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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件事情能夠成功,無疑是人類史上最偉大的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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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了雙眼,努力回想剛剛夢中發生的事情。不熟悉的環境令我四處打量著眼前的一切,我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記得我躺在黃沙之中,任由這世界的孤獨將我覆蓋,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像……
我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猛然的坐起了身,環顧四周,月光透過倒塌的半面牆溫暖的撒落在室內,摧毀文明風沙似乎停了。而一名少女正抬頭仰望著夜空,或許是少了文明璀璨的光害,又或許是好久沒有仰望星空,現在的我倒是異常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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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對吧?這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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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少女看起來年齡不大,她並沒有回頭,而是繼續仰望,我不曉得我該怎麼樣回應她,畢竟我的內心有好幾種情緒正再糾結,我該感謝她救了準備自我了結的我嗎?但另外一種慶幸的情緒逐漸占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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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說呢?謝謝你救了我。我如此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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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少女聽見我說的話,轉身,朝著我的方向走了過來,蹲在我的面前。好近!我靠著月光看清楚她的容貌。銀白色的頭髮,五官並不像帝國人,非常的好看。但是真的太近了,我彷彿都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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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餒餒!少年,你叫什麼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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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饒有興致的開口,打斷了尷尬的場景。我有點緊張的將身體向後靠,少女仍然蹲在原地,像是在等待我的回應。我順勢將我的名字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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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叫希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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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聽到我的名字後,站起了身,對著我伸出手來示意要把我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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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因為剛剛臉靠得太近,害羞的我向少女示意不用扶我,便站起了身。而面前的白髮少女則是微笑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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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維菈坷察,叫我維菈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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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菈?這好像不是帝國領的姓氏或是名字,我詢問著面前容貌美麗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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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該怎麼說呢….你就當我是一名來自很遠~很遠~很遠~的旅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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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繼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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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就是用雙眼看著這個世界。看著這美麗又壯闊的世界,會讓人心情變好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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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菈面向星空,張開了雙手,似乎在擁抱繁星、感受星塵、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忘了世界即將毀滅,就只想安靜的看著眼前的寧靜的畫面。
但理智並未被眼前的景象淹沒,我實在不懂,為何維菈在面對世界即將毀滅的時候,還能表現出一副享受的表情?是自暴自棄嗎?還是有其他我無法體會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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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維菈..坷察…小姐?為什麼我感覺你心情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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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我到底是帶著怎樣的心情問出這個問題。是嘲諷?是自卑?還是純粹的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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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瓦,你喜歡這個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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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菈的提問讓我認真思索了內心,或許我喜歡這個世界,卻討厭這個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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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世間所有人都是喜歡的。或許人們抱怨一切的不公平,對比別人達成的成就,容忍不尋常的對待。但本質來說,似乎都只能算是討厭人類塑造的這個社會,而並非世界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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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維菈說出了內心的想法,不曉得為甚麼,雖然從見面到現在短短幾分鐘而已,但維菈總是給人一種樂觀、正面的感覺。不!不對!正確來說,她好像正在欣賞這個世界,這個即將毀滅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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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口問了維菈,為什麼能夠樂觀的面對,明明我們所珍惜的一切都正在消散,而她的回答,則是用一種令人完全想不到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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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見證世界的毀滅,你為什麼不好好活著呢?反正剩下6天,橫豎都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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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維菈伸出了手,微風輕撫過了她的長髮,月光照應出少女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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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見證這個世界,到底會以怎樣的方式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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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沒有拒絕少女的邀請,我伸手握住了維菈的小手。也是!橫豎都是六天,就讓我在最後的一點時間,記錄下世界的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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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不是在家宅六天喔!你要帶我好好參觀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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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帝都,可是幾乎統一了整個星球,整合了整座星球資源發展了數百年的超巨型城市,維菈作為外地人,肯定也想見識見識世間最繁華的地方,我如此地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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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問題,我在這出生、在這工作,這地方我熟。我如此的和維菈說著,便向著室外走去。