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門人，外出時小心不知名物種 - 20/

隨著四個火團逐一從斷橋躍下，背後寒風風向改變，從左至右，並且發出似曾相識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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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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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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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火團應聲墮下，我沒有了昨天救PTU時的勇氣，反而立刻跑向巴士總站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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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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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聲不斷鑽進我耳內，十之八九，我也猜想到是什麼的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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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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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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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說得對，返回市中心，是一個愚蠢的選擇，自以為牠們沒有惡意，也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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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快一點上車，但好奇心使我回頭一看，之後，出事了。眼前所見的，一下子把我推進了黑漆漆的深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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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命運有take 2，像湯泰華導演的《Run Lola Run》一樣，請讓我由四個自焚保安員墮下的一刻開始，mark鐘再起，我必定毫不猶豫，不再回頭地奔跑至車上，急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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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命運是沒有take 2！縱使後悔，已經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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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身後T 字路口的建築物，錦華花園A座上，一羣既黑且亮，為數近千的生物，在大廈外牆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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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生物像人大小，一隻黏著一隻，密密麻麻，像毛蟲般在巢穴內活動，一隻意外掉下，另一隻又再補上，牠們發出像狼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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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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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叫聲，不正正是我們四處躲避的不知名物種所發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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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早已經開啓了車門，我連翻帶滾上了車，立刻啓動車子，沿屯門大會堂外逆線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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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了，大勢已去！保安員不知道幫政府做了什麼，竟說得像是被出賣了一樣，可以用自焚的方式來跟世界道別，這是需要何等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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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口中的飛碟降落及異形，是指正在錦華花園A座上的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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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清楚這羣物種的外貌，若保安員用異形去形容牠們，那到底是在外形上相似，抑或因為是外星人，便索性用異形去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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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員這個「外星論」，我倒是從來沒有認真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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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由屯門公園開始，這些在黑暗中爬行的物種，我認為，牠們是一種我們人類從未認知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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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我才疏學淺，從來沒有在任何電視、網絡、書籍上見過牠們的資訊，牠們也許是一種靈長類動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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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請不要把事情複雜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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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被香港政府稱為「新界西區特別事故」的災難，由始至今，所得知的只是洩漏有害物質，全個屯門區疏散而已。至於屯門區以外，希望仍然依舊，網照上，波照睇，我最壞的打算，是屯門要封鎖一段很長時間，就像前蘇聯切爾諾貝爾核洩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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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家園問題，只要一家平安齊整，便可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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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若然「外星論」是真的話，我才沒有想過怎樣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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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咗你咪嚟市中心㗎啦，引咗啲怪物出嚟，都唔知會唔會跟住我哋。」暴龍友在埋怨，我沒氣跟他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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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經過大會堂停車場入口時，我慢了下來。在那一秒鐘的時間內，我看到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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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車子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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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啦，粉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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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唔好玩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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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自閉症係咪想大家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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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我很懼怕死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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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車子停下來的原因很簡單，有人追趕著我們！一名跟自焚保安員同款制服的男子，在向我們招手，他是從大會堂停車場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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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愈走愈近，手不斷揮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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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三人也回頭看，一看之下，暴龍友立刻拍打我肩膀：「佢感染咗呀，塊臉同雙手都出晒紅點，成個揩天仔咁，又痙攣，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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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唔到佢喇⋯⋯」笠原中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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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終於趕上，他撞向車子右側，再反彈，之後越過我們，走到車子前面，手腳不斷抽搐，四處摸索，其行為舉動，就像失明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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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有皮膚病，又似中毒！」B級神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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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再加傳染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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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再道：「佢好似視力受影響，呢啲都係中毒嘅病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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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最後倒在馬路上，胸口朝天，奇怪的是，身上有一塊深綠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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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車子駛近，從窗外可以看見，這名男子穿著一件白色恤衫，在恤衫內外，有很多綠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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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像是顏料，能使恤衫也染上綠色，質感似乎像是茶葉，有散開的，也有一小撮的，用最貼切的描述，就像是中醫師為筋骨扭傷者在患處所敷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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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所謂「噏山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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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倒在地上後沒有動靜，我們再觀察多一會，已經看不到他胸部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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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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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啦，佢死咗喇！」