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維特,你真聰明,不愧是我的好妹妹。」
「你這是在幹甚麼啊?」
急忙把銳司從端木崇休息的房間拉出去後,銳司正要摸伊維特的頭時,卻被她無情地撥開。
「真是抱歉了,你不喜歡嗎?」銳司把手收起,但不論是臉上的燦笑,或是語氣,都聽不出絲毫歉意。
「也不是不喜歡……這樣一來麻煩的事就解決了,的確要感謝你的。」伊維特別過頭去,但一瞬間又激動起來:「但我只是說如果我加入,你就如得一個妹妹,怎麼真的把我當妹妹了?」
看著眼前這副跟兄長有八九分像的樣貌,伊維特有一瞬間誤以為兄長就在面前,但銳司那頭與兄長截然不同的亮眼紅髮,以及燦爛的笑容,頃刻把她喚醒。伊維特全身的細胞都在吶喊,二人是截然不同的人,而銳司更是個不得貿然接近的危險男人。
伊維特對銳司的第一印象,是銳司的外表跟她在幾年前失散的兄長查爾斯十分相像。
幾年前,世界各地突然迎來各式各樣的天災,接著一場不尋常的黑雨突然出現,這場帶著黑色雨滴的豪雨在世界各處下了足足下了三個多月,絕大部份的城市都被摧毀。雨停了以後,自然災害終於停止,但那些倖存下來的人們卻都被一種名為俗稱「惡魔之吻」的病侵蝕,一般人都會在發病後幾小時因七孔流血而死,而幸運活下來的人都無一獲得超越凡人的特別能力。這些人為了安全,紛紛找到安全的容身之所設立部落。現時世界上佔地最大的部落是位於原英國南部的「宏偉白城」,而在亞洲,原本被稱為香港的地方成為了「S07HKG」,為附近一帶的人們提供容身之所。
伊維特是中英混血兒,自小在倫敦長大,他的兄長查爾斯在黑雨期間離家出門後,從此一去不返。與兄長相依為命的她自此將尋找失蹤哥哥視為自己生命中的使命,她尋遍了白城的每一個角落,但都找不到他的蹤影。直到某天,她偶然在西敏寺的古老拱門下看見一位跟查爾斯容貌極為相似的身影,打探過後,得知那人名為銳司,是來自S07HKG的重要人物。她堅信銳司會是找到查爾斯的關鍵,因此不惜一切從白城冒險逃離,遠洋來到S07HKG,為的就是接近銳司,獲得跟查爾斯行蹤的相關線索。
銳司是S07HKG三大組織之一「XIX」的幹部,而伊維特來到S07HKG後,因緣際會,加入了與XIX敵對的組織「紅焰」。待在紅焰的她一直沒有機會接近銳司,直到這幾天因為S07HKG出現了新的洞口,紅焰和XIX的人互相為了守護利益而見面,她才有機會近距離觀察,甚至得到與銳司親口交談的機會。
銳司不論是交談語氣、動作、以及笑容,都跟查爾斯絲毫不像。伊維特今早剛從新認識的同伴路爾斯口中得知,來自白城,在各地都享負盛名的「壹」組織成員「狂腕」與銳司早在黑雨前已有過節。因伊維特知道查爾斯和「狂腕」並不認識,間接證實銳司和查爾斯沒有關係;而她和銳司面對面交談後,更確定二人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得知眼前人不是自己的兄長時,伊維特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依然有點沮喪,可是當銳司告訴她查爾斯並不在S07HKG,又給了她一點希望,相信兄長仍在世界某處活著。
伊維特因為與銳司的關係不明而被懷疑,被紅焰首領視作XIX安放在組織內的間諜,半天前以叛徒之罪被趕走。她攀山涉水,一個人拖著行李,孤單走了幾小時的山路,好不容易從紅焰在沙田的據點走到荃灣一帶的庇護所門口。正當她苦惱要如何說服現時定居在此處的XIX組織首領端木崇,讓她在這裡留宿時,她就在門口看見身穿一襲漆黑神職人員長袍的銳司。被銳司帶進庇護所,被他得知自己是來投靠後,伊維特不過說了句「你剛才說,要是有個像我一樣的妹妹就好,如果我加入,你就如得一個妹妹了」,就立刻被銳司拉著進了端木崇的房間,然後以她是他失散親妹的理由留在XIX。
