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冥君有約 - 父親出事

我露了一個很勉強的笑。

「妳怎麼走得這麼慢？跟蝸牛似的，走快點啊！」樂曉薇催促。

我尷尬極了！我這明顯是縱慾過度的症狀，腿間又痛又腫就不說了，還腰酸腿麻、腿根酸軟得發顫，讓我怎麼走快？

那個醜鬼冥夫，真的——不——是——人！

正常人哪有這樣的精力和體力？！

走到校門口時，突然有個中年婦女衝上來嚷嚷：「就是妳這小狐狸精，給我侄兒潑髒水的是嗎？看妳騷成這樣，還敢說沒有勾搭我侄兒！我侄兒死都死了，還要被人罵，網路上罵我侄兒死得活該！我家祖宗八代都被罵！怎麼沒人罵妳這個小狐狸精不要臉！」

又是那個班導的親戚，怎麼都是些畸形奇葩！

樂曉薇擋在我身前，回罵：「妳就不騷？一把年紀了，身上香水味能熏死一頭豬。漂亮怎麼了？身材好怎麼了？就該被妳那個猥瑣侄兒欺負，是嗎？」

中年婦女動口敗陣，改動手；她撕扯樂曉薇的衣服，身邊還有另外兩個幫手，那副架勢就是要把樂曉薇的衣服扯掉。

樂曉薇是為了保護我，要是她被羞辱了，我怎麼過意的去。

我趕上去維護：「妳放手！我報警了啊！」我使勁扯著那中年婦女的胳膊。

　　這時，馬路對面突然有個東西飛速滾了過來⋯⋯

當我看清楚之時，嚇得大叫一聲！

身為一個新聞系的學生，曾在手機上看過這種新聞，但我親身經歷還是頭一遭。

馬路對面，一輛行駛的大貨車輪胎脫落、翻滾跳躍著穿過了雙黃線。

　　我快速撲向樂曉薇。

那大輪胎一下彈上中年婦女的後背，她被撞彈了出去⋯⋯口噴鮮血、暈倒在校門口。

大輪胎的重量和衝力驚人！

我和樂曉薇對看一眼，這簡直是神來之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嗎？

我看見手上的戒指，閃了一下淡淡的紅光。

周圍很多人在幫忙打電話，我忙拉著樂曉薇離開人群。

我心臟狂跳！別人可能把這個當成意外，可是我知道不是；我的戒指剛才閃了淡淡紅光，這是那個醜鬼冥夫做的嗎？

怎麼可能那麼湊巧有大貨車經過、有輪胎脫落、又那麼湊巧砸暈了那個張牙舞爪的中年婦女？

「欸⋯⋯小橋妳這是什麼？」樂曉薇看到我脖子上掛著的名章露了出來。

「裝飾品而已。」我撒了個謊。

我在學校也沒什麼朋友，就樂曉薇一個合得來，要是讓她知道我家整天和鬼怪為伍，難保她會嚇暈過去。

「唔？」她捏著小玉章，皺著眉、瞧個仔細：「什麼太北⋯⋯欸～不對！應該是：北太⋯⋯帝君。」

　　我心一顫！白無常曾經提到一句『我們帝君沒什麼耐心』，當時我沒往高處想，以為是『地軍』；現在樂曉薇這麼一說，對上了。

這個帝君，就是指那醜鬼冥夫吧？

　　「妳怎麼認得這些字？」我追問。

「我爸是資深書法家，在長青大學裡教書法。」樂曉薇有些得意：「這世上，還沒有我不認識的毛筆字。」

北太帝君⋯⋯北太帝君⋯⋯我好像在哪裡看過這樣的稱呼。

我回到我家鋪子的時候，哥正在和一個男人不耐煩的爭執；那個男人將一個油紙包著的東西放在櫃檯上，哥往外推、他又非要往裡塞。

「都說我不收這些破東西！」哥哥不耐煩的吼道。

「你怎麼能不收呢？這是你爸爸叫我送來的。我天沒亮就從老家出發，你怎麼說不收？」那個男人說著一口怪腔調。

他倆的爭執中，我看到那油紙漏開一角，裡面是一雙女人的繡花鞋，金鳳點綴著珍珠。

這種東西一看就是上了年歲，只有師傅級手藝才能做出這麼精緻華麗的圖飾。

