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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雲雀摔門而出後,伊好幾天沒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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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缺少了他也無傷大雅,畢竟任務就算她一個人也可以完成,只是時間會比兩個人完成較長。而且,保持任務順利且持續這是自己謹守的本分,成員跟守護者的差別是機動性,若是守護者一直與哪幾位成員在同個任務好幾天那是很奇怪的,畢竟守護者通常都會單獨出首領直接指派的機密任務,且時間都是以三個月開始起跳。
所以當初知道自己的搭當是雲守時可是嚇了一大跳,雖然在過去守護者跟成員搭當的例子也不是沒有,不過守護者啊…都是一群難擺平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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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任務結束回彭哥列回報後才從得知,連雲之守護者都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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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真的,伊不大意外。那旁人都明白的關係,裡頭兩個人卻像敵人般的互相提防,旁觀者清永遠都是真理不是嗎?只是這兩個當局者,不知道還有沒有……相見、解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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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雲守都失蹤了,我想大空應該不大意外吧?」伊在呈上任務完成的報告時,她看著那被譽為彭哥列最特立獨行的棕髮男子,這麼問。「因為,我想大空一定都是什麼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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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不可見聞的輕歎一口氣,手中接過女子給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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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能解決一個棘手的家族很好,但也因為這個家族的任務,引發了一連串的事情,不管是迪諾先生失蹤、雲雀學長失蹤,還是那不知從哪崛起的新家族──米爾菲歐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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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是隱約知道,直覺並不能每次都完全相信…只是在這次,好像也只能相信。」澤田露出疲憊的微笑。「那、這段時間辛苦妳了,伊,關於這期間的薪資請去找會計部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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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只是躊躇了會,似乎有話要說,但最後還是乾脆的轉身離去。而澤田雖然不太清楚她要說還是詢問什麼,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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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一定要帶著他們兩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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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中的期望,澤田想她應該是想這麼說的,只是,又覺得自己沒麼立場去請求,所以才直接轉身離開。其實,在這種事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不是嗎?因為擔心所以希望去請求,也因為,人不會放下失去希望的人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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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學長的痛苦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那隱藏的太過完美,以至於澤田太低估他了,以前他天真的以為那是習慣而有些在意對方,稱不上是愛、但也是一份超過友誼的情,只是,現在連雲雀學長都失蹤了,可見,其實他非常非常在乎迪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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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怎樣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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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不知該如何去找尋,其實雲雀學長的失蹤他一點頭緒都沒有,就算能預測到又如何?他並沒辦法去阻止;雖然雲與空是並存,但,孤雲不被任何事物束縛──雖然家族首領但澤田從以前就沒膽子去管雲雀學長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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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我知道你在。」澤田不免又嘆了口氣。「我想,你應該知道雲雀學長在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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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有那麼一絲熟悉香味,一個形體浮現,藍髮雙眸異色的男子出現…六道骸沒說什麼,只是將一疊文件丟在桌上,噙著一貫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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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無聲意謂不明的話語,澤田就算有超直覺但…說實在,過了那麼多年的相處啊,他還是不太懂眼前這高深莫測的男子,任何意圖;樣子就如霧中花、如他的職責,捉不到又…唉、澤田有點頭痛,不過還是將那疊文件拿起閱讀──裡面還夾雜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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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江…正一?」…誰?澤田疑惑的看著六道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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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很有趣喔,你知道他誰嗎?」也不等對方回答,六道骸自顧說下去。「他可是米爾菲歐雷的成員,還是白蘭的心腹呢~多虧他,我才能讓安插雷歐君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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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一個驚訝連忙將信拿出閱讀,良久,信中所說明的一切,他自然也明白入江正一為何會捎這封信來,不管真假…不、就算是假的,相信也無妨,畢竟這對他們彭哥列有利,就算是錯誤的資訊也無傷大雅。
況且,信中指的一些數據或是行動,對照現實都是確實存在,而白蘭的計畫,說實在的太過超現實──但也非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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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是要找回雲雀學長,不然,這計畫可無法成型。」配合著超直覺澤田迅速的評估一切計畫後,他這麼說。就算會傷害了其他人的心,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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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會選擇小麻雀。雖然不太清楚在哪,不過我想應該離真相不遠了…」六道骸微笑的向前傾。「當然,這期間還要有相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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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歪了頭,然後還是無奈的接受這條件──所以,一定要將雲雀學長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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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雲雀沒刻意隱瞞蹤跡,不過自己本身一直以來的強大讓大空下意識的畏懼、而不敢主動要求或聯絡,他與彭哥列的聯繫──只建立於自己主動透過草壁去聯絡彭哥列。
所以在沒有固定回傳報告的三天後,沒有彭哥列的人員直接聯絡他不意外,畢竟只要自己斷了回報訊息這回事,幾乎就不會有人得知他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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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股討厭的氣息倒是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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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雲雀很討厭那個人也很想直接咬殺,但現在他沒這麼做,不是沒興致、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而且自己沒刻意隱瞞蹤跡,會把他引出來也是預料之中…只是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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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黨最早起源於十九世紀中葉的義大利西西里島,然後逐漸蓬勃發展,自然,如果要尋找可靠且有用情報販子,來一趟西西里島不會有太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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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在西西里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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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一個轉身,踏入黑手黨所謂的情報站,一間酒吧。這間酒吧沒名稱,在崎嶇的小巷內,只有熟悉門路的人才知道在哪,要尋求黑世界的情報人通常都會到這,或,為了暫時躲避仇敵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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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地方都會有他的規則,譬如這裡,禁止殺戮,就算遇到仇敵也不能,而店主也會完全保護客人的安全及隱私。不遵守規則的人受到的懲罰很簡單,連帶家族一世紀將無法得到店主提供的地下情報或(政治)庇護──沒家族者,自然是僱用頂尖殺手來剷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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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壞規則的人沒理由活下。