暴龍友在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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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諗佢哋係大會堂嘅保安員嚟。」B級神樂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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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剛才那白髪保安員在自焚前也曾經說過，他們的同事在保安室死了。那保安室，必定是指大會堂內，若果在保安室內也能吸入毒氣的話，那麼我們在車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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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窗未閂好呀⋯⋯」笠原中女轉身向B級神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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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十分驚慌，她坐在中排，靠右的車窗還未關上，而不久之前，那保安員才碰撞過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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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鑊⋯⋯」暴龍友立刻伸手去尋關窗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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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不幸，這部舊款Mobilio車沒有電動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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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車窗只設手動鎖，並不是常見那些能上下升降的車窗，而是像微波爐塑膠飯盒蓋的扣，「啪」一聲扣著飯盒的同等裝置，車窗鬆了扣之後，最多只能開啓四厘米闊的窗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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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毒氣要在那窗罅滲透進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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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鎖喺嗰度呀！」我轉過身伸手試圖關窗，暴龍友終於找到窗鎖，將之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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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眾人平靜下來，我立刻啓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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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從袋中取出消毒啫喱搓手，B級神樂及暴龍友也立刻跟著，當中B級神樂甚至以消毒啫喱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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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唔洗咁誇張呀？咪嚇我呀！」暴龍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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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沒有理會他，反而脫下口罩，很認真地把臉、頸、手臂等一一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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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係中毒，都已經吸入咗喇，點洗都冇用！」笠原中女甚少說話，一開口，已經在潑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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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停下手來：「唔通乜都唔做，等死呀？戇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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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話做護士⋯⋯」笠原中女視線回望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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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看見空氣中的火花⋯⋯這兩名女子，第一次交手已經舌劍唇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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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完場道：「我認為要返警署拎防毒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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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極度不滿：「仲返去？個揩天仔成身都係瘡，間警署都俾佢汚染咗喇，你知唔知傳染病發生嘅時候，幢大廈啲住客點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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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亦道：「如果揩天仔有病毒，佢接觸過嘅所有地方，都黏有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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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得對，但是我也有我看法：「我知道大家嘅擔憂，不過，你哋諗吓，頭先嗰幾個保安員自殺，同埋停車場出現嗰個，佢哋都係吸咗毒氣。我唔知道佢哋去過邊度，喺邊度吸入，幾時吸入，最大機會係之前冇耐吸入，我估計佢哋上唔到船之後，返回巿中心，不知不覺咁吸入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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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吞了吞口水：「咁即係話，我哋都好大機會吸入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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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大力地深呼吸著：「我好似有啲呼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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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落過車咩？就算係中毒，嗰個都唔係你嚟啦！死變態！」笠原中女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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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參與討論的她，原來頭腦也很清醒，因此她向我投以一個眼神。而這個眼神，是關心或是懼怕，我也分別不了，或許，已經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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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差不多回到青山警署，就算貓Sir不在，我也要取防毒面具，就算揩天仔在，若果他膽敢再襲擊我，我就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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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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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人拍打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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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事呀你？」暴龍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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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似中咗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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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車子停下，回頭一看，B級神樂滿額汗水，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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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立刻退開到另一邊，B級神樂伸出雙手，前後翻看手掌，接著脫下口罩，深深地一下一下呼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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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她的行為很了解，因為當我還是驚恐症患者時，常會觀察自己有否手腳麻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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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慰她：「放鬆啲，你可能聽咗我講，一時緊張啫，我開門俾你出去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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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一開，暴龍友以九秒九的速度逃出車廂，接著是B級神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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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停下車子的地方，恰巧在湖康診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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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笠原中女也下了車，B級神樂一個人在踱步：「我個頭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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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不如你除咗對鞋，郁下啲腳趾，可能好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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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雙手不斷抽搐，她坐在地上，手震震的鬆去鞋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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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脫下第一隻鞋後，開始咳嗽，唾液流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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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掂呀⋯⋯大隻仔，幫我！」B級神樂雙眼充滿淚水，左手抖震撐在地上，右手把上身恤衫鈕扣扯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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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吞吞吐吐：「喂⋯⋯我⋯⋯唔掂㗎⋯⋯你受感染⋯⋯我唔識攪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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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B級神樂自己，對急救有所認識的，就只有暴龍友，可是現在連他也亂了起來，我和笠原中女，該什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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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地上，著急道：「我哋唔識㗎，要點做呀？你講清楚俾我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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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道：「除晒我衫褲，搵稀釋漂白水，清洗皮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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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後B級神樂開始嘔吐，我立刻在車廂中尋找，翻箱倒篋地找，終於找到一枝藍色清潔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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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取出膠桶，用車上的兩支瓶裝水把清潔液稀釋，再以毛巾沾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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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漂白水，但有其他清潔液，得唔得？