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的離開了辦公室,再繼續待在那裡並不是好事,阿德總是很早就到校,雖然為人說話白目了些,但是他還算是個蠻乖巧的學生。
我轉進了轉角,隨後走進了我們那棟教學大樓,晃進了我們的教室,而王孫德正趴在桌上看著手機螢幕,似乎用餘光瞥見了我進了教室,正打算和我打招呼的同時,我快步走到了他的位置。
「告訴我──陳婷瑄到底發生甚麼事情了?」我帶著質問的口氣說著,也許是我第一次以這種口氣導致他無法思考,他搖了搖頭,靠著椅背張大了嘴,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要說出來時又吞了進去。
「妳──最好還是不要知道吧……」王孫德只能說出這些話,拒絕再說任何話的他閉上了眼睛,我用力地敲了桌子,但是我感覺不到疼痛,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不能告訴我?
「去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婷瑄發生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搖了搖頭,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和婷瑄同班了三年,連她只穿長袖的事情,連她不吃午餐的事情都不知道?
我憤怒地踹了身旁的桌子,使它搖搖晃晃的,最後倒在了地上,王孫德看見後張大了眼睛,似乎第一次看見如此暴怒的我,我將椅子翻倒以宣洩我的怒氣,走出了教室。
我瞥見王孫德將桌椅復原,隨後默默地坐回原位,我上了頂樓吹吹風,那傢伙什麼都不肯說的情況下,我又該如何得知事實呢?
也許經過了冷風的洗禮,腦子清晰了許多,更多的是愧疚感,我仍然坐在頂樓倚靠著門,重複輕輕地哼著Careless Whisper的前奏,有人敲門,但我卻不太想回應他,隨後王孫德的聲音透過厚重的鐵門傳來。
「你知道午餐時間了嗎?」他問著,此時的我才注意到太陽已經升到了半空中,輕輕轉了一下門把的他以為我會開門,平常頂樓本來就很少人了,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我在頂樓?」我問著,不過──最清楚我習性的不就是他嗎?當我生氣、難過、需要一個人靜靜的時候總會上頂樓,他難道不怕我還在生氣嗎?平常最喜歡猜測別人想法的我如今卻猜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因為我是王孫德。」他說話還是一樣不禁大腦,我站起身來將門打開,他拿著兩個便當盒,其中一個上面貼著我的小兔子貼紙──他為了我特別將便當裝上來嗎?
他坐在我旁邊,將門關上的他鎖上了門,坐在我旁邊靜靜地吃著便當,我們過程中沒有說些什麼,只是說一些上課的瑣事,還有說我不舒服在保健室休息。
「你真的想知道嗎?」他停下了筷子,將臉轉向我,正要將那口飯吞下的我頓時回答不出來,我點了點頭,隨後有些許吃力吞下了那口飯,他流著些許的汗,我不知道是太熱還是冷汗,但是他的神情是很緊張的。
他將眉頭皺起,腳不斷的輕輕踏著地板,他有些許的緊張,最後──他將便當盒蓋上站起身來,我也沒有什麼心情繼續吃了,我鳥瞰著校園,學生正悠哉的穿梭在各棟大樓,有些人找到了空地吃著午餐。
一對男女在頂樓上眺望著這一切,男的似乎在哭?女方沒有注意到,隨後──男生用著有些沙啞的聲音說著。
「陳婷瑄……叫我不要告訴你。」阿德正在哭,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也沒有想要安慰他的意思,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任何情緒。
「說吧……」在那瞬間,我彷彿做了這世界最糟糕的決定,我仍是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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