條頸出晒一點點紅色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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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斑點？終於，輪到我感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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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很冷靜：「開晒啲車窗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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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張開眼也乏力，只聽到有人離開了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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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你好似出麻疹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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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疹？我連在大部份女性身上確診的德國麻疹也出過，甚至水痘也翻發了，俗稱「生蛇」也曾經纏身，還有什麼是沒有感染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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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B級神樂說出我的病歷，她再道：「我諗你可能真係感染咗病毒，不過我哋又會冇事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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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想起了我的朱古力鐵盒，內裏有一樣從我未懂性時便存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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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我⋯⋯背嚢入面⋯⋯有個⋯⋯啡色鐵盒⋯⋯入面⋯⋯有張針咭⋯⋯你⋯⋯拎出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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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隻字也是很辛苦才能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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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聽到開鐵盒的聲音，我再道：「睇吓有⋯⋯一項人手寫嘅項目⋯⋯右面寫住『沒有』⋯⋯唔知⋯⋯有冇關係⋯⋯我阿婆似前係個護士⋯⋯佢話我哋呢一代人⋯⋯唔洗打⋯⋯阿婆寫得好撩⋯⋯好似⋯⋯係S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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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夢境所見的情境，但是印象中確實是有些疫苗沒有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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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寫嘅S⋯⋯」B級神樂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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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線一下子變得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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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真係⋯⋯有⋯⋯係咩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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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麼？為何會沒有注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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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SMALLPOX VACC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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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小姐，說中文吧，我只認得卡介苗是「B.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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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即係⋯⋯乜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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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係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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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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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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