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台學校 - 端午節龍舟比賽·女童軍

太陽似白色的火球升了上來，白雲如羽絨般厚。天氣怡人得很⋯⋯

兩個人在柏油路上踢塔踢塔地走，兩瓶玻璃樽裝的維他奶一啡一白，中間插着飲管。這是友誼的證明與和好的證明，可是在電影情節通常是喝了以後，男女主角的友誼突然就變質了。

一般而言，凝華小梅上學放學都嘰哩咕嚕的；今天兩個都變了個人似的⋯見到對方都會心跳加急而且兩頰發紅。像嘴唇上了拉鍊一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還繼續喝維他奶，喝到剩下空氣為止。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PxiOVMbJ

雖然她們都不敢直視對方，可都靠得很近。一不小心凝華的手輕輕碰了小梅的手⋯⋯

小梅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故意的，害羞地把手收起來。讓凝華感到相當尷尬⋯可是才沒過多久，對方又把手伸出來⋯也輕輕掂了對方。

凝華一向膽子大，這下被對方挑撥得很不舒服⋯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把對方的手拖起來了⋯⋯

那手是多麼的柔軟⋯小梅全身上下都被電了一下，可快感都集中在那隻手上⋯⋯

小梅一邊心跳加速一邊想著：是陸運會的魔咒！

繼續她一如既往的迷信，可不管她怎樣想，這次她基本上甩不開對方了。

是太陽的暴曬？總之兩人燙得頭昏腦熱⋯⋯

⋯⋯

大概兩個月後，端午節來了。

炮台學校一向在端午節有一個很特別的節目，是什麼呢？

「嘩⋯⋯」小梅的內心感嘆了出來，因為她看見一個很大很長的龍舟。

鄭老師帶着整隊學生，好好地排成隊伍。

這次溺水會的人們到場了，黑仔和凝華即使有心理陰影極不想下水。不過可想而知，一邊被班長拖下去；另一邊被梅拖了下去⋯⋯

於是他們都滑稽的坐在龍舟上，拿着一個水䊢。那龍舟可長了⋯船的腹部上可以坐八對人，前面一位打鼓、後面再站一位。

大嶼山這一邊一向都是水陸居民的居住地，自自然然這些水上活動絕對是缺不了的，特別是端午節。

有相為證，從前拍下來老師和學生們刮龍舟的照片［1］。

凝華呢喃著：「最衰就係運動堂⋯⋯」

全校學生分成幾組人，個個都在龍舟上。預備三、二、一！

學生們都刮了起來，水花四濺！「呯呯呯！」鄭老師激烈地打起鼓來！「哈！哈！哈！」誰都想贏得冠軍，於是都一鼓作氣。

只有凝華和黑仔在想：救命呀！累死我了！

「再撐多陣！」鄭老師不斷地打氣。

如事者在一陣歡呼聲與吵鬧之中結束了這場賽事。

「冠軍係3e班!」

黑仔和凝華爭相地爬上岸上。上岸之後，吐到滿地都是⋯⋯

⋯⋯

凝華大聲喝道：「食糭梗係食甜㗎啦！」小梅也不甘示弱：「點會食甜㗎？梗係食鹹啦！」

她們在茶粿婆婆那處［2］，她倆幾乎有什麼節日都懂得到那兒蹭吃蹭喝，厚顏無恥之極⋯⋯

雖說是這樣，婆婆也很願意「請客食飯」，畢竟這樣便有人陪伴自己了。

兩人一邊鬧着一邊洗碗，一邊洗碗一邊鬧著。一邊幫婆婆婆包糭子，一邊吵著。一邊包著一邊打瞌睡⋯⋯

打著打著就走入了夢鄉⋯睡醒了，發現又是另一天。

「再見！」凝梅再一次跟茶粿婆婆道別，便上學去了。

走着走着，她們到了學校附近的河邊。河邊有幾個可愛的天主教幼稚園學生有秩序地跟着老師走過。［3］凝華和小梅合著雙手，然後都拋了一個糭子到河邊裏。

「噗通！噗通！」兩個糭子掉進了水裏。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UWqTbSXWA

這天學校的壁報貼上了詩句：

路漫漫其修遠兮，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VpmSsqH5

吾將上下而求索。

⋯⋯

四年前，1979年7月21日，是炮台學校二十五屆畢業典禮，與此同時更是女童軍旅一二七旅成立典禮。

「你要揀乜嘢學會啊？」小梅問道。

小梅和凝華在班房中，她們已經中三了⋯也是時候要選部社了。

「其實咩都唔想揀⋯不過冇得揀，所以我揀棋藝部⋯⋯」凝華回覆道。

小梅於是亮起雙眼，把通告遞到凝華面前說：「要唔要加入女童軍？可以着裙！」凝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冷冷地道了一句：「唔要。」

「吓⋯」小梅裝着可憐向凝華撒嬌。凝華一向受不了她這樣，只覺得相當煩人。不過她轉念一想，往調皮的方向想，想出了一個好主意：「好！要我入唔係唔得嘅。」

於是小梅很高興地找了學姐幫忙報名，報名之後，凝華獲得了一套女童軍服。

凝華收到了之後，特地走了去服裝鋪跟會改衣的老闆娘說：「裙子幫我改短一點！」

翌日，凝華請來了男同學們幫忙，男同學們把黑仔五花大綁，綁進廁所硬來。然後幫他換上了凝華的女童軍服。「你哋好過分呀！」黑仔淚灑走廊，一邊跑一邊擦着眼睛。

凝華看見指着黑仔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班長則是看呆了，一部份原因是因為黑仔長得太可愛了⋯但她回過神來意識到又是凝華搗蛋⋯⋯

「你同我跪低喺度。」小梅一臉鄙視地說著，「係，對唔住⋯我知錯㗎啦⋯⋯」凝華灰溜溜地跪在地板上跟小黑道歉。

班長則是在一邊摸著小黑的頭，對方則是哭個不停，像個小朋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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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註：

［1］那照片模糊不清，也不知道是誰在刮龍舟，我就拿來做題材了。

［2］詳見前面的篇章：《故鄉》

［3］當時鄰近地方有一個天主教幼稚園。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11n13z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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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龍舟比賽·女童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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