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鯨歡快的在兩人上方翻騰著,時不時貼在玻璃上俯瞰著為牠而來的眾人。
「對不起!」郝言突如其來的道歉讓溫向燭神情茫然了片刻,隨後回過神才發覺在自己身邊的郝言已不知所蹤。
「抱歉抱歉,郝言!郝言你在哪!」溫向燭擠開人群找大聲找尋郝言的蹤跡,可她卻發現不管怎麼找都沒有郝言的一點痕跡。她的手指不自覺地開始顫抖著,掌心開始出汗,濕漉漉的觸感讓她更加的不安。她試圖控制自己的情緒,但心臟卻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樣狂跳不止。
終於她在館外的一張長椅上看見低抱著頭惴惴不安的郝言,她立即衝上前抱住了郝言。
「你嚇死我了。」
微風夾著絲絲細雨微寒,若有似無的落到他們臉上。溫熱的鼻息拂過他的臉龐,擁抱的力度像是要將他揉進身體裡。她感受著微涼的體溫和僵硬的身軀想起剛才那幕,只好什麼話都不講,只是慢慢的將手中的力道逐漸收緊,一隻手溫柔的輕撫著他的髮頂。
「你還好嗎?放輕鬆點。」
漸漸的郝言的身子不再抖動,呼吸逐漸平穩下來,恢復理智的他才發覺現在與溫向燭的姿態,連忙將她推開。
「抱歉……」
「能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嗎?不想說也不用勉強沒關係。」
被他推開的溫向燭面容並沒有任何不悅,只是靜靜地走到郝言身旁的位置坐下,右手輕撫著他的脊背,溫柔的引導他說出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逃跑。
郝言深吸了一口氣後,彷彿下定決心般才緩緩說道:「我小時候曾被海豚拉進水中,差點溺斃……」他說到一半後停下來再次深吸口氣,做足十足的準備才接著說:「爸爸為了我才……所以……所以我才會如此害怕看見鯨豚……」
不管過了多久,在回想起那幕時,都會感到恐懼與驚慌失措。那時還是青少年的他只是聽著導遊的解說,輕輕地撫摸著海豚的頭頂,誰料海豚下一秒像是瘋了般,咬住他的衣領就把他往水裡拖。掉進海裡的那頃刻間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不見,只有海水倒灌進耳朵的聲音,不過他依稀能聽見有人的驚呼。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不受控制的下沉,腳好像被什麼東西拉住般。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只看見爸爸向他游來……
溫向燭聽完他說的話後,再次一把將他抱住,一下又一下的輕拍著他的背,「沒事沒事,都過去了……對不起,我還帶你來這裡…」說著說著自己的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說話的聲音都跟著染上哭腔。
郝言見到溫向燭這副情形也是破涕為笑,一隻手抓著她瘦削的肩膀一隻手為她拭去眼淚,「你怎麼哭得比我還傷心。」
「都是因為我帶你來,你才會想起的。」
「謝謝你,至少我回想起來沒有像以前一樣可怕了。」
這十年間在你身上發生的事好像太多太多,但你依然是十年前的那個樣子。
「幫我買個冰淇淋吧。」溫向燭眼眶仍微紅的向已經整理好情緒的郝言說道。
「好,一起走吧。」
郝言自然而然的牽起溫向燭的手一起走向冰淇淋的攤子。
「我請你吃吧,我剛才突然離開太過分。」
溫向燭開朗的點了點頭,拿走了他手上其中一份冰淇淋,「那我就原諒你突然離開的事。」
郝言看著溫向燭的笑容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雖然也只是微微一笑,卻讓溫向燭再次拉起郝言的手,「企鵝你總不會怕了吧?我們一起去看企鵝好嗎?」
「好。」
這次在等到郝言的回答後,溫向燭才拉著他走向企鵝館。館內的冷氣凍得郝言牙齒直打顫,「企鵝館怎麼為這麼冷?」語畢看向看起來毫無感覺的溫向燭問道:「你怎麼沒感覺?」
「可能習慣了吧。」
郝言不得不感嘆一句:「你太堅強了吧。」
館內的企鵝三五成群的在場內晃來晃去,有些下水游泳,有謝在岸上玩得不亦樂乎。其中一支特別的企鵝站在冰面上,身上穿的燕尾服看起來比別的企鵝還要棕一點,牠獨自搖搖晃晃的走在冰面上,身邊有其他企鵝,直到另一隻胖胖的企鵝走了過來,牠才開始有伴。
郝言轉過頭想和溫向燭說話時,撇見她直勾勾的一直看著那隻棕色企鵝。
「走吧?」郝言彎下腰輕聲詢問著溫向燭,在取得她同意後,牽著她的手走向禮品店拿起剛剛那隻棕色企鵝的玩偶結了帳。
「你看。」郝言拿著玩偶在溫向燭眼前晃了晃,「給你的。」
溫向燭看著眼前那隻棕色企鵝驚喜到說話都結著巴,「謝……謝謝。」
「剛剛看你一直在看那隻企鵝,我覺得你很喜歡。」郝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嗯!是的我很喜歡,謝謝你。」溫向燭抱著玩偶發自內心笑了出來,露出潔白如珠的牙齒,眼尾還帶著幾滴喜悅的眼淚。看著她的笑容,她的喜悅好像讓她整個人都閃閃發光般,郝言的心跳如鼓,嘴角也跟著上揚。
「我也謝謝你,今天過得很開心。」謝謝你聆聽我的噩夢。
叮!十萬元到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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