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門人，外出時小心不知名物種 - 25/

所謂金絲貓，又稱作豹虎，屬於昆蟲一種，那是我小學時期，其中一個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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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貓極度凶殘，會互相毆鬥，平時會吸取小螳螂或蚱蜢分泌，我甚至試過把餵小龜用的小魚，來給「敵將軍」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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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將軍」便是我那戰無不勝，住在一個透明菲林盒（註）中的金絲貓，只是牠很短命，活不了一個星期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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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菲林盒是盛載舊式135格式攝影菲林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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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牠成為一個標本，但敵將軍生前可是隻漆亮外皮，四腳爬爬，口齒尖銳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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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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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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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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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暴龍友的說話，我除了感到愕然之外，還有一種特別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昏迷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一覺醒來，世界已經不是我以往所熟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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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唔係想話隻金絲貓標本自己走咗呀，咪玩啦！粉腸！」暴龍友的話把我帶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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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暴龍友伸出手道：「俾本畫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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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把畫簿遞給了我，我拿上手的時候，感到有無比重量，故吞了口水，鼓起勇氣，掀開畫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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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我一路向上翻頁，直至⋯⋯找到了這幅畫，這幅金絲貓標本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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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中，一個比拳頭大些少的樹膠，內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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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無聊！」我怒瞪暴龍友，內心裏亦不停咒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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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膠之內，正有著我的敵將軍標本！黑亮的敵將軍，口部微張，正以牠最威武的作戰狀態，安詳地在樹膠中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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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伸手前來，抓住我手的畫簿：「呢隻嘢係金絲貓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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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隻唔係金絲貓，唔通澳門金魚缸入面嗰啲係呀！」我忍了那隻暴龍很久，是時候發他爛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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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用手指篤了那幅素描幾下：「你究竟有冇玩過『打貓』㗎？呢隻嘢成條蟲咁，點會係金絲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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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乜呀！當佢個頭一紅，咪放落隻碗度打囉，打到對方走咪贏囉！你有冇玩過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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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忘記了自己正在發燒，此刻怒火攻心，這個暴龍友無端白事取出畫簿來恥笑我，打擾我休息之餘，還把女兒畫簿弄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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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怒之下，一手將暴龍友拿著畫簿的手拍打開去，再把畫簿放在自己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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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氣得使勁地坐回座位上，笠原中女則伸手拍我大腿上的畫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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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俾我睇下。」她顯露出奇怪的眼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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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你唔好攪佢啦，一陣連你都鬧理呀，發燒發到傻咗呀佢，金絲貓點會四隻腳爬爬？用碗打貓⋯⋯都戇居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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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知道暴龍友是因為屈悶得太久，抑或是受到病毒感染，總之他就是直衝著我而來，甚至把這兩天來的不滿，通通發泄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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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取過畫簿，便翻看起來，我一路留意著她，而她的神情，也隨著畫簿的翻頁，逐漸逐漸轉變，直到停留在某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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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笠原中女臉上，是一種很迷惘的神情，之後，她將畫簿向我顯示，而那一頁，正正是女兒所畫的金絲貓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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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隻⋯⋯咩嚟㗎？」笠原中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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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跳急速起來：「呢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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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貓唔係咁㗎喎！」笠原中女所說的話，令我兩邊太陽穴一陣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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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我都同佢講咗話冇金絲貓喺入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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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湊上前來，指著畫中的樹膠：「金絲貓係好似一隻嘅蜘蛛咁㗎咋，最大都係粒紅腰豆size咋，唔會咁大隻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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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右手拇指及中指在著太陽穴上，不斷按壓，一下子，我要消化笠原中女及暴龍友二人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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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貓不會四腳爬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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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用碗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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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像是一隻嘅蜘蛛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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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也不會大過粒紅腰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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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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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童年時所玩的，這個樹膠入面的標本，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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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所繪畫的樹膠內，是一隻三厘米長、黑色、有前腳及後腳的東西，前腳較發達，但後腳有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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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牠的頭部並不明顯，跟身體連繫在一起，只是勉強喎能看到有眼睛及嘴巴，嘴巴大，但不似是有牙齒，牠們在打鬥時，是似前腳抓緊對方，再以後腳利爪撕開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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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生物，不是金絲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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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困擾的眼神望向笠原中女，她道：「金絲貓係昆蟲嚟㗎，你呢隻嘢得四隻腳，點會係金絲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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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