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往上走了三十二層樓,代表經過了三十二個房間,扣掉我自己的那一間,目前也大概看了將近四十個房間的配置,除了對外窗大小一致之外,沒有一間房間內的物品是重複的,更準確的來說,沒有任何一個房間彼此是有關聯的,甚至就連房間內的格局也都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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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每一個對外窗所看出去的畫面,我很確定不是「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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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像是某一種畫面的連續播放,或者紀錄,如果我醒來所在之處的對外窗看到的是真實風景,那麼其他樓層理應也都要看到天空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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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我那個樓層也正在播放某一種畫面嗎?但也只有我所處的那個地方的對外窗是如此之大,大到彷彿就像是少了一面牆一樣,而其他樓層房間的對外窗則是縮小到類似一面鏡子,其他地方也都是純白的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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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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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別到底是什麼?我繼續往上攀爬,在房間持續探索時被一旁的黑影嚇了一跳,過了一會才發現,那個黑影好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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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某種奇特的銀器而張開而成的板子,雖然全部都是讓人分不清楚邊界的白色,但我經過時仍然會反射出「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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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是什麼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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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上前,端詳著自己的五官,有著深邃的五官還有黑色的頭髮,看上去真的非常普通,對比那些房間對外窗所展示的畫面,自己就像是他們世界中的路人配角,是學校班級中畫面隨時會帶過的同學、走在街上與主角擦肩而過的路人、酒吧中默默喝酒的冒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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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房間都跟那些畫面有所關聯,而在那些畫面中,那些人是自己世界中的主角,如果同理推測,我的房間也應該要跟畫面有所關聯,而我會是那個畫面世界中的主角,這樣想也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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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這件事情似乎沒有發生,我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只要找到這個關鍵,我就能知道這裡是哪裡,甚至是「我」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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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自己的名字,但卻沒辦法從這名字說獲得任何意義與資訊,而這樣一來我似乎也等同於沒有名字了,無法跟任何生物還有外界互動的我,有沒有名字,又有何差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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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與自我,必須透過跟外在世界的互動而建立起真實的意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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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上多走了五層,提前到達了預定的樓層,開始計時,沒錯--在這個完全沒有任何參照物的塔內--我只能以自己與那團黑暗為分界,劃出「一天」,並在其間趕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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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識矇矓之中,我做了一個正在攀爬塔的夢,我變成了塔之中各個房間的主角,吃下了會讓人變形的果實、會發出白色光芒的刀、甚至是透過各式各樣的能力與螞蟻對戰、還有在村莊之外砍殺莫名其妙進犯的殭屍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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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如此的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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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讓人疑惑的是靠過來的那位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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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戴鹿角,身披用白色花瓣點綴的披風長裙,看起來十分端莊儒雅,想必是村莊內的大祭司之類的職位吧?她看了我好久好久,把我叫到了旁邊,對我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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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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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我還來不及向她確認便直接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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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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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說她明白這個狀況?她是不是還有想講的話沒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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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腦一片混亂,在房間中來回踱步,知道那團黑暗還在底部醞釀沒有攀爬上來,我心想--我必須再做一個夢,下定決心後我不再探勘其他樓層的房間,只是單純爬梯拉開距離,爭取睡眠時間,隨後按了四個小時的計時,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