之後點？」我情急之下，親手脫去了B級神樂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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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猶豫應否脫下B級神樂的胸圍時，原本站在一旁的笠原中女走上前來，雙手脫去了B級神樂的B Cup B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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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問：「跟住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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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好似沖涼咁抹身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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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是照B級神樂的吩咐做而已，接著就以稀釋過的清潔液，裏裏外外的在她身上擦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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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勉強睜開雙眼：「水！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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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大量清水倒在她臉上，並幫她清洗：「有冇好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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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開始大口大口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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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可能是最壞的情況，因為在表面看來，她呼吸已經出現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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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辛苦，嗄⋯⋯嗄⋯⋯」B級神樂喘著氣，顯得十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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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把她平放在地上：「點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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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算？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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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左翻右翻：「我⋯⋯好快會窒息⋯⋯大隻仔⋯⋯救我⋯⋯打細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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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暴龍友看去，他站在一旁，不敢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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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嚟啦，打細A呀！」我高聲喊著，儘管我不知道什麼是「細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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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閉上眼睛：「佢冇著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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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唔係好想睇嘅咩？」笠原中女在自己行李中取出一件白色外衣，將之蓋在B級神樂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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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隻⋯⋯求你！」這句可能是B級神樂最後的話，接著她呼吸開始緩慢，十分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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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取出B級神樂的背包，被暴龍友一手奪去，背包內有很多藥物，口服的，外敷的及注射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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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搵到！你帶手套先，跟住幫我拎住個樽⋯⋯」暴龍友卒之認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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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著暴龍友的指示做，跟之前救速龍友一樣，我們現在所做的，是替B級神樂作皮下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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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射後，B級神樂沒有什麼改變，暴龍友向我道：「半個鐘後要同佢打多劑，一日可能打幾次，所以要再搵細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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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度搵呀？我都唔知乜嘢係細A！」我有些忟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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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友將一個小玻璃瓶交給我：「你去診所搵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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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小玻璃瓶一看，所謂的「細A」，是一支約五至六厘米長，寫著「Atropine Sulfate」的注射液，中文是阿托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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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笠原中女道：「你扶佢上車坐，我好快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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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中女點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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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湖康診所，直衝入藥房，但⋯⋯天呀，無從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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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意看看，都是一些口服藥物，真不懂B級神樂是在什麼地方發現那支「細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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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深一層，假設她是在這藥房取得這支細A，那麼她必定比暴龍友更清楚該藥物的用法。若然暴龍友說他要使用第二支細A，那麼，即表示用細A作治療是不止一次的，為何B級神樂不多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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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因為，那是最後一支！必然是！那麼我應該去那裏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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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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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發現自己中毒，第一時間我會致電999召救護車。所以，最有可能的是，救護車上存有細A——阿托品注射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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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我好像曾經在那兒見過，我閉上眼睛，心中不停搜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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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診所，終於想起了，我不是見過，而是聽過！就在第一天遇到兩龍友時，速龍友曾經說過，他在內河碼頭一帶看到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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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上車，B級神樂沒精打彩，嘴巴時開時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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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點呀？」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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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你睇，唔精神。」暴龍友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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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車駛向內河碼頭，但幸運地在美樂花園外，找到一輛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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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後門走進車內，在一個藥箱內找了到阿托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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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我順便把救護車上很多裝備取走，放上Mobilio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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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搵到，有十支！」我把阿托品交給暴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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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洗打住，過多陣先。」暴龍友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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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返回青山警署閘外，已經看見貓Sir的警車停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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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勢把車子掉頭，心想遇事時可隨時離開的狀態，並向他們道：「我入去想辦法搵防毒面具，你坐司機位（指住笠原），而你夠鐘就同佢打針（看著暴龍），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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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剪鉗，直接地走上1／F，進入報安室，考慮到揩天仔可能已經汚染全警署，故我戴上了醫療手套，走起來小心奕奕，不時四週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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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報案室向下的樓梯走，走到槍械室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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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我搖著鐵門，似乎並不易爆開。