我，只感覺到敵將軍很好玩，雖然知道金絲貓是昆蟲，但是根本不會留意，昆蟲一定要有六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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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我唔係想抽水，不過，呢隻嘢類似吸血嗰啲鼻涕蟲，但係又有四隻腳⋯⋯喂，佢好似袋鼠啲BB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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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袋鼠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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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突然感興趣：「係呀，啲袋鼠BB唔夠兩個月大已經係子宮爬出嚟，一定要爬上袋鼠媽媽個育嬰袋先得，否則啜唔到奶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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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問：「你話，我呢隻標本唔係金絲貓，而係另一種動物嘅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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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我唔知咩叫金絲貓，我聽過，但未見過，我開頭估係啲外國貓，即係波斯貓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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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想到一件事情，但是一閃即逝，抓不穩，我閉上雙眼一會，那感覺更加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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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𡃁仔，你喺學校冇玩過金絲貓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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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搖頭：「冇呀，啲同學玩平板電腦，我有時問佢哋借嚟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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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轉向我：「呢隻嘢你幾時捉到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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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想：「可能係十歲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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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你喺邊度讀小學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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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深水埗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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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愕然：「你哋學校當呢隻嘢係金絲貓玩㗎？啲校規咁特別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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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校冇人玩，反而我係同外面啲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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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喺度捉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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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我有個阿伯住三聖邨，我阿爸年年都帶我去。十歲嗰年暑假，我自己去咗三聖廟玩，之後有兩個大我小小嘅哥哥，介紹咗呢隻嘢我玩，佢哋話喺山上搵到嘅。因為隻嘢會打交，咁我就偷咗阿伯屋企個湯碗，拎上三聖廟，將兩隻嘢放入碗到，佢哋就打餐飽，唔夠打嗰隻會逃走，我呢隻打親都贏，但過咗幾日就死咗。我俾阿爸睇，阿睇就整咗個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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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嘆氣：「咁你點會當佢喺金絲貓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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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哋幾個第一次見呢隻嘢，但係因為聽過人講，山上有啲嘢細細隻叫金絲貓，會打交，咪以為呢隻嘢係金絲貓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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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道：「金絲貓係昆蟲嚟㗎嘛，昆蟲六隻腳㗎嘛，你呢隻一、二、三、四⋯⋯仲有個屎忽凸起咗，計埋個屎忽都只係五隻腳啫，你有冇常識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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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駁：「係昆蟲又改個貓名托咩？未見過咪唔識囉，好出奇咩，咁你知唔知乜嘢係水馬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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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怔了一怔：「水⋯⋯水馬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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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唔知呀？因為你從未見過，亦都冇聽過人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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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搶答：「我知咩係水馬騮，好似隻蝦咁，放喺魚缸度養嘅，我識水馬騮，但唔識金絲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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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伸手摸摸四眼男童頭頂以示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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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再道：「呢隻嘢一定係哺乳類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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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腦海裏閃過剛才一閃即逝的事情，這事情必定和剛才四眼男童所說的話有關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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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呢隻嘢一定係哺乳類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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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裏的事情⋯⋯對了，這隻我一廂情願誤以為是金絲貓的生物，跟之前在羈留室（2）中所看到的三條蟲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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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不知名物種曾經逗留的羈留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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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我的敵將軍標本，原來是哺乳類動物初生BB的話，那麼，羈留室（2）地上像蟲的生物會否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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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生的不知名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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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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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那物種懷孕的情況，就如袋鼠一樣，初生的物種數星期大便從母體出來，未完全發育的初生物種要依靠母乳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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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小時候所擁有的敵將軍，難道真的是那些物種所出？二十多年前的屯門，就已經有不知名物種在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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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們，暴龍友道：「嘩！好核凸呀你，同啲怪物玩埋一齊，你個雜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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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叔叔，個標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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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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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鐵盒之中，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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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住暴龍友身旁的背包：「我袋入面有個黑色鐵盒，你開嚟睇下有冇個標本，不過應該唔見咗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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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立刻取過背包，打開鐵盒，翻了一會，但沒有發現。正如在夢境中，敵將軍的標本一早已經遺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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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地呼了口氣，望向車窗外，這裏是舊碼頭，曾經是牠們上岸的地方，牠們所經之處，地上仍然遺留一些燈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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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個不可預測的未來，對於這隻物種，究竟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這兩天以來，大大小小的事情就已經把我的世界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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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在世界上被喻為最安全的其中一個城市，居然會受到生化汚染。屯門，香港其中一個最多人口的地區，竟然會成為重大事故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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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所經歷的，相信已經成為國際新聞。