可我卻莫名的厭惡，感覺和那天父親拿出來的暗紅色喜服一樣，都有一股霉霉的潮土味。

想到父親身上的血紅鬼臉，這些喜服、繡鞋，應該是那個鬼臉占據父親身體時收來的。

　　「我爸回鄉下了，你等他回來再說吧！」我哥邊說邊推著他，把人送出門去。

　　「爸回去找太爺爺了？」我問道。

　　「嗯！我說要送他回去，他不放心妳，讓我留在這裡看店、順便照顧妳。欸⋯⋯妳快去做飯啊小橋。」

這傢伙，到底是誰照顧誰啊！

在我為炒鍋裡的菜裝盤時，哥蹭到廚房門邊嗅了嗅：「真香！可惜妳那鬼老公沒口福。」

在家裡，醜鬼冥夫只會出現在我房間裡⋯⋯

現在幹嘛提起他？

我瞪了哥一眼：「別在這裡打擾我，你去打電話問爸回到老宅沒。」

　　現在交通方便，長途客運走高速，三個小時就能到我們老家縣城，然後再議價包輛車，回到老宅也能在五個小時內。

我端菜進屋的時候，哥拿著手機在家裡團團轉。

「操！」哥他突然罵了一句。

我嚇一跳，急著問：「怎麼了？」

　　「爸的手機打不通，我打電話回老宅，家裡人說爸沒有回去。」哥咬著牙關，再次撥打了電話。

另一頭電話一直響，卻沒有人接聽。

父親雖然有些老頑童性子，但從來不會拿安危開玩笑。

　　叮——

我的手機，響起接受訊息的提示聲。

點開螢幕一看，是父親發來的，他發了個定位過來。

我輸入文字，問父親他在哪兒。

「快接電話啊⋯⋯」哥哥也立刻撥打手機給父親。

依然，沒有任何接聽。

我和哥都意識到出事了！

哥迅速穿上夾克，從自己房間裡拎出一個黑色背包就跑。

「我也去！」我追著哥哥來到車庫，不顧他反對，上了副駕駛座。

「爸要知道我帶妳去，肯定罵死我。」哥著急的發動車子。

「我要在家會擔心死的，讓我跟你去吧！」我繫安全帶的手微微發抖。

哥沒再說話，一腳油門踩下，往父親發出定位的地方飆去。

那個位置在一百多公里外的省道旁，這和我們老家完全是反方向，父親怎麼會到這裡來？

「哥，我懷疑⋯⋯」我頭皮一陣陣發麻：「老爸是不是被那個紅臉鬼控制了？他正常的時候，我們看不出來，可是那鬼臉出現在他背上時⋯⋯」

　　「別怕！老爸不會毫無反抗的。我們先到附近看看再說。」

　　一百多公里，在哥他不顧罰單的情況下，沒一小時就到了。

這裡散落了一地零件，遠遠一輛大巴車爛成一堆廢鐵。

留守現場的交警看到我們，立刻說：「家屬是吧？傷者送到最近的醫院了，趕緊去看看。」

交警指了一個方向，按照他的指引，我們來到了一個鎮醫院。

　　這小醫院很破舊，此時已經擠滿了人，一個護理士忙的暈頭轉向，對誰說話都是大吼大叫。

「請問⋯⋯」我剛開了個口。

她用吼的：「重傷的在二樓、輕傷的在大廳坐著，死了的在地下室太平間。自己去找！」

看她忙成這樣，我和哥對看了一眼，我倆分頭去找。

我在大廳裡，找了一圈輕傷的，沒有看見父親；我不死心，每間科室都去看看，也沒有。

哥哥從二樓下來，一臉陰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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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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