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冥君有約 - 白紗覆面

「還不舒服？」他讓我站在警戒線的另一邊。

「這場景太噁心了。」我壓下胃裡的翻騰，努力平復心態：「我不是故意要涉險，這些人盯上我家了，我們防不勝防⋯⋯」

我小聲的解釋，不知道他聽不聽得進去。

他眼神恢復了以往那種清冷：「我知道，我會下令獵殺他們，儘量減少妳身邊的危險。」

他這樣的語意，讓我安心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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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局出來的時候，我睏得睜不開眼，連站著都搖搖晃晃。

最近，我開始感受到一些懷孕的症狀，第一個就是嗜睡；這樣的驚嚇和熬夜，我根本撐不住。

我只記得坐上了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一覺醒來，我感到身後有些異樣。

方晨風在我背後⋯⋯

他枕著自己ㄧ肢胳膊，另一肢手搭在我腰上；他身上穿著我燒給他的衣服，很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西褲。

我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他睜開眼。

「沒⋯⋯你沒睡著啊？」我轉過身來，面對著他。

「我睡不睡都無所謂。」他淡淡說道，輕輕的閤上眼皮。

我看著他清冷的面容，有些搞不懂他的心思。

他似乎非常重視這個靈胎，但為什麼呢？

他不是普通人，不需要擔心自己會壽終，也不需要擔心沒有子嗣，更不需要擔心老無所依。

我疑惑的問：「方晨風，我們⋯⋯是冥婚的夫妻吧？」

他輕輕的「嗯！」一聲。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需要我？或者說⋯⋯你為什麼需要這個陰陽靈胎？你⋯⋯不像缺女人的樣子，應該有很多陰人陪伴你吧？」我小心翼翼的問。

他睜開眼，目光冷冷的盯著我，看得我緊張起來。

「我不是想打聽你的事，也不是想管你，我只是想知道，我對你有什麼用？為什麼你需要我懷孕？你不用擔心生老病死，也沒有凡人的傳宗接代需求，我⋯⋯我⋯⋯」

我有點說不下去⋯⋯

他的目光太深邃，那暗金色的瞳孔隱隱在湧動。

我就像站在火山口，看著腳下緩緩涌動的岩漿，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你的身份尊貴，或許我只是你一眨眼間的過客，我不是在深究你的事，只是想知道⋯⋯我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我緊張得繃緊身子，手不由自主的按在小腹上。

他的雙眼還是那麼冰冷犀利，我被他的氣勢壓迫得呼吸急促起來。

「沒有別人。」他的語氣沉重。

「什麼？」

「沒有別人，那只戒指，我只給過妳一個人。」他兩扇睫毛輕輕蓋下，遮住那冰冷的雙眸。

我輕撫著戒指，小心的問：「是因為⋯⋯我的體質特別，能為你懷靈胎嗎？」

問出這個問題，我心裡是有一絲絲期待的。

「是。」他毫不避諱的回答。

那一瞬間，我心裡就像被潑了一盆冰水，胸口悶悶的痛、眼鼻酸澀。

「為什麼⋯⋯是我？」我再怎麼忍，也忍不住哽咽的哭腔。

突然，他翻身壓住我，帶著難掩的怒氣捏住我下巴。

「為什麼是妳？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是妳？」

他眼中的暗涌，快要將我吞噬。

「寇小橋，既然妳已擺脫不了這樣的命運，那就好好受著！若不是我的慈悲，妳在兩年前就死了；若妳不想死，就不要探究這些不該問的問題。」

我閉上眼，感受到他冰冷的氣息，縈繞在我的鼻尖與唇畔。

「好！我明白了，我不問。」我咬緊嘴唇，用力把眼淚憋回去。

他沒有解釋，也不想向我說明任何事。

只是用涼薄的話語、冷情的目光，告訴我不要痴心妄想。

但⋯⋯卻又會用一絲悲憫的眼神，勾起我的奢望。

真是折磨！

我抬起手，用手背遮著眼睛。

窗外明月低垂，屋內並不黑暗，我卻覺得自己依然躺在老家的地窖中。

交身，卻永遠不可能交心。

我感覺到睡裙被掀起，掀得很高，白色的棉紗裙擺遮住了我的頭。

沒有技巧⋯⋯沒有溫柔⋯⋯或輕或重⋯⋯

他的手只是反覆的流連，讓我的身體最終放棄了抵抗。

這是他的慈悲？我苦笑著。

我抓緊覆蓋面部的白紗，等候他的下一個動作。

在他一寸寸剖開我身體之時，我隱隱覺得⋯⋯放棄一切抵抗，是最聰明的選擇。

不要有心！不要動情！

就像我們家族的觀念一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而我⋯⋯

生死在他，情慾也在他。

他可以對我生殺予奪，我卻只能像現在這樣，敞開身體，卻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問。

在他難得的『前戲』之下，身體感受不到多少痛苦，我開始一點點的學會需索歡愉。

我這樣的反應，他很滿意。

在晨曦透過窗簾那一刻，我昏昏欲睡，而他還沒結束享用的過程。

他抬手，在我胸口緩慢畫著彎彎扭扭的線條，這是什麼？

在我身上畫符？

我迷迷糊糊的抬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腕，最終無力的只動動手指，什麼也沒抓住。

我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了。

被子在我身上裹得好好的，但床單⋯⋯𡅅～不說了，起來換吧！

等我收拾整齊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床單塞洗衣機裡。

哥頂著雞窩頭，剛好下樓來，眯眯眼看著我半響，壞笑著問我：「幾歲了還尿床？」

「⋯⋯」我漲紅了臉。

「哈哈哈⋯⋯」哥哥大笑著，去刷牙洗臉前，還不忘提醒我：「小橋多做點菜，等會兒小叔要過來吃飯。」

在昨天，我沒想到小叔居然能及時趕到救了我們；他和爺爺鬧得不愉快後，兩年都沒回過家，我們也沒見到他。

「小橋、雲碩，給你們帶加菜來囉！」小叔制服都沒換，拎著兩盒路口買的脆皮鴨走進來。

這頓飯，吃了兩個小時；從他口中，我得知了很多事情。

原來，昨天看見的黑貓，是老婆婆的貓靈；那天貓靈叼回去一根女人的手指，就是在這裡發現的。

老婆婆得知我們被困後，立刻打電話通知了小叔。

「叔，你們的工作經常接觸死人，你們那些小警察都不怕嗎？」哥哥問。

「沒聽過一正壓三邪？穿著這身衣服能擋很多邪氣。當然，沒有小橋肚裡的東西有用，那才是百邪不侵。」小叔眯著眼，灼灼的盯著我。

我有些尷尬，轉移話題：「叔叔，你看我爸情況怎麼樣？」

「我覺得有救！老哥好像是故意讓自己這麼半生不死的，這樣那個血紅鬼臉就沒辦法利用他做事了，起碼不容易傷害到你們。」小叔笑著：「沒想到小橋妳進步這麼大，居然敢拿著羅盤去找藏屍地了。」

「我早要知道是藏屍地，我才不去。」

我看著那盒脆皮鴨，莫名的沒胃口。

「你們倆成長起來也挺好的，畢竟靠誰都不如靠自己；不過邪道、邪物是絕對不能碰的，那個陳麗芬家就是被洗腦了，她其實是騙妳的，什麼家暴都是編出來的，她跟她爸早就有了肉體關係，還美其名曰修行⋯⋯」

「我看到她脖子上有勒痕，才會被她騙了。」我心裡也慪氣。

以後，我還敢相信別人的話嗎？被邪法洗腦的人，居然近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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