若干年後，也必然會被寫在歷史書上，甚至乎，我們，也會成為傳媒追訪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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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設是，我們還能保住性命，並且活著離開屯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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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囗袋取出貓Sir遺下的鎖匙，那紅色膠牌上寫著「NW」的鎖匙，我只是感覺到得物無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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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深信貓Sir不惜賠上了性命，也要回青山警署取匙，可以看得出此匙極其重要。而且，我也認為，這鎖匙是能夠開啓一條逃生通道，是毒男希或Gap Joe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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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又不是打生化危機，有鎖匙又怎樣？我又沒有相關地圖，我怎樣才能知道，逃生通道在那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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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清楚毒男希及Gap Joe是什麼人，多半是一些宅男或毒L，但我就是把自己的最後的希望，全押在二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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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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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剛才跟暴龍友為了金絲貓的一輪爭吵後，可能是解開了一個疑團，我由緊張轉為放鬆下來，發燒而引致的疲累，一下子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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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裏一片混亂，此時，後排的暴龍友道：「充緊電嗰部手機邊個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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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差點忘了，揩天仔的手機，內裏可能載有交通意外的新聞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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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乏力，看著暴龍友接過手機：「嘩！部機居然冇鎖！年青人咁open嘅！」他開啓手機之後，按了一會，播出了一段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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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在屯門市廣場所拍，拍攝者走到一間電器店前，對著櫥窗的一部電視，電視中正播新聞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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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室內，穿著端裝的女主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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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門公路近大㰖發生交通意外，一架貨櫃車懷疑切線撞向一架九巴，做成多人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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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畫面轉到交通意外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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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播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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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時所見到來往荃灣及屯門方向嘅屯門公路已經封閉，車龍分別喺汀九以及友愛邨，部份巴士乘客甚至徒步行落青山公路，大批交通警員喺現場指揮交通，直至現時為止，事件做成六死二十二傷，死者包括貨櫃車司機、巴士司機、一架拖頭嘅司機、三名巴士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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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出現的是一輛車頭嚴重損毀的九巴，另外，一輛四十呎長貨櫃車跨越了兩邊行車線中間石壆，車頭竟向前掀起並翻側，四十呎貨櫃反壓在車頭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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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嘩！乜原來咁大鑊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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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尋日朝早就係見到呢㗎貨櫃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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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室女主播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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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交俾現場採訪嘅同事，海宜呀，而家現場情況點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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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身穿黃色風褸的女記者正在交通意外現場按著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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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呀，安瑩呀，我而家正正就企咗喺肇事嘅貨櫃車前面，貨櫃車司機啱啱就由警察同埋救護員喺車廂抬咗落嚟，救出時已經冇晒知覺，警方而家要帶部份傷勢較輕嘅傷者，跨過中間石壆，喺入屯門方向嘅行車線上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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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畫面一陣「軋」「軋」之聲，鏡頭轉向天空，一架直升機急降，現場大部份人慌忙走避，之後有人從機艙游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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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叫安瑩的女記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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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突然有一架直升機降到好接近地面，亦見到有一個載住頭盔黑色連身衫褲嘅人，沿住繩梯落嚟⋯⋯明哥⋯⋯你退後小心啲⋯⋯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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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室女主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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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宜！海宜！你哋小心啲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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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Zoom近到貨櫃車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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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女記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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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係飛行服務隊嘅醫生奉召到場⋯⋯呀⋯⋯而家見到嘅係啱啱從直升機落嚟載頭盔嘅人，開咗貨櫃嘅門，有警察係不斷喝止，但現場風勢好大，冇人行到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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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中黑衣人進入了貨櫃，取出了兩個約兩吹立方體像郵包的東西。正想再進入貨櫃時，大量白煙從貨櫃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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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迅速退開，把兩個郵包繫在腰間扣上，並抓緊繩索，將腰間一個扣鈎緊繩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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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亦看見紅光不斷閃亮，及警號聲音，有消防員不斷呼籲女記者離開，但女記者正背著對方，故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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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慢慢被繩索拉扯上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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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女記者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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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櫃不斷冒出白煙，至於消防車，就啱啱已經喺出荃灣嘅行車線反方向上咗嚟現場⋯⋯咩話？明哥你大聲啲？咩口罩呀？走⋯⋯消防話危險呀？