那是店主最常講的一句話,大家心知肚明自然就沒人敢在這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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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獲得情報的方式很簡單,用一個代價換取一個情報,代價不限實體、一個承諾若店主接受也是可以成立交易,雲雀曾經來過這裡尋求情報,那時如果沒記錯,他們交易的似乎就是承諾…對了,他們集團研究匣子的成果分一半……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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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明知道代價高,雲雀第一個想到的還是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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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永遠呈現昏暗的色彩,只有少許幾個人窩在角落沉默的飲酒。雖然西西里午後正透著烈焰,但這裡頭卻絲毫沒有陽光那樣鮮明的色彩,厚重的絨布窗簾阻擋外在的一切,也阻擋了世俗塵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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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雲雀坐上吧台,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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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才有人從後方出現──店主,沒人知道他的來歷,也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知道的事情很多,開了一家情報站來服務黑社會,只有他和一位職員兩人在維持酒吧。店主帶著眼鏡顯得清秀而穩重,不年輕、但也不老,三十歲的模樣似乎一直都沒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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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客,彭哥列雲守。」店主露出淡然的微笑,手邊拾起酒杯擦拭。「今日,Long Island Ice Tea如何?我可以為你特調。」
「隨意。」雲雀從不在乎這問題,既然店主這麼說了順著也無妨。「最近發生什麼我想你應該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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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停下手邊的動作望了雲雀一眼,又繼續弄著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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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所以我大概知道你的到來。」
「…怎說?」
「嘛、要做情報販子也是要靠雙眼去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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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沉默了半晌,細長的鳳眼凝視著店主的動作,然後,伸手從口袋拿出了一個黑色模樣詭異的匣子。見狀,店主挑了眉一副不甚瞭解的模樣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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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是我集團所製的地獄匣半成品,裡頭是罪孽之角的複製品,沒有武器或動物。」
「喔、還真稀奇的組合,半成品是吧…另外,那不是失落的地獄戒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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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剩複製品,不過相似度已達百分之九十。」雲雀將那一小個黑色匣子推到店主面前,道。「這樣的代價應該夠了吧。」
「當然足夠。」店主露出溫和的笑容,將匣子收下,語氣一轉嚴肅的問。「那麼、雲守,你又想知道什麼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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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諾.法拉利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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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若停止,耳邊安靜的令人不安,那些帶著醉意低語的酒客也似乎都消失了。雲雀眼神堅定的望著店主,只是鏡片的反光下他無從得知店主的神情,良久,店主才又露出那一貫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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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羅涅的首領,迪諾.法拉利……」店主玩味似的呢喃這名,頓了頓。「那麼,我想我可以告訴你一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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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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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不否認聽到迪諾沒死的瞬間他鬆了口氣,但店主的語氣不像是完整的句子,於是那個心似乎又有些不安,他喝了一口剛才店主送上的Long Island Ice Tea,然後,舌尖瀰漫的刺痛卻鎮靜了他浮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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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說得沒死,不是說就生命跡象而言…雖然受了點傷,不過他很健康,起碼沒斷手斷腳昏迷中毒要死不活的狀態,但,關於他的下落我無從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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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有些驚訝,隨即有些陰沉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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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給的代價不夠?那麼我可以在…」
「不是代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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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打斷雲雀的話時神情有些複雜,緩些,他才開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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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部份也是一筆交易,我必須保護他,畢竟加百羅涅首領的處境很危險。他下落的代價,就算你用更多的匣子,也無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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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是交易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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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保持一貫微笑,雖然樣似溫和但卻也有著銳利的目光。雖然什麼人都見過,但連自己都看不透的人這店主倒是第一個…不、也許他才是第一個,曾以為他會這麼忍受自己的孤傲,但太過自信的下場就是因為受不了自己這般冷漠的個性決定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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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如此,雲雀也不會輕易的放過迪諾,畢竟──自己的心還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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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雲雀雖然對很多東西看得很淡,但不代表他就沒有欲望,他也是會想要什麼,如和小嬰兒戰鬥;也有些東西是值得自己用生命去換來,像並盛、匣子,或是,迪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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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以前的縱容或許正因為不討厭,而不討厭有很多種解釋,不過依照自己個性而言一定是字面上那樣如此。但十年這麼累積,就算不愛、也一定會有如上癮且戒不掉般的習慣,這樣的話語看似殘忍,但也只能說雲雀自己已習慣孤獨,對於情愛,他不善常去表達,不管是行為或是用字譴詞。
雖然他無法明確的說那是愛,但迪諾對於自己生命的重要性已無法測量,就算迪諾自認做的沒太顯露,那關心、愛慕、佔有慾一點一滴的累積,雲雀其實還是知道,相對的,他也非常的在乎迪諾,就算用自己性命換取那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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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一定要將迪諾找出來,如果用一句『我愛你』可以讓他平復不安而留住他,其實那也無妨不是嗎?這次相見後,他絕對不會在如從前的默默接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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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他曾說過,他很想見一個人,在這一切紛爭結束後,說完該交待的事還有心裡的話,就要離開那個人的生活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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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打斷了雲雀的沉思說,一面擦拭著桌面,雲雀沒有答應,只是一口飲盡那辛辣口感的調酒,吭的一聲杯子的底部撞擊桌面,店主看著這東方男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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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雖然我特調,不過請小心後勁。」
「我跟弱小的草時動物才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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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稍微拉了一身筆挺的西裝,那氣勢一樣的高傲、一樣的自信。於是,有著鳳眼的高傲男子大步的踏出,步伐那堅定的回音敲響在木板上,在離開酒吧的那刻他留下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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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他再以任何形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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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露出微笑,柔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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