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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袋快速運轉,試圖理解維菈話語中的含意。我怎麼可能把她給殺了?她不是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嗎?,雖然此時維菈給我的感覺不像是平日裡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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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回應維菈提問,但殞落的天空和焚燒的大氣化成了牢籠將我鎮壓,呼吸越來越困難,我知道,大氣層正在消散,這個世界果然迎來了結局。我曾經想過無數種我和維菈一起面對最後一刻的畫面,只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一起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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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維菈似乎沒有被逐漸稀薄的空氣影響,面無表情的緩步走到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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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嗎?當你乞求我降臨時,我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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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菈你是不是瘋了?你到底在說什麼?似乎是因為缺氧,我喘著氣說不出話來,身體機能逐漸下降,意識逐漸模糊,但思緒卻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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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當你第一次對我乞求的時候,我凝視了你,我有多麼驚訝!這世界上竟然會有善良和邪惡都達到極端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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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維菈,事到如今,難到你要和我說妳就是那個存在嗎?如果妳是神,怎麼會允許世界毀滅?怎麼不拯救所有人?別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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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著想將腦海中的提問講出,但卻是動彈不得的趴跪在地上,努力地想要呼吸到空氣。維菈並未理會我,而是繼續接著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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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就是,還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嗎?~雖然帶有點小惡作劇的成分在,那時候的我就對你毫無保留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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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海中瞬間出現這幾天我和維菈想處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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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維菈坷察,叫我維菈就行。皇城內的壁畫、檔案室維菈手中發現的文件、突然來襲的沙塵暴。圖書館中能夠啟動的飛行艇,維菈閱讀的書籍,緊急迫降塔頂的選擇。不對!!我赫然想起圖書館中,我看似無意選中的那本書籍,那本介紹諸神書籍最後一行,其實我已經看到了,但下意識卻忽略的神。一切之神......維菈坷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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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訝地瞪大雙眼看著地板,無法相信這最後的七天,其實都是眼前少女的精心安排,我無法理解她這麼做的意義何在?如果她是神,為什麼不拯救世界,為什麼不單獨逞罰我一人就好,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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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菈再次走回我的身前,蹲下來用手觸摸著我的臉頰,僅僅這一接觸,我身上所有的不適感全部消失,情緒逐漸的緩和了下來,我抬頭看向了維菈,正如幾天前我和維菈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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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詢問著維菈,如果她真的是神,難道就不能阻止這一切嗎?她似笑似哭的回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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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還真是奇特,意識到我的存在而開始信奉,藉由信奉之名要求我傳授知識,藉由知識來反駁我的存在,最後質疑我存在的你,居然還要我拯救你們?一個被世界遺忘的存在,怎麼會有能力拯救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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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何只有我活了下來?我問出了我心中最疑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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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漫長歲月中最虔誠的,那怕只有一瞬間。你乞求我愛世人,我便回應了你。這個星球註定會毀滅,我讓他們毫無痛苦的逝去,和毀滅的世界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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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對我的逞罰呢?我將承受所有人的痛苦死去嗎?我詢問著維菈,或許已經釋懷了,或許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我不認為我有錯,我只是失敗了,而且失敗的很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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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希瓦,真聰明。但......和你想得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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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菈的目光看著我,露出一絲憐憫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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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懲罰你,我將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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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我被這個詞彙的出現稍微詫異了一下,神的腦迴路自己是不是無法理解?我帶有疑問的將這兩個字再次說出。而維菈並未理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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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時間不多了......你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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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無法理解維菈的意思,但維菈的身軀自髮尾處開始風化,消散。我知道這個世界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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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祝福毀滅掉我所真愛的這個世界的你,我將祝福你永生、我將祝福你孤獨、我祝福你漫步於這個毀滅的世界之中,我祝福你承受這世間一切的罪孽直到你真正放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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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開始繼續,維菈的身軀開始風化,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縷光芒似乎都黯淡了。她站在我的面前,逐漸被風的輕柔拂過,從腳踝到髮尾,這個過程彷彿是時間和空氣在吞噬她的存在。散成片片沙塵,飄落在地。她那曾經靈動的眼睛現在帶著淡淡的憐憫和無奈,望向我,彷彿在告別這個曾經她所珍愛的世界。每一片沙粒都在空中翩翩而舞,如同回憶中的碎片,緩緩地散落到地面。她的聲音在空氣中逐漸變得模糊,猶如遠方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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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地上,努力地掙扎著站起來,心中充滿了無助與絕望。我伸出雙手,想要抓住她的衣襟,但手指只撫摸到空氣的涼意。維菈的存在仿佛在溶解,越來越虛無,連她的笑容也隨著風化成沙,漸漸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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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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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嘶吼著,聲音被灼熱的風吞噬,我用力地擁抱著空氣,希望能夠抓住她的一絲存在,但她的身影卻像流水般從我指縫中流走,無法再被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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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法挽留我。我對你的懲罰已經很仁慈了,僅僅是讓你繼續承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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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句話都如同利刃刺入我的心臟,我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但維菈的形體已經完全化為沙粒,無法再觸碰到她。她的最後一縷風華在空氣中消散,無聲地將我拋在這個破碎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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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消失的最後一刻,我的呼喊變成了沉默,世界毀滅的鐘聲已經黯淡。我面對著無盡的沙漠,深刻地感受到自己被遺棄的孤獨。只留下我一人,孤獨地在毀滅的世界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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