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瑪爾托斯之外的兩人,其他人先跟著士兵們去到梅爾特金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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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宮殿正門之時,米塔安娜背朝三人作出指示。他們所面對的是一座高聳入天的城堡,雪白的宮殿外牆豎立無數石雕和排水孔。更令瑪特蕾雅感到在意的是,城堡的高塔上有一條龍的石雕,從外觀來看龍像是趴在高塔上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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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帶瑪特蕾雅去哪裡?」吉娜注視著米塔安娜的背影,她警戒的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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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要與這位名為瑪特蕾雅的瑪爾托斯單獨談談,有些事情是妳們不必知道或是探究的,這無關於妳們的意願。」米塔安娜的回應寒冷如冰霜,她也在下達完指令後向前往城堡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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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娜不滿意米塔安娜的作法,但是她沒有開口反對,反而乖巧的與紅一起隨士兵離去。轉瞬間,米塔安娜的周遭只剩下瑪特蕾雅,她連一個士兵都沒有攜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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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塔安娜,瑪爾托斯與妖精的小孩,這是什麼意思?」站在米塔安娜的背後時,瑪特蕾雅開口問著眼前比自己還要嬌小的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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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們支開就是為了解釋這些麻煩事情,以及一些關於瑪爾托斯的事情,我也得對妳解釋清楚。」米塔安娜的口氣凝重,像是有許多事情得述說給瑪特蕾雅聽,但是她自己都喜歡不上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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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米塔安娜的背影,瑪特蕾雅感到幾分困惑,但她若是想解開困惑只能等米塔安娜將事情說出口。無奈之下,瑪特蕾雅跟著米塔安娜的背影走進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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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是,魔法國的王宮裡面沒有貴族也沒有人類,只有無數米塔安娜操控的傀儡士兵站崗。白水晶燈,水晶雕刻而成的扶手,大理石柱子上雕刻著海浪與海豚交織的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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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皇宮富麗堂皇,卻寧靜的令人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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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塔安娜與瑪特蕾雅是這裡唯二的生命,開闊的通道上無數大理石柱聳立,繡金的白地毯向前延伸,五彩繽紛的彩色玻璃窗戶高大的像是一座塔,微光射入室內映照在兩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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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細長的尾巴左右搖擺,大廳中兩道影子一前一後的向前走去,腳步聲在兩人的耳中迴盪形成了一股音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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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欣賞著眼前的烏黑長髮和龍尾巴,覆蓋著細毛的龍尾巴看著像是條貓咪尾,但是從末端的尖銳鱗片來看,那是條貨真價實的龍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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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穿過皇宮的主通道,順著螺旋狀的階梯像上行走。琉璃色的階梯透出耀眼光澤,瑪特蕾雅看著手邊的黃金扶手驚嘆的雙眼發愣。這間皇宮不能單純用奢華來形容,而是不合乎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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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得瑪特蕾雅開始好奇,眼前的米塔安娜究竟擁有多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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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上螺旋狀階梯,最終來到了一個位於藍天上方的高塔。高塔的外牆像是一個金色鳥籠,鳥籠有許多空隙使寒風吹入高塔。茂綠的植物在高塔內茂密的生長,頂端垂掛著許多五彩繽紛的玻璃燈罩,在百花盛開的中央廣場擺放著一組桌椅。桌椅呈現雪白,桌上有著一束赤紅色花瓶,周遭潺潺流水聲於地面上延續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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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瑪莉莉瑪的墓碑》,這裡是我最喜歡的放鬆之地。」米塔安娜轉過身子面對瑪特蕾雅,她的臉上洋溢著一陣冷笑,瞇眼之時鮮紅的眼瞳特別的銳利,此時她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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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的瞳孔收縮放大,她的眼中映著一頭巨大的黑龍,黑龍展翅能夠遮蓋整片天空,並且眼前的黑龍正在用紅色的眼睛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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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鬆即可,我會邀請人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代表那個人即將死去。