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深情 - 飛鳥和蟬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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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和蟬

霧散、秋殘

Aug 8, 2024

84

7 Mins Read 2,222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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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議搭配內文聆聽會更有感～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EP5I3r7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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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坐在窗前，看著面前的照片，那張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如此燦爛，卻永遠停駐於十七歲那年。男孩看著窗外飛遠的鳴蟬，內心只覺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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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男孩已經記不太清自己小時候的事了。自己自小便不受待見，家裡人沒人將他當人看待。他不明白，他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癟，他只知道自己永遠無法在家裡被人看待。

　　只要受委屈了，他就會偷偷跑到家附近的一個小公園暗自啜泣。

　　他不想讓他們看見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面。

　　時間久了，男孩自己也麻痺了。他知道，就算自己努力表現，卻永遠得不到他渴望的。

　　那天，一如既往的，他偷偷來到公園哭泣，卻遇見了一個女孩。女孩比他大幾歲，女孩主動向男孩搭話，男孩卻跑走了。

　　後來，男孩又一次在公園遇到那個女孩，女孩這回努力讓男孩放下戒心，於是向男孩自我介紹。

　　男孩知道了女孩的名字，但他仍對女孩抱有戒心，他封閉內心已久，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但他發現女孩的清眸裡沒有任何惡意，儘管如此，他還是小心的防著女孩，畢竟，他不想再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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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男孩發現女孩是個好人，他內心的枷鎖似乎鬆動了，他願意相信女孩。

　　不知不覺，一年過了，男孩從沒過生日的經驗，女孩許諾他，要讓他過上人生第一個生日。男孩很開心，這絕對是他人生最幸福的時刻之一。

　　可就在生日前夕，女孩卻突然告訴他自己必須離開，男孩很難過，他哭著求女孩不要走，可女孩自己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女孩在離開前塞給他一個小石狀的東西，男孩知道這是女孩原本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他含淚收下，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目送女孩離去，男孩曾在之後仍不死心的去小公園，但他始終等不到女孩。他既氣惱又難過，覺得女孩騙自己。當晚，男孩茫然的走在路上，徑直的撞上迎面而來的車，他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便已經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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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醒來後，他只看到幾張面色不善的臉，他不懂為什麼他們這麼討厭自己，醫生告訴他們，男孩大腦受到撞擊，暫時失憶，但男孩從他們的口中回憶起，他們就是那些討厭自己的「家人」。男孩這次徹底明白，自己無論如何也得不到自己所渴求的。

　　男孩變了，變得叛逆，變得憤世嫉俗，他不再相信世上有公平正義。他選擇了這種極端的方式偽裝自己，因為一旦被扒下那層偽裝，一切都那麼的破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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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上了高中後，就已是出了名的不良少年。他的人生本以為會就此踏上不歸路，但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這個活在記憶中的女孩居然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

　　但男孩根本不記得女孩的存在。

　　女孩在班導的安排下成為了男孩的同桌，女孩也知道了當年那個小男孩如今已經就是自己的同桌，但男孩卻對女孩不理不睬。女孩有些傷心，她知道當年自己的離去對男孩造成的打擊有多大，她一直想找機會道歉，但她卻從同學們口中得知，男孩是一個不良少年。

　　她不敢相信，當年那個天真可愛的小男孩，如今不再是她記憶裡的男孩。

　　她一開始試了各種方法想讓男孩回頭，但男孩根本不睬女孩。

　　或許是自己的錯吧？女孩如此告訴自己。她知道自己對男孩造成的傷害有多大，男孩不肯原諒自己，自己也無話可說。但女孩還是希望男孩可以變回她認識的那個男孩。

　　男孩覺得女孩很奇怪，對自己莫名的執著。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女孩自是不例外。但不知怎地，他雖然刻意避開女孩，內心卻興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他也不知為什麼。

