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是蛇,今次的比較像蜥蜴。四隻短足在地爬行,肥大的尾巴上佈滿閃閃發光的鱗片。頭部有著會貫穿一切的尖銳硬角,巨大又圓潤的眼睛恰似暗夜裡的赤色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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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無以名狀的恐懼感升起,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冷得難以下咽。怪物很快就注意到自己並快速接近,一把巨尾橫掃,將路邊的垃圾筒和指示牌都擊飛,路線杆被打橫折斷,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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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辰立即反應過來,很勉強地避開攻擊,一仆一倒地滾到草皮之上。幸好只是擦損了四肢,一起身就再次奔跑。跑了一段路程,方園百里內未見其他人,只有他在拔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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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足的怪物跑得實在很快,沒幾秒就追上他了,撲過來又是一爪。
他奮力向前一跳,閃過攻擊後,就看見原先自己站著的位置有一個跌下來的大招牌。要是避不開,他就會一命嗚呼。幸運的是這個招牌有夠擋路,成功阻擋了怪物的前進路線,腳短的蜥蜴要爬過招牌很費工夫,為鏡辰爭取了些微逃跑時間。
他繼續向前跑,漸漸耗盡體力,由奔跑變成慢走,由步行變成站著喘息。背後巨大的腳步聲逐步迫近,但他已滿身乏力。
他緊攫心口,呼吸不穩,正當以為自己又要再死一次時——就聽見一把熟悉的清脆男聲。
「我不是叫你晚上不要出門的嗎。」城夏語調提高,明顯萌生不悅,但還是把累倒的鏡辰護在身後。
「現在問這個也……」他已累得無法講話,只想趴下來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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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夏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劍——那是一把有點殘舊,刀身有著古老圖騰裝飾的短劍。劍刃在紅夜裡折射出令人安心的微光,充滿祭祀感的神聖氣息彷彿能破開邪氣——他雙手高舉,舉起劍尖。
「躲著。」
語句還沒落下,少年在下一瞬間就消失在自己眼前,再次出現時,人已閃現於怪物跟前。
揮劍的姿態好比半空中舞動,斬擊發出同樣赤色的電光。在擊中的一刹那,蛇身的硬殼將並彈開,人被吹飛在空中打了個翻滾,單手扶地漂亮地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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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看似無效,但遠處猛烈的槍擊射向城夏敲出的缺口,似乎有某個誰在支援。在密集的槍林彈雨下,漸漸轟開了堅硬的防護,見頭殼,身前的甲都已經裂開,蛇的動作也變得沒這麼靈活。
感到疼痛的怪物吐出一大口濃稠的,亮紫色的體液,液體淋到之處草木盡枯。
「別碰到,有毒!」
怪物轉換了攻擊形態,不再近身攻擊,而是四方八面噴灑毒液。少年輕盈的腳步如蜻蜓點水,靈活地跳過毒液的水潭,又補上一刀。
今日的城夏很有把握,他再次躍起,反覆砍向相同的部位,而被重擊的蜥蜴失去平衡,倒地。他乘勢上前給予最後一擊,一個橫斬割開獸頸,反手一甩除去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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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蛇發出最後的悲鳴,躺在地上動也不動,身首分離。城夏用腳踩住獸頸,拎起切面漂亮的蛇頭。
沒多久,赤色的結界就被解除,群星映照,夜空變回平和的靛藍色。鏡辰滿身灰塵,帶著整身傷仆倒在公園前;少年還是手握著古劍,身前的巨獸已經化為灰燼,只餘下結界解除之前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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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原好如初,商店街嘈雜的人聲再次蓋過耳間,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城夏走到鏡辰的身旁,伸出手扶起他。那握劍的手非常溫暖,溫暖得讓人想起中午太陽的餘溫。
「你的手好冷。」對方倒是先吐嘈了。
「那個……又讓你救了。」
在這一刻只能跟對方道謝吧。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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