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日誌 - 海軍日誌(12)

「是！」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ovFAcwhJ

夭壽喔！才當兵幾個月，整個人的回答跟呆子一樣，我可以預期的是，這名志願役下士在未來會過得很辛苦。特別是在這麼講究學長、學弟制的海軍裡。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3mPvLtgNn

後來，他被分到35聲納。真巧！正好是我的管轄範圍。當時，整個隊上最資深的兩個兵，都在35聲納。一個是我，另一個和我同姓，叫做賴建甫；建甫他比我早一個月上船，但是我比他早兩個月入伍。我們兩個人的交情不錯，也都沒什麼脾氣；上頭還有個中士，比我早一個月入伍；三個人都很能互相尊重、相互包容；士官要肩負的責任比較重，所以多半驗收的部分，都是交由我和建甫兩個人。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yWckt996g

35聲納的頭是一名謝姓上士，他對我們也都很好。應該是說隊上的感情都算融洽，如果把隊長屏除在外的話。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6otFkUxu

文正的運氣不太好，上船的隔天，船就出海執行東北巡航的任務。我千交代萬交代，要他上裝備間執勤時，一定要帶塑膠袋，以防不時之需。無奈，悲劇還是發生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yr3Gn8lu

「你怎麼樣，暈船想吐嗎？」我一看不對勁趕緊跑上前問。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NJyhvPWR

他臉色難看地點點頭。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1D8CidOpb

「我要你帶的塑膠袋呢？」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U1fufPWB

「剛剛在甲板集合的時候被風吹掉了……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OruxH1hoZ

「不會吧…… 」我看到他將到嘴邊的穢物又吞了回去。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BtUYqVmI

「你等一下，我去拿塑膠袋給你，等一下喔，千萬要忍住，絕對不可以吐在裝備間…… 」我才跑到一半，連裝備間的門都還沒踏出去，他-就-吐-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h4C5XYiy

我也沒空理他，還是趕緊找了個塑膠袋，以防他再次嘔吐。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WguZ8WH2

「好臭啊！」整個裝備間，都是那個難以忍受的味道。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IqUjaf3Jv

「文健，叫學弟到外頭的舷邊，那空氣比較好，應該比較不會想吐。」就連督導的士官長都受不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SqxvyPoo

「好！」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7uMuGbmUA

「我看你到外面好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許會好點。」我走到裝備間的小水密門邊，將門把拉開。那門一拉開，就是船的舷邊。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YjlPBbIr

我把塑膠袋拿給文正。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Do5skwPP

「如果你還想吐的話，就吐到塑膠袋裡；之後，把裝滿穢物的塑膠袋拋海就可以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cXUy3wPO

「謝謝學長…… 」學弟的臉色蒼白。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GVB4ldp0x

5分鐘後，文正的狀況似乎好了點。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EPGyMacy

「好點的話，把塑膠袋扔了，就進裝備間吧？！」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3SwL88ba

「是！」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HsCz2iTI

正當我要從水密門進入裝備間時，又一幕悲慘的情況發生在我眼前。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LHB4FOcj

「啊…… 」學弟大叫一聲。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erzjaMfpF

「喔，My God！」我也拍著額頭大喊。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4R2XiWB8

士官長聽到聲音，從裝備間裡頭出來一探究竟。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1Er5FOlP

「要命！你怎麼搞的啊，在裝備間吐就算了，現在還…… 」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uTUksh8c

「對不起…… 」文正一臉歉意地說。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HnOeMnza

我所看到的情況是這樣的：文正要將塑膠袋丟掉時，一陣風將他拋海的穢物又吹了回來。他還傻傻的站在那裡，要不是我將他拉開，那袋大概就正中他的臉，這下就精采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c0o7NVU9

我也忘了，大家花了多久時間，才將裝備間和舷邊給清理好。印象中，裝備間那個令人難以忍受的味道，大概持續了一個月。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w7zW5DIz

其實，文正是個好人，不僅人老實，對學長也很尊重；雖然反應稍微差了一點，但還蠻認真學習的；他最大的毛病就是很容易緊張；他是那種一緊張就會肚子痛，然後直冒冷汗的人。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54ufkh2pO

