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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女孩莎莉的灰燼。事實上,埃納斯並沒有告知奧萊佛列克太多訊息,但至少,他該知道的,埃納斯都說了。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e3IIYX3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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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灰焰…治療石化症?」事實是,雖然他是個庸醫,但奧萊佛列克立馬就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這有必要嗎?只要送去醫院,甚至我這個小診所都行;不過就是多留院幾天、多打幾針藥的問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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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只是一個原因,甚至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這時的埃納斯,一邊組裝著壓力釜,一邊解釋:「她的父親是個通緝犯,在自己的怯懦之下,讓自己的家庭換來了這樣的結果。我已經再三囑咐過,甚至還叫了這女孩的小男友幫我看著,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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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很想安慰妳,」嘴上是這麼說,但奧萊佛列克的眼神,卻充斥著責備與不滿:「但是用『都是病人家屬的錯』去掩蓋自己的內疚,並不是一件聰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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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納斯停下了組裝,沈默;對於這個問題,她也只能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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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奧萊佛列克則接過了她的工作,語氣中則略帶責備:「這甚至都算不上是醫療糾紛;激進的醫師用激進的療法,最後導致意料之外的結果——如果不是感到自責,姑姑妳也不會想要將他製作成人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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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樣的責問,埃納斯又恢復了原本的狀態,搶過了奧萊佛列克手中的管子。「少跟我說教,你這晚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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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奧萊佛列克的眼中,現在的埃納斯就像一個耍脾氣的小姑娘一樣。所以,他只是笑笑:「妳也別小看我,好歹我也是四十幾歲的頹廢大叔啊,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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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把組裝好了壓力釜之後,便將莎莉灰燼,連同那個作為收納工具的木盒子一起放了進去。蓋上壓力蓋的同時,埃納斯將五隻駐火燭置於釜下,並且全部以灰焰點燃。這五隻駐火燭能精準的燃燒一整天,而奧萊佛列克的工作是「適當的解放釜內壓力,並且維持火力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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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蠻痛苦的,因為他必須時刻盯著壓力釜上的壓力錶——超過紅色刻度三格,就必須洩壓至綠色刻度;不能一次性的釋放,必須小心且緩慢的一點點釋放,以維持釜內的壓力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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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由於那座小村子裡的案件,埃納斯在白天都會被警備局的人給叫出去,並且到傍晚才能回來。這表示,奧萊佛列克必須一個人顧上一整天,無法自由行動——這倒是讓他想起了求學時期的回憶,憋了一整天的尿意,只為了對材料進行提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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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後,製作成功了。埃納斯親手取出由那堆灰燼中,提煉出來的結晶體,絢爛的光芒讓奧萊佛列克不捨得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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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靈魂的結晶嗎?」他從未看過如此美麗的光芒;在淡藍的晶石中,發出淺淡的七色光,並像是活脫的心臟一樣,規律的跳動著。「據說,第一次見到這種光芒的人,都會深深癡迷於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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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聽到這些話,埃納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可不要因此變成那種變態,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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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會變成那樣好嗎。」奧萊佛列克無奈的回答。「不過,這也是靈魂人偶的核心,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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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靈魂人偶其實就是靈魂石內的意識,根據其對自己的認識,而生出的一個替代性肉體。而透過附魔,使靈魂石擁有生成與修補的功能,就是我最後的工作。」埃納斯小心的取出一塊絨布,將莎莉的靈魂石細心的包裹保護著。「更精確的說,靈魂人偶其實就是一種『全身義體化』的過程,視為魔法義肢的進階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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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時,或許是因為壓力的關係,又或許是真正的疑惑。奧萊佛列克問出了他一開始就想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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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個……我說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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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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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妳開始製作人偶時,你有沒有想過……或至少有那麼一瞬間有想過,『她』或許並不想成為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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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個問題,埃納斯以沈默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