不如影埋架直升機先啦，佢就走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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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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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突然朝向天空，再影著馬路，攝影師似乎向後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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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記者走入鏡頭之中，蹲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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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記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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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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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我⋯⋯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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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看到女記者伏在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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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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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面面相覷，誰也沒有說話，卒之，由四眼男童發表意見：「係職業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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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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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𡃁仔你咪亂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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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你有冇聽過職業僱傭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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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僱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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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聽說過，只知道有美國成立的私人僱傭兵，曾經替美國承包在阿富汗及伊拉克的工作，包括建立與訓練伊拉克陸軍、警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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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乜Q嘢僱傭話？係咪賓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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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我唔係話賓印傭，只係我見到片段中嗰架直升機，似係職業僱傭兵機種 - MD 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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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真了不起，他似乎對軍事有些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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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發表意見，但實在太累，早在剛才看完片段，一雙眼皮累得像千斤墜般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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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乜嘢MD - 500呀？高達呀？架架直升機都一樣啦，呢架咪同市廣場墜毀嗰架黑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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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巿廣場嗰架係新款嘅，政府飛行服務隊冇用黑鷹好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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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摸摸四眼男童頭頂加以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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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再道：「所以，頭先見到嗰個黑衣人根本唔係政府飛行服務隊員，我估係恐怖份子，偷取生化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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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說話言之有理，片段中黑衣人把兩包東西取走，之後屯門便發生洩漏事故，這兩件事必定有關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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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如果嗰條粉腸偷嘅係生化武器，咁邊個打靶走去運呢啲武器？警察？軍隊？抑或係中東嗰啲恐怖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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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點解一定係中東？唔可以係其他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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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係中東的國家先攪埋啲乜嘢聖戰，用化武殺人啫，唔係佢哋，唔通係美國政府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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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乜美國喺你心目中真係咁正面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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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自為四眼男童打氣，這小子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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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繼道：「除咗中東之外，美國ClA、英國Ml5、以色列莫煞德呢三個情報組織，甚至任何國家政府都有可能，我只係想講，用生化武器嘅可以係你想像唔到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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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四眼男童一改之前的喊包形象，似乎災難把他的專長發揮了出來。我深信此刻的暴龍友，必定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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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我估係有組織偷運生化武器入境，但唔小心撞咗車，之後再派人到現場運走啲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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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若果四眼男童推測屬實，或許解釋到藍地一帶亦有毒氣洩漏，恐怖份子可能會以直升機在高空散播毒氣，又或者直接汚染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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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藍地大街附近，正正有一個青山濾水廠！只要污染食水，我們屯門區的所有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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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中的大幸是多得發電廠職員，「藍領行動」工潮進入高峰，甚至人為地停止供電，間接令濾水廠不能運作，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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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保安局出動「化生輻核應變小組」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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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暴龍友再播放另一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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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中的屯門市中心人潮擁擁，馬路上行人及車輛水洩不通，拍攝者被一名軍裝警員截停，對方道：「呢度封咗唔行得，所有人行沿天橋過對面輕鐵站，再行上屯門站坐西鐵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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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者回應：「哦，咁我行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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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者是男子的聲音，且頗為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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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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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再播另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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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影著電器店櫥窗的電視，正播放新聞，顯示時間是中午12：40。鏡頭影著西鐵站，大量市民等候入閘，之後再轉到一個的士站，女記者正戴著一個KN95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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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而家身處喺港鐵兆康站，警方已經調動咗全港七成嘅警力入到屯門協助疏散居民，大部份兆康苑嘅住戶已經逼爆咗整個兆康站，有好多乘客投訴屯門站出到嚟嘅列車，連企都冇位企，逼都逼唔入，而家現場仍然有大量乘客鼓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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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藍地有兩架直升機相撞，同樣出現洩漏事故，現場嘅警察總指揮警官宣布，稍後會將藍地一帶列為封鎖區。講番直升機相撞事件，其中一架就係之前喺大㰖氣體洩漏現場出現，拎走咗思疑化學品嗰架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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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聯同政府飛行服務隊用直升機追截，但係兩架直升機意外相撞，政府飛行服務隊直升機喺青雲路工廠區墜毀，而另一架相信係賊人嘅直升機喺藍地附近墜毀。