隊上的人很喜歡看他笑話，似乎覺得看他出錯，是件很有趣的事。也許是因為文正是高雄人的關係，有著「下港」人的淳樸氣息，只要是比他資深的，不管是士兵或士官，都喜歡欺負他。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5xwmKOGZ

不過，當兵就是這樣，「等久自然就是你的」。慢慢地，他也變成了一般新兵口中的學長。一段時間後，他的底下也有了一票新兵，再加上他是指職士官，權利上是要比一般義務役兵來得大，但責任相對地也大上許多。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qc2p27Z3

我並不覺得他是「天兵」，但隊上有很多人這樣認為。比較倒楣的是，他之後的新兵，幾乎都是我去接的。裡頭有許多新兵，「天」的程度可厲害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3pQesH0u

新兵一上船，多半是沒有自己的時間。除了得趕緊適應船上的生活外，還得在兩週內，通過共同性驗收。舉個例，按照船上的制度和倫理，就連洗澡都得要晚上過9點以後才能去，否則就會被認為是不長眼。我不知道這是哪門子的規定，但打從我一上船，這規矩就行之有年了。就算上頭的學長沒有專程跟我們說，也不可能白目到會去觸犯。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vOICmpxn

還不到8點半，就有新兵跑去洗澡，而且還是我們隊上的。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yZ16Tgnc

對於新兵，船上自有一套判別的方式。總之，就是所謂的「菜」味，不要懷疑。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dPxfQdM8

「你他媽的！現在幾點，敢來洗澡，你們哪一隊的啊？！」我在寢室附近，就聽到浴廁裡有人在大罵。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053JjdvCm

我跑到浴廁外，打開門一看，原來是4隊的中士學長在罵人。在船上，我們多半稱中士為學長，上士以上才稱做班長。這位中士學長非常資深，有許多已經掛階上士的，都還是他的學弟，只因為上面沒缺，再加上他的上士考試沒過，所以還是掛中士。海軍要升等是非常困難的，一般的義務役能幹到一兵退伍就很不簡單了，除非有打算接下士，否則大概都是一兵退役。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96a5cgWip

「學長，不好意思，是不是學弟他們做錯什麼，怎麼這麼生氣呢？」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TXPPa5SQ

「喔，是你啊，該不會這期新兵還是你帶吧？！」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L8EgAWoc

我無奈地點點頭。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zYWaVy8t

「真是辛苦你，我看這梯又是一堆天兵了。好啦，好啦！交給你處理，我要繼續洗澡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Mfdu4O7w

「不是跟你們說過，看完裝備使用守則，要來找我驗收的嗎？怎麼直接跑來洗澡了呢？！」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TVEkFkuM

「對不起…… 學長！」三個隊上的新兵支支吾吾地回答。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vGPBgDLU

「都洗好了嗎？」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0zoWkc5h

沒人敢回答。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QMrkwffz4

「不要讓我再問第三遍。我說你們都洗好了嗎？」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YIajQbPV

三個新兵搖搖頭。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KSs8lZMq

「我再給你們5分鐘，洗好之後，到下聲納間找我。今天你們三個，誰的守則沒驗收過，我就直接請隊長處理。」說完，我便轉身離開浴廁。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OXxFGZRA

那三個竟然還傻在那裡，我快被打敗了。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qqqo1glmZ

「聽不懂你們學長說的嗎？還不快點洗，一定要我發飆是不是？！」4隊的中士學長又開口罵。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Wsv6yerc

可能是有壓力的關係，這天三個新兵的驗收，比往常順利許多。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umy6icS8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3K2P21qcd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pDIoRmly

事後，這個4隊的中士學長有找我聊了一下。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RpRvlYYqx

「阿健啊！我覺得你太溫和了，有的時候對新兵要兇一點，特別是這種不長眼的，否則你遇到一些比較資深的士官，到時候你會吃虧的，因為他們會把帳算在你頭上。」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1SbIRyrSL

「學長說的我了解，但畢竟他們剛上船，我想多給他們一點時間適應船上的生活。」

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8sgF2YtRj

「我也不是一定要你當壞人，只是有的時候自己的學弟自己兇會比較好，你懂我的意思吧？等到別隊的學長來開罵，氣氛會弄得很糟。我今天也只是嚇嚇他們，要聽不聽是他們的事，到時候吃虧的，也不會是我，對吧？！」

ns 15.158.61.43da2

海軍日誌(12)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