但妳不是人,而是瑪爾托斯,當妳來到這裡得到的不是死,而是一些會令妳掙扎一輩子的事情。」米塔安娜的表情表露出幾分陰暗,這一瞬間瑪特蕾雅才反應過來,意識到眼前的米塔安娜就是眼中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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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令我掙扎一輩子的事情?」瑪特蕾雅不解的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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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妳在什麼時候出生的,但是依照妳的火焰,恐怕妳沒有經歷過其他瑪爾托斯在世時的時代。那個時代青草茂綠,人們能夠歡聲歌唱,喜悅綻放於任何一個季節當中,那是妳沒有見過的風景。所以妳不知道,不知道瑪爾托斯的歷史裡面發生了什麼,尚不知道那些另瑪爾托斯們掙扎的事情。」米塔安娜輕輕地揮舞右手臂,在一陣冰冷的笑聲後轉身朝向桌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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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沉默了一會,因為米塔安娜所述說的一切對她而言過於陌生。看著米塔安娜搖曳尾巴,她內心所想的是賽莉亞的事情,為此眼中多了幾分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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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的是我能怎麼幫到賽莉亞。」數十秒後,瑪特蕾雅抬起頭注視著去往遠處的米塔安娜,凝望著她的背影之際瑪特蕾雅開口說道。站在桌子前方的米塔安娜不快的回頭注視著瑪特蕾雅。她告誡地說道:「不過百年壽命的人類,對妳來說重要嗎?就算妳看起來與其他人年紀相當,其實妳比那頭老貓的年紀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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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用點頭來回覆米塔安娜。她並非不在乎關於自己的事情,只是眼下的賽莉亞更令她感到在意,於是瑪特蕾雅選擇了這種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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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在談起瑪爾托斯的歷史之前,我先解釋清楚魔法國的根基。」米塔安娜的眉頭深鎖,她雖然不滿卻記得先前答應的事情,循著責任她知道自己有義務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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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瑪特蕾雅在米塔安娜答應了她的要求後,她才走往對方的面前入座於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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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面對面坐著,一張桌子與一個花瓶鄉隔開兩人的身體。米塔安娜將雙手放在石桌上,一道金光閃爍,桌面上浮現出由金色的沙塵編織而成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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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廣闊的記載了世界上的每一吋土地與國家,這樣的魔法屬實將瑪特蕾雅震撼的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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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去過多少地方?」在地圖前,米塔安娜用手撐著臉龐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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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邱城、里蘭、還有……一座海港?」瑪特蕾雅模糊的回答,因為她想不起來所有地方的名字。米塔安娜咧嘴笑了幾聲,她的笑聲略帶嘲笑。隨後她直視著瑪特蕾雅的眼眸說道:「妳去過的地方真少,少的令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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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人的嘲笑,瑪特蕾雅略顯不滿的拍了幾下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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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很廣,聯合王國、魔法國、樹海、魔王國都只是一大塊土地上的國度。遠在南海之外還有海盜國與南方的黃金之國。遠在東邊有著遠東的日出之國和大盛國。在遙遠的北海還有未曾有人探索的領域,妳去過的只是這個世界的一畝小田地,魔法國與聯合王國都沒有妳想的那麼強大。」米塔安娜的右手撐在臉頰上,她的雙眼十分陰沉,語氣中更沒有絲毫玩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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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與妳不能幫忙賽莉亞有什麼關係?」瑪特蕾雅費解的皺眉頭,她的語氣有些質問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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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都很渺小了,我一個魔法國的女王能有多厲害?」米塔安娜的反問破壞了瑪特蕾雅的幻想,轉瞬間瑪特蕾雅睜大了瞳孔。她急忙的回答:「但妳不是國王嗎?比貴族還要厲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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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國的建國者是四大貴族先祖的老師,我們敬稱她為大賢者。