「順理成章,不是很好嗎?」面對伊維特的激動,銳司只是輕輕笑著,一臉輕鬆。「那又有甚麼問題呢?反正你在找哥哥,我就暫時充當一下吧。」
「問題多的很……不過算了,反正事情已經這樣定下來,暫時先維持這個狀況吧。」伊維特說不過銳司,心想反正自己也在端木崇面前確認了是銳司的親妹,那麼暫時先順著形勢走,之後再見步行步吧。
「但!接下來要怎樣辦,我們就每天都要裝兄妹了啊?你一定有甚麼盤算吧?這個該不會要我用甚麼作交換吧?」伊維特警戒地問。
伊維特知道,曾經是紅焰成員的她,要留在XIX並不容易,就算似乎跟端木關係很好,皆日有些交情的屠黛曦幫忙在背後說了不少好話,但危機依然沒有化解。端木崇十分相信銳司,順應銳司的謊言,裝作他妹妹是當下最穩當的選擇,但謊言終有一日會被識穿,而且這個今早才對她說過「情報有價」的男人,怎樣看都十分可疑。
「沒有。」銳司只是輕輕搖頭,並提起了伊維特的行李:「我幫你拿去房間吧,這是哥哥應該做的事。」
這傢伙,一定是一時興起才玩的吧。伊維特投以斜睨,一臉懷疑,但沒有阻止他。
「你有甚麼不滿意嗎?」察覺到伊維特的神情,銳司問。
「只是不習慣而已。別在意,哥哥。」伊維特特意強調「哥哥」一詞,故意捉弄他,但銳司似乎沒感覺到甚麼。
走了一段路後,二人便來到一所房間。
伊維特走進房間,只見是一間細小的,只有一張雙人床和床頭櫃的房間。曾是庇護所負責人的她知道,這大小是庇護所的標準房間。相信房間本來是有人住的,但應該都在昨晚的襲擊裡喪生了。
「晚安,明天見。」銳司在房間門外放下行李,就要打算離開。
這就想走了?看著他那副神氣得讓人想揍的笑容,想起剛才為止被他不停以「妹妹」之稱捉弄,伊維特心生一計,想要還以顏色。
「啊──腳很痛啊。」伊維特坐在床沿,故意搓著小腿肌。「走了四小時的路,腳板都長滿水泡,整條腿快要沒知覺了。哥哥,你可以拿一盤熱水給我浸腳,和幫我按摩一下嗎?」
她故意擺出可憐的眼神,吸引銳司的注意。
「這麼晚,你真的要讓我進來嗎? 我只是裝作你的哥哥,可不是真的啊。」銳司頓時領會到甚麼,拉鬆了自己的衣領。
伊維特察覺到有點不妙,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退縮的話,會把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輸掉。她要還以銳司顏色,絕對不能輸。
「既然以後要裝作兄妹,那麼要增進一點認識吧?」她強壓下心裡那一絲不安,裝作有自信地回應。
她本來以為銳司會就此離開,沒想到他走了進來,還順手關了門。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當你是同意了。」
戲還得照演 (The show must go on),既然他進來了,那就繼續吧。
伊維特緩緩解下長靴上的皮帶,把滿是灰塵的長靴脫下,放到床頭櫃一角。
「這裡。」她的視線落在腳掌上,示意銳司替她按摩那裡。
她預想的,是銳司跪在自己腳下,隨便按幾下腳掌後便會離去,沒想到銳司居然逕自走到床沿,一下子把她壓在床上。
「要按摩的,是腳嗎?還是哪裡?」
他伸手到伊維特胸前,摸她綁在胸口前的蝴蝶結,作勢要將蝴蝶結解開。
繪師:猿之勇者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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