　　男孩不知道的是，女孩命不久已。

　　女孩得了不治之症「冬蟬」，最多只能再多活一年。女孩必須在一年內讓男孩回到正途，這也是女孩最後的宿命。

　　女孩仍是不厭其煩的試圖勸著男孩，最終，男孩冰冷的心漸漸動搖了，他的冰山開始出現一絲裂縫，儘管微乎其微。

　　男孩已經不知多久沒碰過那些書本了，或許打國中開始就沒再認真碰過了。女孩只是耐心的從頭教起，男孩看著那些宛若天書的東西，雖然心有不滿，仍是勉勉強強的聽著。

　　夏去秋來，轉眼已是秋末，女孩已經成了男孩為數不多願意信任的人，但男孩一直不解，為什麼女孩對自己那麼好？

　　女孩曾說了一句讓男孩困惑的話：

　　「你是真的不記得我了？」

　　男孩只覺得女孩莫名其妙，他記憶中根本沒有女孩。他也只當女孩認錯人了，但事後卻越來越奇怪，他常常莫名頭痛，只要想到女孩，就會頭疼欲裂。

　　某天，他回去路上經過一個熟悉的小公園，男孩停下腳步，望著公園，剎那只覺一陣眩暈。他抱頭倒地，腦海一片渾沌，男孩便失去了意識。

　　男孩最後明白，自己得了解離性失憶，他小時候受的傷害致使他選擇忘記和女孩的過往，這也是為什麼他記不得女孩的原因。換句話說，比起那些「家人」，當年女孩的離開才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女孩在知曉後後悔萬分，儘管自己也是有苦難言，但她選擇贖罪，她希望餘生可以盡全力幫男孩。

　　男孩知道了女孩就是當年那個女孩後，心中五味雜陳。他感到茫然，或許，自己其實始終沒有忘記，只是從來不肯憶起。

　　那年暮春，男孩與女孩並肩站在公園附近的大樹下，女孩對男孩說道：

　　「只要你可以考上XX大學，我就回來找你。」

　　「一言為定，不許耍賴。」

　　男孩定定地望著女孩，他還是願意相信女孩一回，他賭，這回女孩不會再爽約。

　　一年過去，女孩這回也要離開男孩，男孩這回釋懷了，他在女孩手上塞了一個紙摺的飛鳥。女孩看著那隻紙鳥，淺淺一笑。

　　「我等妳回來。」

　　男孩的語氣強忍著情緒，女孩只是緩步上前，踮起腳尖，輕輕落下一吻。

　　女孩心裡清楚，飛鳥終究是自己生命的過客，只要飛鳥可以有個無限的未來，自己就算躓踣不前也無所謂。

　　男孩再次望著女孩離去的背影，下定了決心，自己要完成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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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後，男孩考上了約定的大學，他興奮地等著女孩回來，然而，等來的只是女孩離世的消息。

　　女孩比醫生預想的多活了一年，直到她等到了男孩的好消息後才放心闔眼。

　　男孩擱淺的淚水睽違多時潰堤，他好幾次與命運擦肩，待回首，徒留滿目荒唐。

　　是啊，我做到了，可妳呢？

　　男孩站在小丘上，獃望面前的照片，上頭的女孩笑得如此燦爛，卻也永遠定格。

　　男孩淚流不止，受到再大的屈辱，再狠的毒打，他也沒有如此悲慟過。

　　她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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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起身走到外面，他看著樹梢上的鳴蟬，那蟬停止了鳴叫，停駐了一陣，振翅離去。

　　少年望著從樹梢飄落的葉片，輕輕拾起。

　　「落葉，總是要歸根的。」女孩曾如是說。

　　所以，妳願意回來了嗎？少年看著天，彷彿看見女孩的笑靨。

　　「我好想妳。」少年小聲道。

　　我愛妳。

　　如果有下輩子，我們再當一回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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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狡猾的乌龟

#4 人和猫的工作戀情

#6 閣樓，星星，與幽靈

#7 我撿到一隻貓

#8 飛鳥和蟬

#9 直到明日早晨，我們依舊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