我使勁用腳踢了一下，絲毫沒有損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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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報案室前，經過羈留室（2），感覺到有點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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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經過倉門時，有東西在倉內伸了出來，就在我轉身之前，又縮回倉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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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有腳步聲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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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係你呀，早估到啦。」是貓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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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貓Sir，我很激動：「防毒面具呢？快呀，病毒已經吹到巿中心喇，我哋要走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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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向我招手：「估到喇，上去先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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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期間，我把巿中心的情況告訴貓Sir，他道：「頭先我想喺山景嗰面硬闖，但唔掂，因為路上有好多死狗、死雀，我就估到好大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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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5／F，聽到很響亮的嘭！嘭！聲，原來是老爆犯，他正以一支藍色鐵筆，把一個又一個的鐵櫃撬開，而他身旁，則放著一個防毒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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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貓Sir，好多櫃都冇喎⋯⋯」老爆犯瞄了我一眼，便忙於撬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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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警察更衣室，中間一條走廊，兩旁有百多個鐵櫃，我這才記起，貓Sir的防毒面具早已經被兩男童所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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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個有喇！」老爆犯在一個黑色袋中取出防毒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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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把一個黑色圓形的物體像扭螺絲般，扭在防毒面具上，接著取出火酒紙，把面具裏裏內內抹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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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向老爆犯道：「爆多四個⋯⋯唔好，六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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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有些安慰，因為，貓Sir明顯地，是把我們的四人份也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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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爆犯只用一支鐵筆，熟練地爆開一個又一個的鐵櫃，之後貓Sir就在每一個鐵櫃內尋找，直至爆了十五個鐵櫃左右，才湊夠防毒面具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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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貓Sir所給的火酒紙把每個面具消毒，之後貓Sir向我示範：「首先戴上⋯⋯用手掌遮住個過濾器，呼吸⋯⋯如果吸唔到氣就OK，但如果仲吸到，即係唔Fit，可以咁樣⋯⋯較緊後面條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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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留心學習著，因為我還要教導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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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之前用地圖圈出最高危險區域後，再尋找路線的方法告訴貓Sir，正盤算會被他認同之際，意外地反被他撥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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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而家情況變晒喇，問題唔止係傳染病咁簡單，而係毒氣，又或者打孖一齊嚟。總之，大㰖單交通意外並唔係表面咁簡單，洩漏嘅有害物質，好大機會曾經移動過，又好可能係唔止一個地方洩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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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係病毒抑或毒氣，都已經唔重要，因為個風已經將佢哋吹散晒，亦即係話，本身嘅最高危險區域，唔再局限喺新墟或者黃金二期，好可能已經擴散咗、加大咗面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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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你意思係，就算喺地圖上搵到啲窿窿罅罅，都可能已經受到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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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點頭：「所以，我打算著晒全身保護裝備，行山路離開，山上有風，可以吹散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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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岔入：「同時亦有可能加快擴散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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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把防毒面具戴上：「可能喇，二分一機會，世事冇完美，我搏呢一舖有50%生存，如果搏都唔搏坐喺度等，就100%死亡，條數好易計，決定權喺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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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權在我手？其他人的生命，也掌握在我手？這未免太高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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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推門離開5／F，臨走前道：「1／F張大枱上放咗幾件防生化保護衣，你哋拎去用啦，我走先⋯⋯白鴿華，你點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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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玩喇，貓Sir！我一定跟你走㗎，仲黐住佢哋咩！」老爆犯也可能是明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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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有一樣嘢⋯⋯」貓Sir突然顯得神經夸夸：「我間中仲聽到啲電話播片聲，提醒你一句，個揩天仔可能仲喺度，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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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Sir離開了，老爆犯也跟隨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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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轉變了，如貓Sir所說，最高危險區域內的不止是細菌病毒，而是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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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局向民眾發布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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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射性物質或其他對人類

有害的物質汚染，可能及

相當可能對人造成嚴重傷

害，並可能持續一段頗長

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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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太太在電話所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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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門公路運載危險品的貨

櫃車洩漏，死很多人，之

後藍地一帶亦有毒氣洩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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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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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由保安局首次發布的訊息已經是一個錯誤，所提及的「放射性物質『或』其他對人類有害的物質」，其實是「放射性物質『及』其他對人類有害的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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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我一開始覺得只有一種汚染物的意識，但事情一路發展下去，漸漸發覺所影響的並不止是單一種因素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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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發現最高危險區域以外，所設立的臨時沖身設施，是化生輻核的第一處必經的潔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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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是大嶼山的士司機猝死，他必然是在交通意外現場吸入大劑量毒氣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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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便是屯門公路及黃金二期的車龍，司機紛紛昏倒在車上或馬路上，這又似乎是吸入毒氣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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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著來是揩天仔及大會堂的保安員，他們身上均出現紅斑，亦因為揩天仔不斷用手抓癢，那些紅斑甚至破裂感染，轉變為膿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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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大會堂的保安員視力受損，手腳痙攣，有四位甚至自焚，他們似乎身體受到兩種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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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菌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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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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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內心突然感到極度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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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級神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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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面上是中毒，實際上很大可能是，毒氣沾染在保安員衣服上，透過空氣傳入了沒把窗關上的車廂，而坐在最近的B級神樂便首當其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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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若然她不止是中毒的話，還感染到病毒，那麼，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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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不及細想，跑至報案室，打算取了貓Sir留下的保護衣便走。