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暮去朝來,留不住知己紅顏。金飛玉走,珠流璧轉,守不住旦旦誓言。暮光下,一隻淡黃色的蝴蝶輕盈地停落在窣燃侶的鼻頭。
「哈啾!」窣燃侶皺起眉頭,打了個大噴嚏,那隻蝴蝶受到驚擾,便優雅地振開翅膀,飛往天空的彼端。清醒後的窣燃侶伸了伸懶腰,用手揉了揉鼻子,滿臉不屑地盯著那隻蝴蝶。
「....」
突然間,他像是被電流打到似的,立即用充滿警戒的眼神環顧四方,打量著周遭陌生的環境。這是一個巨大的雪穴,凹凸不齊的穴壁旁長著翠綠的苔癬,在地上則是散落著大大小小的碎石。洞穴的冰冷氣息與那些隱隱約約的火光形成了強烈對比。
他仔細聆聽,遠處傳來了火堆劈哩啪啦的聲響,似乎正在烹煮著甚麼東西。那微弱的火光映照在穴壁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窣燃侶站起身來,往火堆旁一看,依稀可見一個人影躺臥在附近。那人影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朦朧而又神秘。窣燃侶瞇眼一瞧,立刻睜大了眼。
「蓋特....?」
他的聲音在洞穴中迴響,然而,那個躺臥的身影並無任何回應。
他試著挪動著身軀,突然間,一股劇痛如潮水般席捲而來,讓他幾乎窒息。
「唉喲!好疼!」窣燃侶不禁呻吟出聲,撫摸著腰部,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冷汗順著額角滑落,滲入他的衣領。
「我勸你還是不要亂動比較好。」某種低沉的聲音從洞口處傳來,嚇得窣燃侶心頭一緊。他瞬間提高警惕,左右顧盼,試圖找到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然而,四周盡是冰冷的石壁和零散的碎石,並無任何利器可供防衛,他不禁暗自咒罵起來。
一個人影漸漸從洞口處顯現,腳步輕盈而穩健。他的身材結實,白色長袖隨風飛揚,一頭淺綠色的長髮在微光中閃爍著柔和的光澤。那雙白框圓眼鏡為他增添了一分文采飛揚的氣質,看上去秀氣非凡,與這冰冷的雪穴格格不入。
窣燃侶的目光下移,只見他左手抓著幾搓翠綠的野草,右手則提著一隻血淋淋的小白兔,顯然是剛才去打獵。他的鞋子還帶著些許泥濘,似乎是剛從山林回來的。
那少年走近火堆,並未多加理會窣燃侶的視線,席地而坐,動作熟練地開始處理手中的獵物。他用匕首迅速地剝去了兔子的皮,然後將野草鋪在火堆旁,準備烘烤這隻小白兔。
「....」 窣燃侶沉默地注視著火堆,心中思緒萬千。
「怎麼了?」綠髮少年的聲音打破了沉寂,目光依舊專注在眼前噼啪作響的火焰上,火光映照出他臉上的陰影。
「沒事。」窣燃侶輕聲回應,隨即將視線轉向穴壁上的青苔,那翠綠色在寒冷的洞穴中顯得格外生機勃勃。
「我們昏迷多久了....?」他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聲音中透著一絲疲憊與不安。
那少年像是早已料到他會問這問題,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只是前幾天來這座山林找人時,無意間看到你們。」他頓了頓,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應該有兩三天吧。」
窣燃侶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沉默了片刻,用疲憊的表情看向洞口外的景色。外面的雪片漫天飛舞,天地仿佛溶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沒有邊際,沒有方向。
開門枝鳥散,一絮墮紛紛。雪花在空中飄舞,像是迷失在這無邊的世界中,無聲無息地降落在地上。
火堆旁,篝火的溫度如棉布般輕柔地包覆住窣燃侶與蓋特的臉龐,火光微弱卻溫暖,將兩人從寒冷中解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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