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鞦韆 - 第24章小心翼翼

第24章小心翼翼

Oct 24,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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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了。

　　整個世界就像一個巨大的牢籠，把我困住。雖然是假日，我卻哪兒也去不了。

　　本來這個季節，就會突然下起暴雨。可能上一秒太陽還很毒辣，下一秒雨彈就炸開，馬路變成小河。

　　如果在外面，會變得很焦慮煩躁，但現在在家裡，就感覺很愜意——原本應該是這樣的，可是，不知怎地，我還是一樣煩躁。

　　雨水打在屋頂上，打在屋外的馬路上，打在庭院的菩提樹和盆栽上，和從屋簷成串而下的水珠，譜成交響曲，瘋狂而恣意，絲毫不在乎自己可能導致的悲劇，那樣的自私，讓人厭惡。

　　可是，我明明記得小時候我很喜歡雨天的……

　　被雨聲包圍的感覺，就像是小嬰兒被安穩地放在溫暖的搖籃裡，或某個珍惜且溫柔的懷抱裡，滿滿的安全感。

　　然而現在，我卻焦慮地踞在書桌前，戴著耳機，盯著播放著《涼宮春日的憂鬱》的電腦螢幕，而且是十分應景的在暴雨中的孤島中發生的案件。

　　但其實，我完全看不進去，而是不斷地回憶起昨夜的夢。

　　回憶到後來，我都搞不清楚是那些是夢，還是後來我自己的腦補。不過，這兩者又有什麼差別呢？不過一個是主意識，一個是潛意識。

　　「在看什麼？」

　　荃拉過椅子，坐到我身邊，習慣性地靠著在我肩上，歪著頭地瞄了一眼電腦螢幕後，皺起了眉。

　　「又在看這個。」

　　我莫名地緊張起來，明明想看什麼就看什麼，不需要解釋的，但為了掩飾我僵硬的四肢，硬是擠出了兩句話。

　　「我覺得滿有趣的啊，宇宙人和未來人……」

　　然後，就又安靜下來，反而窗外的雨聲更大了。幸好窗外的雨聲更大了，大了我們用平時的聲音對話，都會很吃力，甚至幾乎都要把耳機的音量蓋過去了。

　　我們沒有對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角色們的驚訝、恐懼，最後發現漏洞，道出真相，一切水落石出。

　　可是，大概是我不夠專心，或是早就猜到最後面會有反轉，所以一點也不擔心，以至於到結尾真相大白時，我其實一點也不覺得驚喜。

　　然後當我想用滑鼠切到下一集時，我才發現靠在我肩上的荃，好像已經睡著了。我停下動作，把手收回來，小心翼翼地，又回到原來的姿勢。

　　「你睡著了嗎？」

　　其實我應該用力推醒他的，但我最後還是只用肩膀輕輕頂了頂他，連聲音都不敢太大聲，就怕嚇到他。

　　然後我第一次發現，他的睫毛好像比我的還長，他的眼角有一顆小小的痣，平時不注意看，根本就不會發現，然後是他的嘴唇，很好看，像貓咪一樣，微微上揚，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

　　我一驚，回過神來，甩去腦中的邪惡思想，義正詞嚴道：

　　「你清醒一點！要睡就回床上睡！」

　　對！妳清醒一點！妳是姐姐！弟弟愛玩愛鬧，不知分寸，妳要好好地開導他，安撫他！怎麼可以真的被他誘惑，跟他一起胡鬧？

　　「唔……」

　　他慵懶地回應著，眼睛都沒睜開，反手便環抱住我，就像無尾熊抱著樹幹那樣，鑽進我的懷裡，試圖吸取我的養分。

　　「欸！你們在幹嘛啊！」

　　媽媽的聲音突然打斷我，我心跳漏了一拍，猛一回頭，卻只看到房門前匆匆奔過的殘影，和她丟下的一句話。

　　「還不快點準備？要遲到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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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