今後管理魔法國的人也被稱為大賢者,同時也是魔法國的國王。但是國王的號令需要有四大貴族響應整個國家才會動員,並且四大貴族都有著自己的私人軍隊,國王也不得不在他們之間做出協調。更重要的是,國王沒有直觀管理四大貴族領地的權力,而是掌管魔法國中央山野一帶的權利,如果事情沒有鬧上法庭,我也只能看著雷特西亞家與蘭斯家談好的婚事持續進行。國王沒有絕對的力量,別妄想了。」米塔安娜將背脊靠上椅背,她抬頭仰望著塔頂,高處的水晶燈燈光令她露出了悲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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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不禁感到有些緊張,她能夠從米塔安娜身上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波動,就像是尾巴上的火焰正在與對方共鳴。悲傷猶如一股火焰奔騰上心頭,覆蓋了尾巴,在鱗片上面灼燒,感染了全身上下的每一片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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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力去管他人的家事,就像是他們無力來管我的家事。但妳若是能把他們的家事鬧上法庭,我可以幫妳一次,因為妳是我的手足。」米塔安娜端正坐姿,她瞇眼盯著瑪特蕾雅的臉孔,不苟言笑的模樣和方才的表現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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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瑪特蕾雅比起手足,她更在意米塔安娜口中的法庭,因為這可以幫到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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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建國者所訂下的律法,即是我所訂下的律法,這是任誰都不能對抗的底線。只要違反律法就能被告上法庭,至時我就得以插手所謂的『家務事』。當然,要告上法庭並不容易,因為他們還是『公爵家』啊。」米塔安娜翹起二郎腿笑著,此時的她恢復了最一開始的輕鬆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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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很快知道,米塔安娜不是為了國事憂心,而是她本來想述說的家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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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應該怎麼做?」瑪特蕾雅縱然知道米塔安娜為何憂心,她仍然選擇朝向法庭的事情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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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不曾想過,如果遇上了同族她會怎麼做。實際遇到的時候,比起未曾相識的同族,她仍然更在意與自己相處數年的友人,這使她現在的眼神十分堅定,一副要把整件事情挖到底找出解決辦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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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非法繼承,妳可以摸索看看這兩條罪。」米塔安娜略顯無趣的張望著遠方,表現的對瑪特蕾雅所在意的事情絲毫不感興趣。但是聽聞此話的瑪特蕾雅非但沒有喪失興致,還表現出認真的神色道謝:「謝謝妳,米塔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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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高興就好。」米塔安娜鬧性子地皺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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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說的事情是關於瑪爾托斯的歷史與仇敵,想做的根本不是待在這個無趣的王位上過日子。但是在她眼前的姊妹卻沉迷於和人類的情感無法自拔,這令米塔安娜十分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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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瑪特蕾雅能夠感覺到米塔安娜的不愉快,還能清楚地看見她的尾巴正拍打著地面宣洩不滿。但是瑪特蕾雅卻沒有追問理由,她僅是垂下視線凝望著自己的手掌,思考起自己還能替朋友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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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的,米塔安娜也能感覺到瑪特蕾雅的感受,這使她更加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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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妳也去梅爾特金宮吧!去和妳的同伴討論妳要怎麼做!」米塔安娜忍無可忍之下用力拍桌,隨後站起了身子,她一聲怒斥之時無數士兵走進了這座位於高塔上的花園,圍繞在瑪特蕾雅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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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特蕾雅被米塔安娜的怒斥聲嚇著了,她瞪大雙眼抬頭看著米塔安娜轉身遠去,隨後士兵們牽起她的手臂,強硬地將她帶離這座名為《瑪莉莉瑪的墓碑》的高塔。在離去之際,瑪特蕾雅看見了鳥籠中的悲傷背影,還有一股復仇的烈火正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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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理解這座塔的名字有何意義,更不知道自己沒能問出的過去是什麼,僅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離自己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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