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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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頭好暈、好暗。
雖然有著白晴的結界保護，但因為治療時聖力使用過度也來不及喝藥水補充，那份衝擊還是無法完全抵消。
大部分的人都因為這衝擊而無法回過神，有些人甚至因為那份失重感而四肢發軟，耳鳴的感覺也讓他們十分不好受。
慶幸的是在神聖結界中有著治療的祝福，一些時間後也逐漸恢復聽力且回了神，唯一缺點就是因為突然掉到地底，沒能在第一時間亮起手電筒或是使用照明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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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聽見了響動，有甚麼人在打鬥，還能聽到一方的低聲咒罵。
手邊還有著奇怪的觸感，這黑暗他們的肉眼無法快速適應，傅隊和陳永傑摸索身上的手電筒，而白晴也凝聚聖力來照亮眼前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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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深漆黑鎧甲，他手拿巨劍和和某個人在對打，但那人的速度太快，無法看清。
愚笨的鎧甲沒有讓他的動作有任何束縛感，巨劍的破壞力也令人不禁咋舌，但卻占了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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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白晴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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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滾出來！」漆黑鎧甲憤怒地大吼，他揮舞著巨劍，比起和田毫無章法的招式，他的動作更加老練：「居然……居然把我的根源給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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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十分奇特，彷彿多人一同開口，聲音有男有女，但轉化過的和田還是聽出了其中一道聲音是他所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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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社長？」
「你說那是田野學？」陳永傑不敢置信，這個世界真的是亂七八糟、超乎他的想像，不管是多重聲帶還是能夠在這種聲音中聽到熟人聲音的耳朵都是，頓時他有點羨慕了。
「那不是你的吧？」另一道聲音平淡而冷漠，雖然不熟，但最近很常在連絡，所以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里德？」「少爺？」「維斯先生？」三種不同的稱呼都指向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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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神墓周遭果然沒甚麼人看守，而往下的通道也沒多大的技術含量，只不過是一種障眼法，沒有花費任何力量，里德輕易的就破開了，眼前的是通往地下的階梯，那是一條螺旋狀的樓梯，又陡又窄，一不小心可能會從中間掉下去。
它深不見底，隨手拿顆石頭丟下去也聽不到聲響，慢慢走下去的話可能要花上不少時間，所以他選擇帥氣地跳下去。
不死也重傷的規則在他這邊並不存在，過了約幾分鐘後，他雙腳著地，看了看四周，空間出乎他意料外的大，看看頭頂，被他破開的地方不知何時自動的恢復原狀，看不到一絲月光。
無妨，黑暗從來不會對他造成任何的困擾。
在絕對的黑暗下他的雙眼看得一清二楚，雖然現在只剩下一隻眼睛有實質性作用，但也不影響他向前走，並且看清眼前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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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勉強算是人的生物被包覆在半透明的黑色球體內，一動也不動，身上還連結著像是樹枝一樣的東西，那些東西往上攀附，最終融合一體。
不只是人，連一些動物身上也有這些樹枝，只不過他們並沒有被包覆在球體內，而是隨地散落，狀態十分的糟糕，有些都已經乾枯了。
看來是把整座青海森林都當成了能源庫，不只是失蹤人口，連動物植物都不放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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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和樹枝是甚麼連想都不用想，他們正在被樹枝抽取能量提供給不知甚麼的東西，想來應該是創造這個空間的存在。
那麼是否可以認為，這個空間主要存在的原因不是人的意念，而是把能量取走的某種東西呢？
或許能量匯集的過程比較複雜，但最終結果卻十分的乏味無趣，但對里德來說是件好事，畢竟這告知著他接下來可以放手去做。
想來會做出這種掠奪行為的東西也不是甚麼好東西，即使出了甚麼問題他也不會有良心上的苛責。
現在只要確定砍斷那些樹枝不會對裡面的人造成影響就好了。
當然他不會直接拿人來實驗，而是走到一隻兔子前，那隻兔子還有微微的起伏，一個動作，樹枝斷了，斷面十分的乾淨，而那隻兔子沒死，狀態依舊。
雖然能量無法回來，但至少不會因為樹枝斷裂而死，為了證明這點他又試了幾次，最後確定了這個事實。
全部都清除掉可能要花上一些時間，只要沒有人來妨礙，那就更加簡單了。
只可惜這種前提永遠都是FA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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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在這個空間的第二個存在？
大概是他下來後沒多久，另一個人就跟隨了下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有另一個通道可以來到這邊，但他可以確定那個人不是跟他同一條路到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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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有先開口的打算，里德也不是個會主動挑起話題的人，他是個即使親戚來到家裡，能夠朵角落不被發現就不被發現的個性，和朋友聊天時基本上也是都是緩開機。
加上對方也不是甚麼需要打好交道的人，他不在乎對方是否注意著他的舉動，手上凝聚出一把漆黑的刀，那刀就跟窺伺者一樣，毫無光澤，卻讓人感到無比鋒利，輕鬆的就把粗長的樹根給斬斷了不少。
斬斷的樹根不斷的流出黑色的液體，十分濃稠，帶著一絲的腥味，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這裡像是在母體中，只是這母體並不是保護孩子而存在的，而是為了抽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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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準備揮下第二刀的時候，那人總算有了動作，無數的樹根綁住他的武器，力氣之大，似乎也是看發現了這刀的鋒利，因此把能量聚集到表面使它更加堅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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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弟真是好興致，大晚上的怎麼不好好休息呢？」