我找到一個垃圾膠袋，把防毒面具及保護衣收好，突然有人拍打捲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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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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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手上東西，走到捲閘前，從門框罅隙向外看，此時天色已黑，什麼也看不到，若是暴龍友他們催促，按照習慣也只會響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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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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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我視線還未離開罅隙，拍門聲近在咫尺，這代表，我站著的位置，相隔了一度捲閘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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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個？講嘢！」我向對方提出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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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回應，正當我準備離開，不想再糾纏下去時，拍門聲又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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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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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取出螺絲批，罵道：「出聲呀你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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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走近捲閘，透過罅隙，所看見的已經跟之前不同，眼底下只看到一遍暗紅色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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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紅色漸漸縮小，漸漸縮小，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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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捲閘開始微微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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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咔！咔！咔！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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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小了的紅色圓點，又多出了一顆紅色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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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看見一個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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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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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閘外原來站著一個東西，打從我第一次從罅隙窺探閘外時，原來他亦同樣看著我！我們眼球跟眼球的距離，不足五厘米，就只相隔了一道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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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黑色的東西有著一雙紅色眼睛，牠的嘴巴，跟速龍友在舊碼頭所拍攝的照片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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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知名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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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羣集體活動，且能吞噬建築物的不知名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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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們，就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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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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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這次居然是羈留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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羈留室內的所謂受傷動物，終於也按耐不住了，不是要破閘而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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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捲閘外的物種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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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羈留室（2）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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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易見，倉內並非受傷動物，而是不知名物種，捲閘外的同伴，來找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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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急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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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這是哀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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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們，在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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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在4／F 餐廳時，那些像高鐵般高速的黑影，原來牠們是來尋找同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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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屯門弄成這樣，是否因為牠們而引起的呢？若果受傷的同伴能歸隊，一切又是否可以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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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閘碰撞聲愈來愈響亮，嗚叫聲愈放愈長，牠們的數目相信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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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然地，我走向羈留室（2），手持剪鉗，在鎖頭上用力一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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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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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掉了鎖頭，抽起橫鎖柄，向右一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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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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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在牆壁上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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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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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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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在地板上跳動，且用鈎形腳趾甲敲打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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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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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倉門向外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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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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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逢！逢！逢！逢！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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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內床褥及床板在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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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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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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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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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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