有專家估計，被偷走嘅危險品好可能已經喺屯門上空散播，隨風而散，連我呀，都要戴住個KN95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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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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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會，暴龍友再播另一片段，仍舊是影著電視，畫面像是一個新聞發布會，發言的是一名肥胖身形，架上一副金絲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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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保安局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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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我哋進行咗快速測試，初步得知藍地洩漏嘅係一種神⋯⋯神經性⋯⋯毒劑，呢一種神經性⋯⋯毒劑感染力好強，只要喺空氣中滴幾滴仔，附近嘅人就會經呼吸系統，口呀、鼻呀、甚至皮膚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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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呢種神經性毒劑係咪都係毒氣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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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局局長詢問身旁的人，再回答：「算係毒氣嘅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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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咁同唔同東京地下鐵沙林毒氣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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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局局長：「屯門呢種比沙林毒氣毒性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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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呢種毒氣有冇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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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局局長：「係VX毒氣，死亡率相當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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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咁大㰖嗰邊洩漏係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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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局局長：「大㰖嗰種初步測試對某種病毒程陽性反應，有機會係一種細菌病毒，但我哋重要反覆確實咗先，我諗暫時係咁多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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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轉回直播室，女主播道：「政府宣布疏散受影響居民，並已開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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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畫面黑了，停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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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最後出現的女主播說話的片段，正是我昨天中午停電之前聽到的報導。原來我居然錯過了重要的新聞，天意！但什麼是VX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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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片段中，電視一黑之後，拍攝者走進時代廣場，畫面上下搖晃，拍攝者似乎在奔跑，卒之走到一名男子面前，用腳踢了對方一下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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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者：「儍仔民！鬼鬼祟祟做乜呀？仲唔走？收埋啲咩呀？俾我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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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踢者除了沒有史迪仔背包之外，橫看掂看，根本就是揩天仔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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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呀，啲扭蛋我㗎！」揩天仔在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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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者雙腳不停踢在揩天仔身上，並用手奪去對方的手抽環保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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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多蛋？偷㗎？充公！」拍攝者翻看環保袋，可以看見袋中約有二、三十隻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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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裏，我恍惚想起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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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者再以手拍打揩天仔的頭：「學人偷嘢，趁火打劫呀，打得你啱唔啱呀？講多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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揩天仔雙手舉起保護頭：「啱！啱！多謝Joe哥，不過啲蛋我用錢扭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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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者：「喺邊度扭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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揩天仔：「上面二樓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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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者又再揚手打揩天仔：「更加抵打，你扭晒啲蛋咁我扭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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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後拍攝者用勁打了揩天仔一記耳光，接著拍攝者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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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影著袋中扭蛋，拍攝者自言自語：「正！好多one piece！又慳返啲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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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㗅⋯⋯㗅⋯⋯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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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大叫，拍攝者轉身，揩天仔衝了上來，之後手機跌在地上，出現一些打鬥聲音，之後揩天仔取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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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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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係徐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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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你睇佢個樣又殺人又剩，原來俾人蝦得到咁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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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VX毒氣？細菌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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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男童：「VX係最勁一種毒氣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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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打揩天仔嗰個好似都係𡃁仔嚟，最多十六、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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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揚手：「等等⋯⋯揩天仔叫佢做Joe哥，同埋咁鍾意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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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Gap Joe！」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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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暴龍友：「訊息⋯⋯最後幅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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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開啓訊息軟件並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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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 B：你唔係咁早走呀？就算走都趁夜晚冇晒人撻晒啲扭蛋先走啦，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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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機主：確認下先係咪呢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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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機主：「檢視／轉寄」『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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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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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中稱為Hei B的，是毒男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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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這部是Gap Joe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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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按下「檢視」，便能看見他所走的逃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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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立刻按下「檢視」，畫面出現一幅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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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點說是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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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條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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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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