「……如果我說我睡不著出來散步，前輩你也不會相信不是嗎？」
「這種套路一般的對話就省了吧！反正彼此都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嗎？」
「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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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一點微弱的光都沒有，但彼此能夠互相看到，一個戴著面具、一個臉上皮笑肉不笑。
頃刻間，兩人的身影對沖，手上的武器碰撞到了一起，田野學手上的巨劍像是從手中長出來一般，黏著皮肉，劍刃像鋸條一樣的，相對比起來里德手上的刀就顯得細而脆弱，明明有著如此的差距卻看不出有占下風的情況發生，他僅用一手抵擋著攻擊，即使隨著對檔格都從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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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啊……明明你連一顆進化石都沒吃，怎麼能擋下我的攻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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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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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是警察嗎？外面的警察已經有這樣的手段了嗎？這下可糟糕了……要是闖進來的那三個也是警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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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學的喃喃自語一字不漏的被里德聽了進去。
居然有人闖到這邊來了嗎？他還以為要進來得花一番功夫……看來比想像中的簡單許多！
但如果是不小心闖進來的話就麻煩了，一個不小心也會成為這個空間的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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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學的攻擊一次比一次的重與狠，完全不在乎四周的人事物，即使砍傷了那些能量來源他連一眼都沒看，只專注的眼前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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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都是你的能量來源嗎？這樣不太好吧？」
「嗯？喔……死掉的話頂多馬上抽去所有能量就可以了，雖然不能持續供應，但只要在多抓來一些人就好了。」田野學出乎里德意料外的老實回答他：「現在只要除掉你就好了，一開始我竟然沒注意到，你居然有那麼大的能量！即使這裡的人全部聚集也沒你那麼多！」
「……你為甚麼要這麼做？」
「哈？事到如今問甚麼呢？」一個屈膝馬上踢了出去，卻被眼前人利落的側身閃開，不僅如此，迅速的動作連自己的眼睛都跟不上，肚子一陣劇痛，身體也飛了出去，撞到後面的黑色樹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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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覺得到自己內臟大概破損了，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啊！
不再像剛剛的輕鬆，嘴角垂下，黑色的血也從嘴邊流了出來，他的手掌碰地，身旁被樹根纏住的生命開始抽搐扭動，神色也變得十分痛苦，很快的不少動物的身體流失生機，最後成了乾枯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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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人類嗎……害我浪費了那麼多能量……」田野學把巨劍插在地上，撐起自己的身體，雖然傷口好得差不多了但那疼痛感卻沒消退，神色扭曲的看著向他走來的人開口：「你是甚麼奇幻文學的男主角嗎？人生可真不公平。」
「很遺憾，我不是甚麼男主角，而且現在比較像異形入侵。」
「哈！怎樣都好，反正你是不可能贏過我的。」放開了武器，他雙手舉起，彷彿要擁抱著甚麼，無數的樹根蔓延過來，快速的刺穿了他的身體，然後莖部彷彿在輸送養分，一鼓又一鼓，而田野學的身體也抖動著，隨著能量的傳輸，他身體不僅被黑色覆蓋，身形也逐漸變大，甚至連基本的人型都不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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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被漆黑的假面覆蓋、雙手長出了利爪、膨大的肌肉也成為最結實的盔甲，他能夠感覺得到強大的力量不斷地湧出，這是他一直以來所想要的，宛如小說一般主角擁有的強大力量，開天闢地，誰也無法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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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哪！只要這個地方還在，能量就源源不絕，即使你再強又怎麼樣？這裡就是我的世界！」嘶吼一聲，拔出的上的巨劍，那劍也隨著他的觸碰變得更加鋒利巨大，從黑色皮膚竄出來的血管與它連結在一起，一抽一抽的，能量彼此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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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抬頭看了看，原本被包覆在黑色球體的人們臉色變得更加痛苦蒼白，不少人似乎又比剛剛消瘦了不少，那些樹根匯集的地方有像肉球的東西，宛如心臟一樣跳動著。
不，那就是心臟，因為他聽到了鼓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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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拖下去很多人都會因此失去性命的。
他閉上了雙眼，在睜開時那雙眼睛呈現的是鮮豔無比的紅，紅得令人膽戰心驚。
那血色一絲溫度都沒有，即使因為面具而無法直視到，田野學也感受到了令他驚慌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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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同學，我沒那麼多時間。」里德往前走了一步：「或許精彩豐富的故事使人心動，但我從來不想在沒興趣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你說過只要這裡還在，你就是無敵的對吧？」
「那麼只要這裡沒了，你就甚麼都不是了。」里德拿下面具，冷冷說出了令他更難以接受的話語：「雖然不論怎樣，你都不是我的對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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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個踏步，沉重的威壓像巨山一樣使得田野學無法喘息。
緊接著崩裂的聲音四面八方的傳出，無數的土塊落下，地面震動，微弱的光芒也一點一點的照射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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