夜晚並沒有早上那麼可怕,月光照佛這大地,少了吞世的風沙,反而有股寧靜感,這倒是我前兩天沒有發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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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一前一後的漫步在廢墟中的沙地上,我記得遠本這裡是帝都外圍挺繁華的商圈,但現在黃沙早已掩埋住熱鬧的商店,僅僅還有幾塊招牌露出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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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先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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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要帶外地人參觀城市的話,倒是有幾個熱門的觀光景點,我思索了一會,便和維菈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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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外地旅客來帝都,通常都會去皇城,中央圖書館,帝國科學院,還有郊外這幾年發現的考古遺跡。你想先去哪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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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行,你帶我去哪我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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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先去中央圖書館吧,順著這條路一路往前就是.............小心!!!不遠處一棟建築物中間樓層,在我倆的注視下斷裂成兩半,上部分的建築順著斷裂處滑落,正要砸落在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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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轉身抱起了維菈,趕忙找了最近的建築物撞破了玻璃衝進去。巨大的聲響在我的耳朵徘徊,大樓砸落地面帶起的塵土一時之間充斥在我們周圍,待到煙塵散去,我咳了咳嗽,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維菈還被我擁在胸前,臉還埋在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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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危險過了的維菈用她纖細的手臂,小力的撐起身,將臉從我的胸口處移開,一時之間四目相對,果然維菈真的很漂亮。發現我在盯著自己的維菈嘟起小嘴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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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強抱著我了喔!!第一次我就不計較了,但這次明明我也有辦法自己躲起來的,要是在強行抱著我一次,小心我給你降下逞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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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說呢?果然漂亮的人生氣起來,還是很漂亮,雖然知道維菈在生氣,但總令人害怕不起來,雖說如此,我還是趕緊放開維菈,和她說了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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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走出了室外,原本要走的路已經被倒塌的建築物擋住,於是我便提議換了一下目的地,先前往皇城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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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氣溫開始升高,天也亮了,狂風開始繼續吞噬著城市,肚子有點餓的我們兩個,具體來說只有我,走到一半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於是我帶著維菈在路上找了間便利商店近去找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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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便利商店,維菈直接走進了冷凍庫中,我走到了放置麵包的貨架前,一排排用透明塑膠袋裝著麵包成列在我的面前,我隨手拿起幾個看了看日期,找了幾個還沒過期的麵包拿在手上,也跟著她走了過去,雖然斷水斷電了幾天,但冷凍庫依然涼爽,這天炎熱到能把人活活烤死,這小小的冷凍庫確實有足夠的吸引力,稱之為聖地也不為過。只見維菈一臉享受的待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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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示意已經拿好東西,要離開了,畢竟建築物內並不安全,我們剛剛已經切身體會過了,維菈則是稍稍有點不情緣的走了出來,但當我打算離開商店走到室外的時候,維菈卻拉住了我的手,將我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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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東西要付錢!!人可不能不勞而獲知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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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詫異,想說在這末世的廢墟都市當中,整座城市搞不好就只有我們兩個人,還談什麼付錢呢?但拗不過維菈的堅持,還是掏出了錢包,放了幾張鈔票在櫃台上,拿個塑膠袋裝著麵包。維菈才一臉滿足的點了頭放開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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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倆邊走邊吃著早餐,恩對!!維菈的早餐也是我付錢的。很快便到了中午,一個轉彎過後。一座巨大、雄偉、富麗堂皇的建築群出現在我們的視線當中,這便是帝國的皇城,雖說是整個帝國最核心的地方,但部分區域還是開放給一般人買票參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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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維菈駕輕就熟的走到入口買票處,畢竟從小就生活在這座城市,小學、國中、高中不曉得來過多少次了,我看著維菈,指了指窗門緊閉的售票口,和她表示,這幾日都是零元購,身上根本沒什麼錢。現在身上沒錢了,我們還需要買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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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菈苦思了一會,做出了我完全想像不到的動作。只見她右手做出了抽劍的動作,舉起了空氣寶劍,表情凝重一臉認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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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皇城就在眼前,隨我攻入皇城吧,衝呀呀呀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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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就跑進去了,對!就這樣直接衝了進去,留下站在售票口前傻眼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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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來過太多次了吧,我帶著維菈走在皇城開放給普通民眾的區域,充當起導遊的角色,而維菈也當起認真的遊客,認真的聽我講解皇城內的各種設施,歷史,還有功能,我們在大廳處看到一幅非常巨大且壯觀的空拍照,維菈走到了照片前,帶著些許難過的表情看向了這幅包含了整座帝都、山脈以及海洋的巨型空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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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世界可真美,雖然現在也很不差。」
這段小插曲並沒有影響我們的觀光,我們繼續沿著開放區域參觀。直到我們走到了一處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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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漆成紅色的大門矗立在皇城可參觀區域的最角落,一旁的禁止進入的標語,告訴的我們這是通往皇城內部的大門,要是平時,肯定會有禁衛軍把守,但此時此刻,一座無人看守的大門,如此脆弱,毫無防備的將平民和皇權簡單分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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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了維菈,問她想不想進去一探究竟,而她則和我挺有默契的對視然後歪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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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看看所謂的皇族過著怎麼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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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菈率先走過了大門,我則緊隨其後,接下來的一切便是皇族居住的場所,雖說早就看慣了小說或是影視劇中皇族、貴族的生活,但當你真正踏足時,也會顯得相當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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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首先經過了一處相當精緻的花園,雖然樹木早就枯朽、百花早已凋零,但依然感覺得出這座花園的典雅,雕刻精美的雕像、布局適當的涼亭,雖然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也感受的出這座花園在修建時工匠們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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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了花園,我們很快便走到了皇城的中央,一座莊嚴又華麗的宮殿就這麼擺在我們眼前。身為平名的我第一次如此貼近皇權,不由得也是吞了吞口水,維菈則是好奇地打量著半開的大門內部,開玩笑的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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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宮可是死罪,汝可敢陪我一同赴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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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遵叛軍頭子命令!我微微鞠躬,開玩笑地回應了維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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