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記憶的人類,跟其他生物有什麼差異嗎?我反覆思考這個問題,試圖從中得到哲學性的突破,如果沒有經驗可供回溯與累積,那麼我們的「活在當下」,又與充滿獸性的動物只能「回應當下」有何分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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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是天空,甚至是那是白色,知道恐懼,也明白自身跟動物的差異,似乎我擁有對這世界的常識,可是卻沒辦法「閱讀」其他各式各樣的資訊與畫面,我有一種深刻的感覺,就像是剛醒來時遇到的黑暗帷幕,我似乎在這座塔之中被封印了所有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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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著樓梯向下走約十層樓,每一樓層皆有不同的房間,除了我樓層的房間之外,其他的樓層都放滿著各式各樣的傢俱,甚至是相框,可是無一例外的都只有白色,因此即便相框中有著照片,也沒辦法獲得任何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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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會在相框中放進白色的圖片嗎?」相框、圖片,我甚至能辨識傢俱與玩具,在其中一個房間中還看見草帽,以及海賊船的模型,因此我明白一件事情,那便是我--除了自己的事情,以及過去的事情之外--擁有正常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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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間,除了上述各式各樣的海賊道具之外,也有著成套的漫畫與書籍,可是全部都是空白的,沒有任何一頁能看出任何的資訊,但我仍然試圖把這個房間全部的物品都搜索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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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努力地翻閱所有書籍時,我突然意識到牆壁上有一個小小的框正在活動,我心想,對啊!每個房間都會有對外窗的,這裡的景色仍然跟我所處的房間景色是一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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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湊近一看,但是卻滿臉疑惑,那是一個充滿各式各樣顏色的世界,裡面有一個小孩在酒吧裡面,吃下了某個詭異的果實,接著身體就像橡膠一樣不斷拉長,然後另外一個紅色頭髮的人不惜犧牲自己的一隻手臂,拯救落海的小孩,隨後把一頂草帽戴在那小孩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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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所以這頂草帽跟這一頂是一模一樣的嗎?我拿起那頂草帽,戴在頭上,有說不出來的異樣感受,可是為什麼那對外框看去充滿色彩,這個房間卻全是慘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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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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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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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太入神,絲毫沒有注意到腳下不知為何似乎「淹水」了,但那似乎不是「水」,而是有著滲人寒氣的煙霧,我突然感到異樣的刺痛,拔腿往房間外跑去,赫然發現不是只有房間淹起了濃濃的黑霧,而是整個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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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樓層下面的所有空間,剛剛都能無盡的往下看去,而如今卻充滿了黝黑的暗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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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上了階梯,看向腳邊的黑霧,這是唯一有「顏色」的物質,這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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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手上純白的草帽,舀起一碗努力觀察,想起剛剛腳上異樣的刺痛,不敢用手觸碰,然而就在片刻後,那草帽居然開始融化,慢慢化成了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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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地手一甩,那草帽被我丟到了升起地黑霧之中,然後在我眼前慢慢分解,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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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空間內的物質碰到這黑煙都會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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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來不及搞懂這是一座怎樣的塔,現在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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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從頂部淹起的黑煙會吞噬一切,那麼也只能往上繼續攀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