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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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灰焰。說起來⋯⋯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是從這一團火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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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於法蘭克來說,他不懂煉金術,但光是看到一個人就這樣憑空的施展出了魔法火焰,對於他這位警備官來說,都是需要相當警戒的。為此。他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拉開了他與埃納斯的距離,並握住了腰際的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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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對法蘭克的舉動,埃納斯也能理解,於是她自顧自地說:「這是灰焰,是煉金術師們夢寐以求的一團火。」說完,埃納斯便走向了法蘭克,這一行動令其感到威脅,使他不自覺的拔出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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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前的是洛克維德家的小姐,若沒有進一步的攻擊行動前,他沒有理由可以攻擊一位貴族。而出乎意料的,身為主人的奧萊佛列克卻沒有任何制止行動,似乎就是說默默地等著什麼事情發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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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埃納斯與法蘭克距離僅隔一劍時,她將灰焰在法蘭克的劍尖上,僅是輕觸了一下。隨後,她便收起了灰焰,並轉身回到餐桌旁。這種突然發起,又突然結束的行動,令法蘭克錯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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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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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看妳的劍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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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反應過來的法蘭克,才剛決定伸手摸上去,但還沒碰到時,只見手中的長劍頓時化為大量的灰燼,直接灑落在地。劍上護手與尾端的配重裝飾,都因為劍身消失的關係,而無依的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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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在法蘭克手中的,只能稱得上是一根中空的木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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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嗎?不過,也沒什麼關係。」埃納斯坐回自己的位置,開始啜飲著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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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的奧萊佛列克,則似乎像是領悟了什麼。「⋯⋯我懂了,原來是這樣嗎?姑姑。」他說:「你就是用這樣的方式,治療莎莉的石化症的,對吧?透過用灰焰分解使關節僵直的因素,直接消除僵直的問題。所以莎莉的體內才會留下一部分的灰焰,繼續分解著她的身體,最後只剩下一層皮囊⋯⋯以及填充滿內部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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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你的形象,奧利。」埃納斯放下茶杯,欣慰的看了奧萊佛列克一眼:「你這樣根本就不像一個醉生夢死的傢伙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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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直到這時,法蘭克才聽到這個關鍵詞語:「等等,石化症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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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這種病嗎,法蘭克?」奧萊佛列克反問:「他基本上是透過血液傳染的疾病,通常是發生在受傷以後沒有好好消毒的情況下,本身患者如果抵抗力強,還可以自癒,但如果抵抗力弱的話,就會開始出現發燒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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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知道石化症,我小時候跟我父親狩獵時就得過。」法蘭克看了一眼手中的那殘留的劍柄,丟到了一旁。目前他已經確認埃納斯並沒有攻擊的意思了,所以。他又走回了餐桌附近。但只是站在自己的椅子邊,而沒有坐下。他說:「一開始會發燒,接著就會出現肢端僵直的現象,最終轉變為全身性的僵直並危及性命;這種疾病在發燒時被發現的話,可以透過煉金醫療治癒,並不會留下後遺症。然而,一旦開始產生肢端僵直,即使治癒了,也無法再恢復原狀,從而產生『僵直性肢端壞死』而落得截肢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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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熟嗎,那有什麼好懷疑的?」奧萊佛列克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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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我從來沒聽到過的訊息,」法蘭克有些憤怒的雙手拍桌,並略帶憤怒的直視埃納斯。問到:「那麼,妳為什麼會替莎莉治療這點,我就不多問了,因為沒必要。我只想問,用灰焰治療石化症,是什麼原因?又為什麼要選擇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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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樣的質問,埃納斯沒有退縮。她了解法蘭克的質問,源自於對自己的不信任。他可能甚至會懷疑埃納斯就是故意的——透過剛好介入莎莉的治療,把莎莉煉成灰燼,再用這個灰燼製作一個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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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埃納斯記得法蘭克說過的話。「你說過,你是因為信任奧利,所以才相信我,對吧?」埃納斯用堅定的眼神,直視法蘭克的雙眼。「就像我相信凱拉爾.佛斯這個男人,即使身為通緝犯,也必然會因為自己的女兒,而選擇帶他來城裡看醫生一樣;體內的灰焰是可以被消除的,只要在侵蝕還沒到達一定程度之前,就可以透過煉金手術,以魔力阻斷的方式去處殘留的灰焰。為此我甚至多次告知了那個男孩馬克,以及莎莉的父母,還開了抑魔劑給他們時間去準備。我甚至還在事情發生一個星期之前就來到了鹿園城等,並且在這裡看到了凱拉爾的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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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的,法蘭克。」奧萊佛列克說:「姑姑她是事情發生一個星期之前就來這裡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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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法蘭克沈默不語。這或許是現在唯一的說詞,而且聽起來很合理。不過,法蘭克省思了自己的內心——他依舊相信奧萊佛列克,而且他也慶幸,因為至少聽起來,他都是被迫協助的那一方。而且,無論真實與否,但至少埃納斯說的「都是有可能的」。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麼,至少凱拉爾死了,而他的死與軍方有關,相信他們能夠接受這種說詞的——反正他們也不打算查,只要事後交出莎莉,他們大概就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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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一旁靜默許久的莎莉,忍不住了。「真的是這樣嗎?」她惡狠狠從口中吐出這句話,並且將自己面前的茶杯砸向埃納斯,大吼:「妳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做!若不是妳⋯⋯我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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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納斯沒有閃避,就只是讓那個茶杯砸在自己頭上。由於自己也是個人偶,這點攻擊並不能對她造成傷害。而且,想起那天的場面,埃納斯她大概也猜到莎莉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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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在眾人從莎莉那突如其來的舉動的驚嚇中回神時,莎莉已經獨自一人跑出了餐廳。法蘭克本想攔下莎莉,卻被埃納斯伸手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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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要面對這一刻的。』埃納斯在心裡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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